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成王不败寇
    天黑了。

    其实也算不得是天黑了,还剩下一抹夕阳,不是鲜亮的颜色,但是却是暖和的颜色。

    这种季节难得有这种颜色,是微微明亮的,也是微微安稳的,带着一丝透亮,也有着一丝清明。

    武林山庄的院子里已经点起了烛火,照着院子里十分的明亮。

    彼岸轻装上阵,随身带着的只有新购置的银针和金丝,几张银票随身带着,还有一匹座下的马已经在屋外等着了,别的也不甚重要。

    不过这瑾年毕竟是第一次这般出远路,本来已经是做好了十足的心里准备,可是在临走的时候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检查着包裹中的行礼,本是不大的包裹,最后却是装着满满的。

    其实也都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可是要离开的日子不知道又多久,每一件东西就都显得那么重要了。

    最后走出院门的时候瑾年的一个大大的包裹分外的显眼,只是瑾年还在心中想着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所以也不甚在意。

    一行人就这么走着,彼岸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物,虽不是华服,但依旧一身绯衣。

    一行人路过正厅的时候那里正传来嬉笑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子撒娇的声音,彼岸本是想着要快点离开的,可是瑾年的包裹却是在这关键时刻撒了一地,地面的东西四散着,瓶瓶罐罐的东西都是各式各样的药材,还有一些零散的银子,随身换洗的衣服却是只有几件。

    闻着那四散在空气中的气味,都是说得出口的药材,那些药材都会伤口的恢复和眼睛的失明有着功效,原来瑾年最后在行礼里放了这么多的东西都是因为自己。

    心中忽然暖了起来,也许是自己太过于凉情,可是身边的她们却是那般真心的待着自己。

    彼岸看着瑾年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也是难得露出笑意将那些瓶瓶罐罐捡了起来。

    都是浑圆的瓶罐,散开的时候都滚落在了四处,随性的药童们都在捡着,彼岸只是捡了自己手边的这几个。

    只是在低头的时候视野中忽然闯入了一袂衣袖,是清新的嫩粉色,起身望去那张脸也是一脸的稚嫩,那双眼睛也是透彻的,要比彼岸的年纪小一些,丹凤眼柳叶眉,还未开口言语,已经是倾国倾城的模样了,这长大后定是极美的样子。

    而,彼岸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涌起了满心的喜欢。

    也是啊,这样一个孩子谁看到都是会喜欢的。

    世人皆有爱美之心。

    而那个孩子也是捡起了一个滚落在自己脚边的瓶子拿在手中,虽是想还给彼岸,但是却被那瓶子里的东西有了些许兴趣,放在了手中把玩着,有些好奇的问着彼岸,“姐姐,这瓶子里装得是什么,好香啊!”

    彼岸也是耐心的讲着,“薰衣草,可以减轻疲劳。”

    倒也不是柔柔的声音,但也是愉悦的。

    “真的好香啊!我之前也是见过薰衣草的,可是却从不知道薰衣草会这么香。”

    那女子揭开瓶盖慢慢的闻着,满心的欢喜。

    一眸子也是闪着金闪闪的光芒,像极了孩童的模样。

    “你若是喜欢,我便送你了。”

    彼岸也是看着她喜欢,自己心中也欢喜,便送了出去,只是那女子虽然开心却不忘说着。

    “可是我方才看着这是那位姐姐行礼里掉出来的,姐姐你送我,那位姐姐可同意吗?”

    倒也是讲着礼貌的孩子,彼岸心中更是欢喜了。

    那位姐姐就是瑾年了,瑾年已经将东西都捡了起来,走到了彼岸身边,看着彼岸今日心情不错,瑾年心中也是高兴的。

    “她都同意了,我自然是同意的。”

    瑾年想着靠到彼岸的肩上,却被彼岸不留痕迹的避开了,太过于亲昵的姿势彼岸还是无法接受。

    “姐姐们真好,我叫守钰,不知姐姐们叫什么名字啊!”

    这个女子就是那日去挑战的女子,只是那日彼岸和瑾年都并未看到,所以并不知道罢了。

    那日这个女子可是出了极大的风头,还有那英勇相救的蒋亦文,这两人的闲言闲语已经传了起来。

    是金童玉女还是搞不可攀,都要看后续的发展了。

    守钰问着彼岸和瑾年的性命,其实瑾年倒是无所谓,可是彼岸不知道会不会告诉她得名字,只是守钰并未等到回答。

    又是有人来到了几人的面前。

    这人瑾年是见过的,就是今日在武林山庄的大厅里见得那位麒麟苑的掌事,听说此人都已经避世江湖许久了,不知道为何流白会将其请出来,不过既然出来了,对于武林大会也是极大的荣誉。

    瑾年福身请礼,但是那男子却并没有看到,瑾年转身看去,只见彼岸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唇齿轻起,似乎有脱口而出的千言万语,但是只有僵硬的表情。

    片刻的停顿之后,方才彼岸捡起的瓶罐再一次摔下了下去,声声清脆,彼岸的反应让瑾年更加的惊讶了。

    现在彼岸的身前是一对夫妇,彼岸看着的就是她们,只是那妻子遮着面纱,看不清楚面容,但是只看那一双露出来的眼睛就知道是极有韵味的,脚下无声也是一个练家子。

    而那位麒麟苑的掌事,众所周知的高手,但是目之所及都是冰冷,除了对待自己的结发之妻,就是那个遮着面纱的女子会露出温柔的神色,对待旁的人都是那般冷淡的,就算是对于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及妻子的宠爱。

    面上依旧是严肃的,时对着彼岸说话的,“这位姑娘,小女刁蛮,若是有何得罪了姑娘,老夫在这里道歉了。”

    而那说话人旁边的女子也是向着彼岸轻微福礼,只是依着那身份,倒是彼岸应该福礼才是。

    只是彼岸有些愣愣的,没有福礼,没有捡再一次滚落在脚边的瓶罐。

    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那唤作守钰的姑娘低着头将彼岸方才摔下去的东西放在了身后瑾年的手中。

    这才反驳着自己的爹爹,只是双手已经挽上了自家娘亲的臂膀。

    那遮着面纱的女子眼中露出了柔情,将守钰的手放在手中拍打着,极其宠爱的模样。

    “爹爹你又错怪我了,钰儿这一次可没有惹麻烦,不过是过来和这位姐姐说句话罢了。”

    说罢还不忘对着瑾年和彼岸做一个鬼脸,倒是与一般规矩的女子不同,父母应该是给予了极大的爱,让守钰变成现在的模样。

    “你还说没有,人家把东西都摔到地上了。”

    那男子虽是那样说着,可是眼中并无怪罪的意思。

    他方才说的是小女,这个女子就是她的女儿吧!

    彼岸的心中又是一惊,脑海中涌起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守钰却是又解释着。

    “才不是我的错,你没有看到那位姐姐的手受伤了吗?”

    彼岸藏在袖口的纱布怎么就被发现了,瑾年还有时间去看一看彼岸受伤的左手,却见彼岸无所在意的样子,只是面色无常的问着那男子道。

    “在下不才,斗胆请问尊名?”

    不曾福礼,倒是与规矩不合。

    但是身在其中的人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

    “不敢担任尊称二字,在下守离。”

    守离,真的是守离。

    他的名姓,对这个就是他的名姓。

    他是自己的父亲,他是莫守,但是他也是守离,那样的眉角,那样的神色,都是在自己梦境中千转百回的样子,自己不会记错的。

    脑海中的影子越来越模糊,但是最后和面前人的模样重合,从来不会认错的。

    “还不知这位姑娘的名姓?”

    在彼岸方才说话的时间,那位守离的身边的女子走上前来问着彼岸,自有一番风韵,只是双眸却是冷静的。

    身姿一摆,也是万种风情,手边依旧是守钰的手。

    “莫守儿。”

    彼岸脱口而出的这个名字在面前人的眼中未惊起半点波澜。

    只是瑾年听着这个名字看了彼岸几眼,有些陌生。

    莫守儿这个名字只存在于彼岸的记忆中,当年还未离开他们的自己就是唤作这个名字,墨家小女,名守儿,字彼岸。

    守儿才是名字,彼岸不过是当年他们起得一个字罢了,只是后来那个字变成了流传在江湖上众所周知的名字,可是守儿这两个真正的名字是从来也没有忘记过的。

    这个名字是当初他们每日都会唤几次的名字,十几年过去,已经全然没有了印象。

    或者是自己已经没有了印象。

    但是彼岸却是异常的冷静的,仿佛一切安然无常。

    而那问着彼岸名姓的女子笑着说道,“我们一家已经退隐江湖多年,江湖上的事情已经多不干涉,倒是不知道姑娘是何许人也,只是看姑娘这模样,想来也不是凡人,若是今日小女有何得罪的地方还望姑娘多加担待。”

    又是在道歉,只是全然没有必要。

    彼岸看到的只有那个唤作守钰的女子在这个家中的地位,这个家没有轻视女子,这个女子承受了所有的爱,可是这个家已经没有了自己。

    哪怕是对自己名字的一点回想,哪怕是对逝去自己的一点追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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