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发生的事情,根本瞒不住有心人。

    采莲阁里。

    宋格格笑的直接岔气了:“她就算走了狗屎运,让四爷多看一眼,依旧是烂泥扶不上墙,你说主子爷黑着脸回到前院,身上还带着呕吐过的污渍,想来舒穆禄氏那个贱人又吐了。”

    “格格,您也休息吧,睡得晚了……”

    “让龚寅过来伺候。”

    “哦。”娇杏退着走了出去。

    龚寅进入卧房,娇杏守着门口,门里传来压抑的哭声。

    格格这是玩火。

    虽然龚寅是太监,但若是被主子爷发现了……

    娇杏不敢想,只能好好守着门,只要她守好门了,就不会有人知道。

    格格比四爷还要大上两岁,听那些嬷嬷开黄腔的时候说什么女人年纪越大越喜欢……四爷已经半年多没有让自家格格侍寝了。

    若是要怪也是怪四爷,谁让他许久都不开看往自家主子,但是……

    主子这么做,这……

    娇杏脑子乱乱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怎么劝说,甚至也不能说。

    卧房里,龚寅看着榻上衣衫凌乱的宋氏,眼睛发红。

    只是,眼睛再红能用的也只是一只手指。

    不该用的,不能用。

    声音渐歇,宋格格沉睡过去。

    龚寅从里头走出来,看一眼守门的娇杏,笑嘻嘻说道“娇杏姐姐辛苦了,快去休息一会儿吧。”

    “……哼。”瞪了一眼龚寅,娇杏合衣躺在小榻上,慢慢闭上眼睛。

    ,

    。

    李格格院里。

    橙心将听见的消息跟李氏说了。

    李氏笑笑,伸手摸了一下肚子:“橙心,你说若是这一胎生下来,爷会不会请封侧福晋?”

    “那肯定的,阖府上下谁能跟格格你比呢?格格按着奴婢的想法是,外面不管有啥事,咱都不去过问,喜事儿也好坏事也罢,不掺和。”

    “你说的有道理,去歇息吧。”李格格躺在床上,伸手摸着肚子。

    瞧着橙色帘帐。

    想法越来越深。

    宋氏怀了两次都没了。

    自己呢?

    这是第四个了,除了跟弘晖同年的弘昐没保住,也算顺畅。

    但是福晋……

    进府十年就一个弘晖,李氏觉得吧,福晋可能是坏了身子。

    至于其他的侍妾格格?

    要么没机会怀上,要么怀上没生下来。

    当年她的弘昐为什么没了?李氏越想越睡不着。

    现在弘晖病了,是不是也是一个机会呢?

    李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

    。

    正院里。

    福晋坐在大阿哥床边,瞧着刚睡着的大阿哥,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次病的太久了,久的她有些害怕。

    甚至,府里的事情都没有心情去管理。

    看一眼床上的大阿哥,无端端的升起埋怨,怨四爷怨自己,也怨院子里伺候的人。

    四爷回来之后,就昨晚上在弘晖这里坐了一下午。

    今儿一早就去宫里。晚上才回来,回来就去了兰芳阁。孩子都病了这么久,不能多陪陪么?

    福晋越想心里越恼。

    至于四爷呢?完全不知道福晋心思的变化,他也刚回来两天,第一天什么都没做,没休息没看李格格,进宫面圣的事儿都拖了一天。

    身为皇子,这般待大阿哥已经是厚爱了。

    只可惜,福晋端庄了太久,压抑了太久。

    这次李氏又是怀孕,大阿哥又生病,四爷还宠幸别的女人,福晋就彻底的失望了。

    思绪上也有些变化

    *

    一日过去。

    祁玉醒来。

    对上满儿担心的小眼神,想到昨晚上突然的失控,她昨晚上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到四爷在其他女人身上这般那边,胃里反射性的不舒服。

    又把四爷给得罪了,柔柔说道:“我没事儿。”

    “格格,您别动,太后那边儿阎德善去回话了,您好好休息着,以后可不能再出这种事情了。”

    “好,我不动,你让葛金把采的梅花洗净。”

    “格格你就别操心那些事儿了。”满儿都快哭了,上次自家格格吐了四爷一身,四爷足足一年都没里格格。

    这次……又吐了一次。

    一年又一年的,一个女人哪里有那么多一年呢。

    上次格格想不开,病了那么久,醒来之后人都弱了许多,往日遇见事儿格格一鞭子就下去了。

    这会儿……

    算了,现在变得温和了许多也是好的。

    不然哪天她犯错了,小命都得交代了。

    “格格,您有什么想吃的没,奴才让膳房准备着。”

    “来些清淡的就成。”昨晚那么一吐,最少三天不能闻肉味。

    “您再休息一会儿,奴才去准备去。”

    “去吧。”祁玉摆摆手,满儿三步一回头的往膳房走去。

    确定满儿走了出去,祁玉自己穿上衣服,走到花厅里,厅堂里还有淡淡的烟熏味儿,角落香炉里燃着香,清冷的香味儿,将昨晚吃烧烤的烟火味儿挤了出去。

    葛金带着两个粉色宫装丫鬟拿着抹布擦拭博古架上的器具。

    祁玉对着葛金勾勾手。

    “格格?”

    “你什么时候回家跟你哥哥团聚一下?”

    “这个……奴婢打算腊月二十七的时候回去,正好那会儿哥哥生日,还能一起乐呵乐呵。”

    “成,你回去的时候捎带一个消息,让你哥寻个铺面,开个杂货铺子。”

    “奴婢晓得。”葛金听罢,乐呵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开铺子,这可是正经的事儿。

    男人么,有了正经儿事之后才会成长。

    兄长这次是走了好运了。

    当然葛金也明白,这铺子么,只是挂在哥哥的名子上,收益什么的都还是格格的。不过,这也了不得空了。

    有皇亲国戚作为依仗,总比自己闷头干要好很多。

    葛金心里乐滋滋的。

    “阎德善回来之后,让他来这里一趟。”

    “奴婢晓得。”葛金弯了弯身子。

    祁玉还想说什么,外头满儿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格格,您趁热吃,这次都是清淡的。”

    “嗯,知道了。”祁玉看一眼桌面上摆着的膳食,一碗粳米粥,粥里窝了半个蛋,一盘皮蛋豆腐,还真是跟她要求的一致了清淡的很。

    祁玉也没有太挑剔,肚子里那点儿存货,昨晚上就吐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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