屋子外秦天唤了声儿,南葵走了出去。

    “陛下说,这是给娘娘擦的药,你拿去。”秦天觉得他一个侍卫来做这种事情委实有些不好,可陛下此番出宫又没带太监,只带着他。

    南葵自然知道这药是拿来干嘛的,遂面色绯红的看着秦天道“奴婢知道了。”

    秦天又看了一眼南葵,耳根微红。

    宋玉坐在浴桶里两眼无神,等收拾好了,太医就进来了。

    赫连君熵不知何时竟也换了一件墨色的衣裳,她的眼底带着一丝嘲笑。赫连君熵上前拉开太医,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剧痛从下颌传来,她的下颌回位了。

    她听见他冷冷的道了句“宋妃,你乖乖的好好配合太医。”

    他的神情很冷漠,候在一旁的南葵和漓洙显然是十分的惊讶,她们没想到经过了昨夜的事赫连君熵竟还这般对她家主子。

    太医颤颤巍巍的给宋玉把脉,半晌,面色不善道“回禀陛下,娘娘受了内伤,昨夜本就发热,陛下又……娘娘如今的身子很糟糕,若是不好好调理怕是会留下病根,老臣还有一句话,陛下同娘娘行房需节制些。”太医说到此处,赫连君熵竟有了一丝动容,忽然想起宋玉为何受伤,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复杂。

    “不会有病根,若是治不好宋妃,孤不会饶了你的。”

    宋玉闻言冷笑道“陛下,你何必在这个时候装出一副心疼臣妾的样子?你不是想杀了我吗?你杀了我啊。赫连君熵,你混蛋。”

    众人跪在地上,谁也没想到宋妃竟然会口出此话,一时间室内安静至极。

    赫连君熵冷声儿道“你不要以为孤不敢杀了你,孤能原谅你一次,绝对不会有第二次。”屋子里的几人闻言,心知这其中定然是有内情的。

    “赫连君熵,你不会是从来没被人爱过吧?也对,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被人爱呢?”宋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的味道。

    赫连君熵看着她异常的冷漠,他怒斥道“全部给孤滚出去。”

    “陛下……”南葵漓洙和太监等人轻唤了声儿,随后却被赫连君熵赶了出来,宋玉冷笑的看着面前的人,不带一丝惧怕。

    “宋妃,你真是敢挑战孤的底线。”赫连君熵将她的下颌捏住,但却没有使用力气,只是俯身狠狠的亲吻她的两瓣嘴唇,呼吸洒在她的睫毛上时她才反应过来。

    宋玉用力的推面前的人,却发现这人像是长了根一般,丝毫不动。

    口齿纠缠,唇舌相抵,赫连君熵忽然低低一笑,他埋在她的颈窝里道“宋玉,没有有谁能轻易挑动孤的情绪,可没想到你竟然可以让孤生这么大的气。不过,这之前在你心底的那个人到底有没有孤不知道,但从今以后,你的心里只能有孤一人。否则孤便诛你满门,后妃不忠株连九族。”

    宋玉僵硬着身子,眼神空洞,不发一语。片刻之后,她轻唤了声儿“陛下??”

    宋玉很纳闷,赫连君熵闻言从她身上爬起来,双目严肃的盯着她。

    “陛下……”宋玉觉得这个皇帝好奇怪随后又再次唤了声儿。

    诚然,此刻的宋玉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赫连君熵瞧着她没有之前满身芒刺不由的觉得有些好奇。

    “宋妃不要在孤面前玩儿什么手段。”

    “陛下,我很难受。”

    “孤的话你记住了吗?”赫连君熵依旧冷漠的看着她,他忽然觉得宋玉很会做戏,明明刚刚二人还是针锋相对,可现在却瞬间软了性子下来。

    宋妃瞧着她目光微微转变“陛下,我浑身上下为何这么疼?身子下面也不舒服,怎么了这是?”宋玉拉开被子想要一探究竟,可却拉到了背心的伤处,她一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

    “嘶……”

    赫连君熵将她的脸抬起来与他对视,宋玉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的眼睛,赫连君熵意外的发现,宋玉的眼睛不是纯黑的,而是带着一丝茶色,那光水灵灵的。

    “记住了吗?”

    脸颊被拿住略微疼痛,宋玉的眉目之中带着一丝痛苦“记住了记住了。”鬼知道赫连君熵要她记住些什么,可若是不记住,赫连君熵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听见她说了话,他便撒手松开了她,他起身朝外间走去,他道“来人,进来给宋妃治病。”

    门被推开,呼啦啦的一群人走了进来,“诺。”

    漓洙朝着宋玉走过去,眉目之中尽是担忧“娘娘,你怎么样了?”

    宋玉的脸上带着痛苦,她道“漓洙,发生了什么事情?陛下为何那般对我?”

    漓洙睁大了眼睛看着宋玉,想要说什么却被南葵拦下了“好了,漓洙,娘娘现在治病要紧,那些不相关的话就不要说了,以免惹得娘娘又不开心了。”南葵的神色之中有丝微恙。

    宋玉也没在继续追问下去,却不是不问,而是昏了过去。

    “娘娘……”漓洙惊呼了一声儿,太医着急上前给她把脉,发现她只是昏倒了过去,一时间心底的担忧到底缓了缓。

    漓洙将她妥善安置在床上,心想自家主子怎么承了恩宠还和陛下闹性子?

    赫连君熵上前看了她一眼,出门的时候特意嘱咐道“好好照顾你家主子。”

    赫连君熵觉得自己可能被玩弄了,可他是大凉的王,朝歌的主子,谁敢在他的面前耍这些手段?他眼神阴沉,语气不定说到:“秦天,和孤去查一查那生死阁。”

    屋子外,宋灏也守在一旁,他上前两步跪下“陛下?可是要离开了?请陛下允许玉儿在家里治病。”依照赫连君熵对待宋玉的态度,若是将宋玉送进皇宫里,要是再糟了那些人的算计怕是不好。

    赫连君熵看着宋灏,心知这人是为了宋玉好便也不在乎那么多了“自然,宋妃这几日就有劳兄长了。”赫连君熵的眼神里透着一丝亮光。

    “诺。”

    回到宫中赫连君熵直接去了皇后宫里,他生气发怒,皇后跪在地上双眼含泪“陛下,不知陛下这是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

    赫连君熵看着她眼神一凛“皇后孤问你一句话是你派人去刺杀宋妃的?你告诉孤实话既可。”

    皇后看着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陛下?怎么可能?臣妾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当年还在王府之时,你用同样的手段害死了小音,你以为孤还能信你吗?”

    皇后身旁的宫女碧玉听见这话,随面目可憎的开口道“陛下怎么不念当日是汤小姐害死了娘娘的孩子?”

    “大胆奴婢,竟然敢在陛下面前胡言。”张海岳面色不善,这宫女提起的是一桩旧事,而且是不能说的旧事。

    萧芜跪在地上扇了碧玉一巴掌“住嘴,你一个奴婢也敢胡言乱语。”

    萧芜又朝着赫连君熵磕头道“陛下若是不相信,搜我宫中便是了;如果臣妾做事一定只会干净利落,又怎会给人留下话柄?依照臣妾如今的地位,需要得到什么吗?何苦去为难谁?陛下不可听一面之词污蔑臣妾,臣妾自问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萧芜激动的高声儿说到,赫连君熵满是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思考她话中的真实性“皇后,孤信你。但,来人,给孤搜。”

    赫连君熵负手而立站在她面前,没有就是没有,有就是有。

    “娘娘何必为人隐瞒,平白遭了陛下的猜忌。陛下,奴婢有话说,这件事情根本不是我家娘娘做的,是卫娘娘,奴婢在膳房拿东西的时候亲耳听见她宫里的宫女小翠说过,她曾不小心看见过卫娘娘偷偷藏起来一些东西,嘴里还念道着什么生死阁一定会杀死你之类的……”碧玉道,而彼时碧玉的头已经磕的稀巴烂了,她眼里已经落下了不少鲜血,在眼中所见之物皆是一片腥红。

    萧芜痛心疾首的拉着碧玉“碧玉,住嘴,陛下面前不可胡言。”

    “娘娘,何苦叫陛下冤屈了你?分明与你无关。”碧玉眼泛泪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赫连君熵心中始终有疑,当日宋玉在皇后宫中请安的时候,卫青衣屡屡为难,甚至推了丽妃去扯掉了宋玉的面纱,难道真是他疑心了皇后吗?可当年之事,他后来确实查出来是皇后所为,如今他是先入为主了吗?

    可黑纱金鸢不是说,那个人说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这普天之下除却皇后还有谁?

    “皇后,你若有半句谎话,孤必不轻饶,摆驾允禧宫。”赫连君熵心中有火气,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人,卫青衣真越发的放肆了。

    前些日子卫家在瀛洲水患的事情上已经差一成了,卫青衣还这般不知收敛,就算身怀龙裔也不能原谅,可倏忽的赫连君熵停了一下,不能原谅?为了谁?宋玉?那个丑八怪?看来他最近脑子不好使了,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自己的皇权。

    允禧宫,卫青衣如今是宫里第一个怀有龙裔的女人,平日里的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皇后宫中都偏热,可这允禧宫中却凉爽至极。

    赫连君熵脸色一黑,而卫青衣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嘴角微微扬起,看得出来陛下还是挺重视她的,这才来没几日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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