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医妃难逑
    进皇宫来这么久,凌泠泠都没有萌生过要将‘她’亲娘就出去过的念头。因为她相信赫连天策不至于去为难一个瞎了眼睛,又疯掉了的妇人。就算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赫连天策都会好好照顾这位老夫人的。

    哪怕不是为了用‘娘亲’讨好凌泠泠,赫连天策也能用这个女人去威胁凌泠泠。

    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玉姬夫人究竟被关在什么地方,没想到,竟然离她的金宝宫这么的近!

    赫连天策这是想让她没事就去劫个狱,然后将她娘亲揪救出来?

    “三小姐,你……你还好吧?我看你的脸色相当的白。"

    凌泠泠笑眯眯的说,我的脸向来就……白。这是天生丽质。”

    小白哭丧脸:“三小姐,你,你的伤口真的不要紧吗?我看你的伤口可是一直的在流血,这血要是这么一直流下去的话,三小姐,你都要成人干了。”

    凌泠泠回了同样的一张哭丧脸:“小白,我自从来到这里,我的血条就一直没满过。每次受伤的总是我。”

    小白听了,面露惧色:“三小姐,哪有人这么那自己开玩笑的啊?!"

    小白抱着凌泠泠在一间别苑的面前停下来了,在里面传出了一些打斗的声音,凌泠泠猜想,肯定是他们已经动手了,一个要为师娘报仇,一个要为亲娘报仇,

    “放我下来吧,小白。”

    小白抱着凌泠泠,简直就是爱不释手,他的脸微微的红着:“没事的,三小姐,你现在身体虚弱,寒气侵体,还在不停的流血……就让我抱着你吧。”

    凌泠泠听小白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活不长了,她的这个小身板本来就弱,现在更是被她糟蹋得破烂不堪,可是她的肚子里,还孕育着一个小宝宝……

    凌泠泠疲惫的叹了口气:“小白,你还是放我下来吧,你看那么多的暗卫都已经为了过来,如果你不讲他们挡住的话,你的主人,二小姐,三小姐,全都会有危险。”

    小白蓦地转过头去,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凶残的猩红:“三小姐,你放心吧,小白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们的。”

    凌泠泠从小白的怀里滑了下来,捂着胸口血流不止的伤口:“小白,你在打架的时候,如果看到那群暗卫的头领,或者看到那个狗皇帝,记得跟他们说,我在里面,伤得很严重,记得叫他们快点找个御医过来,不然我就要死在里面了。记得哦!”

    小白悄悄的抹了一把泪:“三小姐,我知道您是个孝顺的孩子,你还是想救活自己的娘亲的,可是你的娘亲,杀了主人的娘亲,三小姐,你……你、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说完,小白就露出了尖牙和利爪,直接迎向了那群攻过来的暗卫们。

    凌泠泠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她自己的小命都快不保了。真的,她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如果还要生孩子的话,只怕是母子俱损,一尸两命。

    叹完了这口气,凌泠泠就走进了关着玉姬夫人的那个房间。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凌泠泠的心口忽然猛烈的疼了起来。

    她本来以为是伤口又开裂了,在隐隐作痛,可是这一种痛,又不同于自己身上的痛,就好像是别人身上的痛,然后传到了她的身上一般。

    她忽然反应过来,猛地推开门,然后就刚刚好看到花桤一把剑插在了玉姬夫人的胸口上,然后君清逸就在一旁,冷眼旁观。

    见到那一幕之后,凌泠泠就觉得自己的胸口的那个位置更加的痛了。

    凌泠泠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了:“娘亲!”

    她也不受控制的冲了进去,然后跪在了‘娘亲’的面前。

    玉姬夫人神志不清,眼上覆着三尺宽的白绫,但是,在生命弥留之际,听到了自己女人的声音,不禁的猛然清醒了过来:“孩子,孩子……你来了?”

    悲伤的情绪疯狂的涌上了她的心头:“是,是我。我回来了,娘亲……”

    玉姬夫人颤抖的手,摸上了凌泠泠的脸颊:“娘亲终于等了你了,娘亲没有用,没能保护好你,娘亲……娘亲要走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娘亲真的是好舍不得你……”

    凌泠泠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流出来的眼睛,究竟是自己的眼泪,还是‘她’的眼泪,她现在整个人都已经白强烈的悲伤的情感所支配了:“娘……不要走,不要走……”

    花桤冷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君清逸则是在凌泠泠的身后,一语不发,若有所思。

    花桤残忍的将剑从玉姬夫人的手中拔了出来,然后,把染血的长剑交到了君清逸的手中,她美如蛇蝎,声音冰冷中带着蛊惑:“师哥,我已经为师娘报仇了,现在给你为你的亲弟弟报仇了。刚刚你从这个女人的嘴里听到了什么,你都没有忘记吧?你都不需要去想,就能知道你的弟弟在玉姬夫人的手上究竟过的是什么样悲惨的日子了,而你呢,你非但不帮他报仇,你还把小师妹当成是你的亲妹妹,宠爱了这么久,你的亲弟弟,如果在天有灵,他肯定是死不瞑目的。”

    君清逸沉默着,面无表情,目光冰冷的看着凌泠泠,他既没有反驳花桤的话,又没有拒绝花桤递过来的那一把染着仇人鲜血的剑。

    俊美无俦的男人,长身玉立,素来是纤尘不染的雪锦紫袍的上,现在却染可星星点点的血迹,那是他仇人的鲜血。

    凌泠泠抱着气息渐无的娘亲,娘亲的身体已经开始渐渐的变冷了。这和她小时候的记忆又渐渐的重叠在了一起。

    小时候,她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然后出了车祸,爸爸和妈妈一起保护住了她,只有她活了下来。

    她体验过妈妈的身体在她的身边渐渐变冷的感觉,十分的可怕,她不想回忆起的回忆,又像潮水一样凶猛的决堤了,一下了把她全都淹没了。

    凌泠泠泪流不止,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扯着身边的人,哭喊着:“快救救我妈妈,快点救救她……求你了,快点救救她!”

    她哭喊了好久,才蓦地发现她究竟是扯着谁的衣角在哭——不是别人,正是拿着剑走到了她身边的君清逸。

    男人的眼神,她这一辈子都记得,冷厉的,像锋利的冰刀,想要撕碎一切的恨意。

    凌泠泠被这种眼神吓了一大跳,吓得就连哭都忘记了:“你……你是想要杀我吗?!别,别杀我……”

    君清逸看到她害怕的模样,忽然将手里的剑丢掉了,然后俯下身来,紧紧的抱住了凌泠泠:“对不起,对不起绾绾,原谅我,我只是一时糊涂,哥哥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你是我从小就疼爱的妹妹!”

    花桤发了疯似得放声大笑:“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从前你总是拿着一把剑站在小师妹的床前,看着她睡觉!原来你是想杀她给你的娘亲和弟弟报仇!哈哈哈哈哈哈……”

    在花桤肆虐的笑声中,凌泠泠手脚冰冷,脸色死白。

    无数的夜晚,这个男人都拿着一把刀站在她的床前,想要杀她,她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毛骨悚然。她拼命的挣扎着君清逸的怀抱,然后逃命似得飞奔了出去。

    没想到,她刚刚跑出门,就迎面撞上了一具坚硬壮阔的胸膛,就像一堵墙一样的,挡在了她面前。

    熟悉的坚硬,熟悉的弹性,熟悉的味道,让她很安心,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张开了手就抱住了挡在她面前的男人,然后,失声痛哭。

    男人铁一般的臂膀,环住了她的纤腰,将她缓缓的搂住了,微凉的大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将她轻轻的按进了他的怀里,微微粗砺的指尖深深的插进她的头发里,粗砺的摩挲着她柔顺的长发。

    “只要朕少盯着你一会儿,你总是有办法把自己弄得一身的伤,叫朕怎么放心的下。”

    她的眼眶一热,眼泪就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她从来没有感觉这个世界有这么的可怕,她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无助过。

    谁都不能相信,谁都不能依靠……

    疲惫和虚弱,让她的声音变的沙哑,泣不成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凌泠泠试图挣扎,可是,她身后的那只大手,指尖用力一点,就将她身上的穴位点住了,她闷哼了一声没然后就软软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赫连天策抱着她,一双没有空洞的眼睛聚焦,好像在深情的望着凌泠泠,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只要稍微仔细的看进他的眼睛里,就会发现,男人的视力有问题。

    君清逸目光冰冷的看着赫连天策:“你满意了?”

    赫连天策的手,贪恋的揉搓着昏倒在他怀里女人,那长发就像丝绸一般的柔顺,令他爱不释手,他根本没有抬头看君清逸,讥诮道:“十分的满意。今后她恐怕再也不敢靠近你的身边了。”

    小白从外面飞了进来,然后落到了主人的身边,像一只凶悍的狼狗一样,龇牙瞪着赫连天策,保护主人。

    赫连天策的耳根动了动,因为他没有发现山鹰跟到她的身边:“山鹰。”

    山鹰刚刚被小白揍得飞了起来,滚到地上成了一坨,起不来:“陛下……陛下,卑职在这里。”

    赫连天策听到了山鹰带着疼痛感的声音,就知道山鹰是已经被揍趴下来,于是他冷声吩咐道:“去调羽林卫过来。”

    君清逸冷声道:“赫连帝,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成天在女人的身上做文章,也太无耻一些了吗?”

    赫连天策冷笑道:“总比你被女人耍得团团转好。。”

    此刻,一直被人当枪使的花桤,站在一旁迷茫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忍不住插了一句:“陛下,你是一直都在利用我吗?利用我杀人,利用我挑拨离间?”

    赫连天策‘看’向花桤,语气清冷,但是却是好不掩饰的嘲讽:“我们之间,并不算是利用的关系。那两个女人,你是不是杀得很开心?你应该感谢朕,给你这个一雪前耻的机会。”

    花桤蠢蠢的点了下头,顺着男人的思路想,她确实也觉得,她和陛下是统一战线的。

    君清逸却看不得赫连天策在他的面前愚弄他的师妹:“赫连帝,从今往后,我不允许你在利用花桤去做任何的事情。不管什么时候,请你记住,她是墨庄的二小姐,是我的师妹。”

    花桤一听,忽然鼻子一酸,眼睛就被泪水朦胧了。

    她这样对待师哥,师哥却还是这样的护着她,她就是蠢,简直就是蠢透了!

    赫连天策将昏迷的凌泠泠打横抱起,转身就走,他侧脸道:“朕对青/楼名妓没有兴趣,你可以把她带走。朕只要她。”

    小白看见赫连天策把他的三小姐给抱走了,他着急的上冲上去,但是,站在他面前的君清逸却是一动不动。

    小白眼睛里只有被抱走的三小姐,他猛地冲出去了两步,却被身后的主人给叫住了:“小白,别追。”

    小白一怔,转过头来,迷茫的看着君清逸:“主人……那个皇帝把三小姐给抱走了,我们不把三小姐追回来吗?”

    君清逸危危眯起了清冷俊美的眸子:“不要去了。”

    小白委屈的嘟着嘴:“主人,您……您不要三小姐了吗?我们这一次来到帝都,不是要接三小姐回家的吗?主人,您不是说,三小姐在帝都过得不好,有很多人想要加害三小姐的吗?还说,我们一定要保护三小姐……”

    花桤跟在君清逸的身后,看着君清逸面容冰冷,她狠狠的等了小白一眼,然后就在小白的脸上狠狠的甩了一个大耳光:“闭嘴!吵什么吵?!你是墨庄的仆人,并不是三小姐的仆人,你敢这么质问自己的主人!”

    小白委屈的捂着被扇红的脸:“二小姐,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二小姐究竟为什么一直这么讨厌三小姐,处处都针对三小姐……二小姐,三小姐比你讨人喜欢,那又不是三小姐的错……”

    花桤被戳中了要害,不由得恼羞成怒,抬起手了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然而,她那一记没有扇下去,就被稳稳的截住了。

    花桤回头一看,她有些局促了——是君清逸截住了她要落下去的那个巴掌。

    “师哥……我……”

    君清逸鄙夷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够了。跟我回去,要丢人,回去再丢。”

    花桤此刻心里百感交集,她即喜悦又痛心。

    喜悦的是君清逸终于让她回去了,痛心的是,她的冲动和愚蠢,让她自己丢人不说,也让她心爱的师哥在全天下的人面前丢人,

    “是,师哥。我……我以后都听你的。”

    花桤乖乖的跟在君清逸的身后,一起离开。

    忽然君清逸停了下来:“你,和慕容九上过床了?”

    花桤被突然这么问,脸上羞愧的通红:“是……”

    君清逸寒声道:“你喜欢慕容九?”

    花桤狠狠的咬着唇瓣,将头片过一旁:“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的人是师哥,可是师哥爱的人却不是我,”

    君清逸无声的叹息着:“你放下对我的执念吧。自从你进入青楼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明白,我绝对不会娶一位青楼女子作为自己的夫人,墨家的荣耀也不允许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花桤狠狠的咬着唇瓣:“我知道了。一切都是我愚蠢,是我的气急败坏,被冲昏了头。我不会再奢望什么。师哥,你放心好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在纠缠你,我只求能陪伴在师哥和师父的身边,好好的尽孝道,不在让墨庄蒙羞。”

    君清逸思忖了良久,方道:“好。师哥也答应你,如果慕容九能够逃过这一劫,我一定会让他娶你,对你负责。”

    花桤的脸上又是微微一红:“不、不必了,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我,我还是想一直待在墨庄,终身不嫁。”

    君清逸那一双俊美的眼眸沉了沉,幽瞳的深处就像是一片荒凉的沙漠,一眼望不到尽头。

    他细细的思忖着,像是在回忆什么痛苦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喜欢,那就是喜欢。”

    花桤疑惑的看着君清逸,总觉得,师哥好像并不是在对她说话,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师哥,你不要为我的事情再操心了。我今后不管怎样,都已经无所谓了,经历了这么多,我不会在执着什么了。”

    君清逸转过来对她说道:“好,现在你听我的。从此刻开始,不能再见慕容筱枫。

    花桤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变得凌厉了:“师哥,这是陛下要求你这么做的吗?你是为了小师妹,才这么帮着那个皇帝的?!”

    “你忘记了,墨庄的师门祖训,永远都不会干预朝政。慕容王族现在做的事情,很有可能会被灭族,师哥不想你也牵连进去。”

    花桤本来还想将皇帝眼瞎的事情告诉慕容筱枫,助他一臂之力的。但是,现在师哥竟然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有什么动作。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不要!不要杀我!啊——”

    她在梦中惊醒,然后猛地做了起来,气喘吁吁的,额上的冷汗都黏湿了刘海,她的心跳的好快,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了她的胸膛。

    忽然,她猛地皱紧了眉头:好痛……

    “娘娘,您怎么样了?!”

    窦娥听到了凌泠泠的‘惨叫声’立即就冲了进来,慌慌张张的跑到凌泠泠的身边。

    凌泠泠终于看到了一个亲切的活人,她差不多是自己跳下的床,然后就一把保住了窦娥:“窦窦,是你吗?是你吗……”

    “是,是奴婢!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您的身体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您的心跳得好快,您的伤口再流血啊!”

    她一边哆嗦着,一边哭:“抱抱我,我好害怕……”

    窦娥吃了一惊,但是,娘娘人美惹人怜,又是这么个哭得梨花带雨的,让她的心都碎了:“那个……娘娘,要不要奴婢去通知陛下过来?奴婢觉得娘娘这个时候需要……”

    “男人”这两个字窦娥还没有说出口,凌泠泠就已经一把抱住了她,然后放声大哭了起来。

    窦娥的母性都被彻底的激发出来了,毫不犹豫的就紧紧的抱住了她:“娘娘,您……奴婢知道您的心里苦。这样,我去把陛下找过来,您有什么委屈都对陛下讲,陛下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凌泠泠从她的怀里探出了个脑袋来,重重的闭上了那一双哭得干涩的眼睛:“不要叫他过来,我不想见到他。他一直都想杀死我,十年里,他一直都想杀死我……还有墨哥哥,他也一直都想杀死我……”

    凌泠泠越想,就越觉得毛骨悚然,和她最亲近的两个男人,这么的疼她,爱她,却都有要杀死她的理由。

    指不定哪天,他们忽然想不通了,他们又忽然想要她的命了,那也是不足为奇。

    人生,真的好艰难啊。

    凌泠泠抱着窦娥哭了半天,其实,她的眼里早就制止了,但是,她现在就像是溺水的人,惊慌得已经神志不清了,逮住什么,就紧紧的抱住,死活不肯撒手。

    窦娥想去通知碧陛下过来治娘娘,但是,凌泠泠像只八爪鱼一样粑在她的身上,她实在是抽不开身,她现在只祈求着能有个机灵一点的小宫女,暗暗地去通知陛下过来,于是她好说歹说,稳定凌泠泠的情绪:“娘娘,你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这里是现实,不是梦境,陛下是最宠爱娘娘的了,陛下绝对不会伤害娘娘一根头发的,陛下怎么会杀害娘娘呢,娘娘您快点清醒过来吧,不要再哭了。”

    凌泠泠一边抽抽着,一边说道:“不,他是个不择手段的男人,我都已经看清他真面目了。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也包括我……”

    “陛下驾到——”

    凌泠泠一听到这个声音,眼泪瞬间就止住了,她缓缓的松开了窦娥,眼睛看向男人即将出现的方向。

    窦娥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即眉开眼笑,陛下简直就是治疗娘娘的一剂良药。

    高大的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圈,整个大殿里,瞬间变得*肃穆了起来。

    只要有赫连天策在的地方,不管他身处何处,就算没有穿着龙袍,都能让人感觉到迫人的威慑力,这个男人,与生俱来就是一股无上尊贵的帝王气息。凌泠泠真的想象不出,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皇帝,他会做什么职业。

    男性成熟而邪魅声音沉沉的响起:“你在闹什么?”

    凌泠泠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赫连天策,和他对峙着,美眸清冷,漠然的看着男人的眼睛:“你是真瞎还是假瞎,你看不见么?!”

    男性成熟而邪魅声音沉沉的响起:“你在闹什么?”

    凌泠泠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赫连天策,和他对峙着,美眸清冷,漠然的看着男人的眼睛:“你是真瞎还是假瞎,你看不见么?!”

    窦娥猛地抽了一口凉气,替她家的娘娘跪在地上,想赫连天策认罪:“陛下,陛下恕罪啊!娘娘刚刚被噩梦惊醒,受惊过度,娘娘她现在说的都是胡话,陛下您、您不要放心上啊!娘娘刚刚还在念着着陛下您呢,娘娘她……”

    赫连天策冷冷的出声:“宸妃念着朕?念着朕什么?”

    窦娥不敢说,娘娘刚刚念着陛下要杀她……

    他们这些做奴婢的真心不知道这些主子们的心里成天都在想这些什么。明明相爱的,明明都已经是夫妻了,为什么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在一厮守?成天都是要死要活的,累不累。

    或许,他们这样平凡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像陛下和娘娘这种非比寻常的人,外表风风光光,心里都很苦,背负着命运无法承受的重量。

    赫连天策冷声道:“窦女官长,你退下。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看紧寝殿一步。”

    窦娥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依旧在娘娘,娘娘依旧在静默无声的敌视着陛下,她的额头就冒冷汗:“是,陛下。陛下,奴婢斗胆,娘娘刚刚确实是收了莫大的惊吓,抱着奴婢一直哭,一直哭,哭得奴婢的心里都难受了。”

    男人的口中,吐出了冷冰冰的四个字:“朕知道了。”

    “那……奴婢就告退了。”

    窦娥退下之后,凌泠泠却迈开了步子,快步冲向赫连天策,同时,她的手迅速的抽出了一把匕首,朝着赫连天策的脸上直接就刺了过去。

    男人不闪不避,身子笔直的站在原地,就这么等着凌泠泠手中的利刃刺向他的脸!

    反倒是凌泠泠吓了一跳,她在最后的时刻,用力的将匕首偏到了一旁,但还是收不住力道,匕首划伤了男人的脸颊。

    男人英俊冷漠的脸上,被划出了一道殷红的口子,如大理石刻一般俊美立体轮廓,因为那一道血痕,而显得邪魅狂野。

    她狠狠的咬着牙:“为什么不躲?别告诉我你没‘看’到!装瞎装得这么做作,我替你感到脸红!”

    赫连天策的武功深不可测,就算是真的瞎,她刚进攻的时候,那么大的动作,毫不掩饰的杀气,她不可能感觉都不到。

    他伸出手,用手背随意的擦拭了一下脸颊流出来血,唇畔扯笑:“并不是。我只是相信你,绝对不会伤害我。”

    凌泠泠的眼睛瞬间朦胧了:“你这么相信我,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做过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情,而你呢?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手段……”

    都被说道这个份上了,赫连天策也不想装傻了:“没错,花桤是朕放出去的。你的身世也是朕告诉她的。”

    凌泠泠恨恨的咬着牙:“为什么?!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赫连天策邪魅一笑:“好处就是,你现在还在朕的眼前。”

    大概是血流得有点多,身体虚弱,连着凌泠泠的脑子也有些转得不顺畅了,她想不明白。

    虽然过程有些点迷糊……但是结果是很清晰的,那就是她和君清逸之间出现了无法平复的裂痕,她再也无法心安理得的待在君清逸的身边了。

    “陛下,你的脑子里,成天想的都是阴谋吗?你真的好可怕。”

    男人忽然伸出手臂,将她揽进了怀里:“刚刚你,做恶梦了么?”

    这种温柔宠溺的声音,让她忽然间有意思恍神。

    她想推开他,但是,那坚实而又温暖的怀抱,让她没有办法推开这个男人,几乎是身体的本能,身体没有经过她的大脑,竟然不自觉的就靠进了他的怀里:“对,我梦见你忽然要杀我,要给你的弟弟报仇。还有,我也梦到了墨哥哥,一直拿着一把剑,一言不发的站在我的床前……”

    赫连天策忽然将她抱得更近了一些:“相信朕,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你的。”

    她重重的闭上了眼睛,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是吗?你没有伤害我,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么疼,好疼……”

    赫连天策低头看了一下她的胸口,衣襟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你的伤口在流血,快点给自己上药。”

    凌泠泠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口,她抬起手,抚摸上了他俊美又深邃的眉眼:“你不是看不见么?怎么知道我的伤口在流血?”

    赫连天策的眸子微微的动了动:“朕闻到了血的腥味儿,新鲜的血腥味,流动着的血腥味儿,别闹了,快点给自己上药。”

    凌泠泠失魂落魄的冷笑着:“让它流,该停的时候,他自然会停的。“

    他的心里焦灼,但是他的语气却是冰冷的责备:“凌。”

    凌泠泠木然的将手放按到了胸口那一直在流血的伤口,很疼。

    她抬头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那么多人都死了,我却还活着。我忽然觉得自己活着,真的很不要脸……”

    “朕不许你说这种话。只要朕活着一天,你就必须要好端端的活着,朕绝对不允许你离开朕的视线。”

    凌泠泠的鼻子酸溜溜的:“陛下,你告诉我,慕容筱枫……是不是死了?”

    赫连天策面不改色:“朕不知道。”

    凌泠泠无视着赫连天策的回答,自顾自的,难过的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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