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与子此身,只要他的心中有她,不管什么样的阴谋算计,什么样的陷害构罪,她都不惧。

    余辉从琉璃瓦上撒下来,映在他黑色的衣裳上显得流光异彩,光满万千。

    夜里二人灯下相坐,宋玉看着赫连君熵却出了神,赫连君熵抬头瞥了她一眼“怎么?孤脸上有东西?”

    赫连君熵放下手中的书籍,拿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

    “没有啊,就是觉得陛下今日格外好看,想要多看两眼。”

    “是吗?孤都是你的,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屋子里的良辰和美景一行人看二人如此亲热也悄悄的退离开了。

    “陛下,你怎么老是这么不正经?”

    “孤在你面前需要正经吗?”

    “还有人在呢。”宋玉偏头瞧了一眼,却发现屋子里的人不晓得什么时候早已离开了,想起刚刚不由的觉得脸色一红。

    赫连君熵将她一把抱在怀中朝着床榻走去“你让孤很心动,玉儿,孤不会疑心你,只要你在孤的身边。”

    宋玉勾着他的脖子,原来得一心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陛下,臣妾说过,但求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孤是你的一心人吗?”

    “陛下以为呢?”宋玉嘴角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

    “看来今夜孤应该更卖力一点。”二人相视一笑,暖室有灯,隐隐绰绰。

    允禧宫中,卫青衣吃着茶,徐婕妤跟着她回来了,徐婕妤一脸阴沉道“宋玉那个贱人,今日之事已经如此了陛下却轻轻揭过,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妖法迷惑了陛下……”

    卫青衣眉目之中也带着几分不甘心,明明应该可以置宋玉于死地的,可是不想被她逃过一劫。

    而徐婕妤这样的废物真是办什么事情都办不好“还不是你没用,东西都交给你了,就给本宫看这个?”

    卫青衣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好在她还有个孩子,只要有孩子在她就有重新获得盛宠的那一日。

    徐婕妤看着她的肚子眼神闪烁,她这么久以来都未曾有过身孕,卫青衣始终还是让人有些嫉妒,只是现在有把柄落在卫青衣的手里,她还是顺着她好些。

    “娘娘……”徐婕妤想要再说些什么,可这会儿卫青衣极为严厉的看了她一眼道“这些日子不要去招惹那个贱人了,她现在深的陛下圣心,若是你去陛下反而会怪罪你。”

    徐婕妤闻言一口气也顺不下去,在允禧宫中坐着心里越发的堵得慌,随意寻了个由头就离开了。

    她走后,卫青衣身边的宫女彩云有些不解的问道“娘娘为何不帮她了?”

    “本宫何必费这个心思?徐婕妤是个蠢货,本宫可不是蠢货,你可还记得最后走的时候陈淑妃说过的话吗?”

    彩云一脸郁闷的看着自家娘娘,她还能记得什么东西?

    “也只这宋妃妹妹和当年的汤小姐一样得陛下盛宠了。”陈淑妃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叫卫青衣的心底泛起了不少涟漪。

    可能是入宫的日子长了,当年的事情她便也忘记了不少,但那句汤小姐一下子让她想起了当年的那个贱人了,当时她还只是赫连君熵的一个侍妾,那时候就见到王爷是如何宠溺她的,她便是要天上的月亮,陛下都能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如今她才恍惚明白过来,当时的汤小姐和这宋妃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相似,昔年的汤余音也喜欢一张白纱蒙面,不过那面纱之下是一张绝色之容,不似宋玉这貌丑无颜。

    不过仅仅是因为体态相似,赫连君熵便也对她十分的纵容,卫青衣的心头隐约有一点恨意。

    “娘娘?你说的什么话啊?奴婢愚笨。”

    卫青衣打量了一眼身旁的彩云徐徐道“本宫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这种心思即便本宫有也不会去做的,徐婕妤那个蠢货怕是没用了。”

    后宫里怕是又要出第二位汤小姐了!思及此卫青衣神色冷漠,她素来知晓赫连君熵的脾性,他宠一个人的时候是谁都不管谁都不顾的,当年她也是这样过来的。

    若非之前皇后的算计,她依然会是那般得宠,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无人问津。

    “彩云,你说陛下多久没来允禧宫了?”

    深闺高墙里透着几分寂寞和孤苦,外人看似繁花似锦,可谁又道的清其中的苦楚?

    宫外的人想进来,宫里的人想出去。

    卫青衣抬头看着升上中天的月亮,心里就盼着自己肚子里的是个皇子,是个能让赫连君熵回心转意的皇子。

    彩云低下头不敢开口,随即她听见卫青衣淡淡说道“对外就说本宫身子不适,需要静养,不见外人。”卫青衣摸着自己的肚子,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夜里,宋玉醒过来有些饿了,随叫良辰短端了一碗莲子羹过来,她小口小口的吃着“半夏,你说说这徐婕妤我们还要姑息吗?”

    半夏闻言眼神一亮,尊主一出手怕徐婕妤命在旦夕了。

    宋玉的眼神放在了桌子上的两颗玻璃珠上面,那是徐婕妤的东西,前一颗在她宫里寻到,另一颗是那日桂花树下她捡到的。

    徐婕妤那番算计自己,‘宋玉’愿意放过,她却不愿意。

    “叫人看着徐婕妤。”

    “诺。”

    过了两日,赫连君熵下了朝就到了瑶光殿中,宋玉递给他一杯凉茶,这些日子夏热还未褪去,总是闷闷的。

    赫连君熵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拉着她的手道“听说这两日民间有灯会,你可愿陪着孤去瞧瞧?这些日子孤忙着朝堂政事儿倒是将你给忽略了,你莫要怪孤。”

    这两日赫连君熵很忙,忙到没有时间来后宫,即便是来了也只是在她宫里坐坐就走了。宋玉松开赫连君熵的手然后给他捏了捏肩膀“臣妾又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这两日朝堂上的事情已经叫陛下很烦心了,若是陛下不觉得臣妾麻烦,臣妾自然愿意随陛下出宫的。”

    享受着佳人的柔夷,赫连君熵的面上带着一丝满足“恩,玉儿,过两日孤将手里的事情忙完了就带你去看灯会。”

    “好。”宋玉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他对自己的好她当然要接受了。

    吃过晚膳,赫连君熵让人搬了些奏折到瑶光殿批,宋玉则闲着有些无聊在贵妃榻上居然睡着了。

    良辰匆匆回来,看着宋玉还在睡觉有些着急,这会儿了再迟点那二人怕是要走了“娘娘……娘娘醒醒。”

    良辰有些急,不过宋玉还是醒了,她睁眼的刹那仿佛一只沉睡的狮子醒了似得,良辰见她醒来轻声儿道“尊主?”

    “半夏,是我。”

    “太好了,尊主那两人已见面了,估摸着过会儿就在树林子里去了。”

    “我知道了,陛下在哪儿?”

    “陛下还在书房里批奏折。”

    宋玉穿上衣裳走到赫连君熵的桌子前面,一把遮住了他面前的批文,轻轻道“陛下,臣妾觉得吃的有些撑了,你同臣妾去外面散散步吧。像寻常人家一样,就我和陛下。”

    “最多带上张海岳和良辰行不行?不然那么多人跟着,我们连悄悄话都说不了。”宋玉的嘴角的眼神亮晶晶的,赫连君熵心下一动“也罢,孤坐了那么久了,也累了,便陪你走走吧。”

    宋玉和赫连君熵朝着御花园走了过去,身后跟着良辰和张海岳,宋玉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徐婕妤你自求多福吧,她眼神犀利的看着前方。

    夜风袭来,男女之间总算是平静了一会儿,徐婕妤面色潮红,嘴里软语道:“玉郎,你可不晓得这个宋玉多得陛下恩宠,即便如此,没想到陛下都没惩罚她。”

    “没事儿,兰儿,我会为你报仇的。”

    夏夜蔚蓝,天空里带着几颗星落,赫连君熵牵着她两人十分悠闲“玉儿,你知道吗?孤觉得与你牵手散步让孤觉得有种很真实的感觉。”

    “臣妾也是,这就是臣妾希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朝着前面走去,可走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娘娘,那边树林里好像有人。”良辰站在二人面前指着一处树林说道。

    “陛下,我们要过去吗?”

    “去看看。”

    赫连君熵觉得好像有些不妥,他向来眼神极佳,拉着宋玉的手就过去了。

    赫连君熵和宋玉牵着手到树丛旁确是大惊。

    张海岳看着地上颠暖倒凤的二人面色一黑,指着两人颤颤巍巍道“大胆……”

    赫连君熵伸手将宋玉的眼睛捂住“这些脏东西你不要看。”

    “张海岳,给孤将他们拿了。”

    赫连君熵隐忍着心底的愤怒,躺在树林里的两人显然还在愣神,可片刻后看清几人却是心头一颤。

    夜风微热,可赫连君熵的脸色却像冬日寒冰一般冷漠。

    树林后面有个凉亭,赫连君熵牵着宋玉走了过去,而张海岳则是将周围的侍卫都调过来将两人压着走了过来。

    徐婕妤一脸不可置信,那侍卫也一脸的苍白。

    赫连君熵负手而立,冷若冰霜,宋玉站在他的身旁轻轻的牵起他的手也不说话就陪着他,任何一个男人被带绿帽子心里应该都不好受吧。

    赫连君熵却被这小动作弄得心里一暖,他拍了拍宋玉的手表示自己无事。

    宋玉心想也是,赫连君熵一个王这么点承受力应该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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