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

    睁大了眼,一时愣住,艳品楼前的少女……那不是……

    “所以,当他牵着朕的手离开时,没有拒绝。甚至在小巷子里吻了她。朕想问她家在哪里时,她打了朕,匆匆离开。朕找了她一年,没有找到,于时,朕将她藏在了心底。”他冷然瞥了眼惊呆的我一眼,又将视线移向那株梅树,目光沉远,淡淡叙说:“大婚那日,朕掀开喜帕的瞬间,呵,朕打从出生以来从没有像那晚那样开心过。”

    轻咬下唇,不知该如何反应。

    面对这些话,我除了惊呆还是惊呆。

    “晚上你就离开皇宫,朕会让钱福送你出宫。”一挥袖,他离去,看都未看我一眼,毫不眷恋,与他所说的话截然相反。

    我怔忡着,好半天,依然没有回神。

    不知过了多久,坐了下来,盯着鹤鼎上的烛火,竟又是一陈出神。

    现自己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记得好清晰,反复在脑海里听着。

    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在废了我后说出这一翻话。

    是在说给我听吗?

    用意何在?

    喜欢一个人,却又要废了她

    呵,这个时候,去为这些话费神也毫无意义啊。

    过了许久,轻轻的笑了,喃喃:“真如南柯一梦。”

    走到柜前,拿出那个乌木盒子,盯着它半响,轻轻的打开。

    这道圣旨和龙棒,是再也用不着它们了。

    拿出沉甸甸的圣旨,一笑,将它放至了白烛上。

    火烧起的一刹那,心里失落,嫁人了,又被休了……

    将燃了一半的圣旨随同龙棒丢入碳炉里,正要去收拾衣物时,愤怒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你真就这么想离开朕?”

    “皇上?”慌然转身,他不是离开了吗?

    他抿紧着双唇,幽深无底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是不敢置信,是伤心痛楚,是嘲讽愤怒。

    一时竟慌张:“臣妾,我……”

    “朕以为,你会追出来拿先帝的圣旨保左位。在你知道了朕的心意之后,以为你……你……”他的目光越来越清凛,里面的怒火越发炽烈,像是要将我狠狠的撕裂般。

    “我,皇上不是让臣妾…我今晚就离开皇宫吗?”后退了一步,望着他这吓人的模样,心里产生惧意,更有深深疑惑,他怎么知道我有先帝的圣旨?

    “你就这么讨厌朕吗?在你知道了朕不是荒淫无道的昏君后,还这般不屑朕吗?”

    “皇上?”他盛怒中一步步逼进,我一步步后退。

    “打从一开始,你就想让朕讨厌你,你以为你装得很成功?你拿朕当傻子吗?当时朕真想废了你,你与你的父亲都拿朕当什么了?”他猛然扣上了我的手腕,将我逼至角落,怒目与我直视。

    “我?”

    “朕假装垂涎你妹妹的美色,目的就是想打破你的美梦,朕绝不允许你过上平静的日子,呵,”他冷笑,手碗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痛得我直冒冷汗,却不敢在此刻出声,只咬紧下唇强忍着,他道:“为了你的妹妹,你强迫自己跳*舞,强装喜欢朕,可每当你迎合朕时,你这双眼晴却透着一种冷漠的不屑,可知道朕当时心中的愤怒?”

    “皇上?”他的目光是帝王傲气受挫的疼痛,是威严被漠视的愤怒。

    “朕当时对你已起了杀心。”

    脸在瞬间苍白,是手腕上的痛,也是对他的惧。

    此刻,陡然明白他为何要废了我,或许他是喜欢我,但他对我的喜欢在帝王傲骨面前,如尘般渺小。

    放开了我,他冷望着我跌坐在地上,很长时间不语,半响过去,冷漠的声音缓缓道:“朕问你,这辈子朕只问这一遍。”

    “是。”

    “在你故意迎合朕,讨朕喜欢的时候,心里可有真心想待在朕的身边?”

    漆黑的目光紧紧锁着我,那里有点点期盼,点点忐忑,点点害怕,点点的脆弱,形成了一个黑的漩涡,紧紧的缠着我,缠得我几乎窒息。

    “说。”

    这一刻,清楚的知道,帝王的傲骨尊言,这个少年天子仅有的情爱,再一次*裸的裸露在我的面前。

    “没有。”听见自己说了这二个字,轻轻的,连一丝犹豫也没有。

    只心,像是被压上千金石,很重,很累。

    他望着我,就这么望着我,黑眸没有多余的颜色,一会,眯起了眼,也将所有的情感锁在了这一刻,缓慢的说着:“朕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说完,转头拂袖离去,依然是毫无眷恋。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直到小洛拿着一个包裹进来时,我还冷涔涔的坐在地上发呆。

    “小姐,小姐?你怎么坐地上了呀?”小洛忙扶起我坐下,就开始整理东西,连整边念着:“奴婢知道你受了打击,钱公公让奴婢去收拾衣物时,奴婢当时也傻了,可幸好,不是入冷宫。”

    小洛的声音贯穿双耳时,我才拉回了一点思绪。

    刹那又停顿。

    原来他都知道,他知道我的假装,知道我心底对他的排斥和厌恶。

    难怪,他一直那么无法让我接近,难怪,他说厌恶我的眼晴。

    “小姐,奴婢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其实皇上对你还是不错的,至少还让我们收拾东西呢。”小洛扶我站起,恋恋不舍的望着这个住了半年的皇后宫殿,叹了口气:“走吧,小姐。”

    他说喜欢我,他说我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人。

    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表露过。

    他还给了我最后的一次机会,问我‘在你故意迎合朕,讨朕喜欢的时候,心里可有真心想待在朕的身边?’

    没有,这是我的回答,诚实的回答了他。

    那一刻,他的目光是碎的,那眼神,深得只存在一种黑。

    他说:“朕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小姐,天亮了。”小洛停止了步伐,朝身后望去,目光落寂。

    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了皇宫最高的大殿‘却非殿’,殿后一轮新阳徐徐升起,明黄琉璃瓦顶在金阳之下耀耀闪光。

    原来,我已离开了皇宫。

    “皇宫真漂亮,小姐,你说我们还会回来吗?”小洛问,声音透着紧张和期待。

    回来?不会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能出宫,已是他对我最大的宽容。

    “他会是个明君。”望着那轮新阳,我喃喃,一个将帝王尊言看得这般至上的人,一个将自己的喜爱能藏匿至深的人,是适合当帝王的。

    此刻,心里有太多的思绪,更有着另一种怪异的悲哀。

    被这样的男人爱上的女人,是幸福还是悲哀?

    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把任何一个女人放在心底的,在他的心中,首位便是王权吧。

    而我,是过客吗?

    不知望了多久。

    “大姐。”是雾儿的声音。

    寻声望去,宽敞的官道上,雾儿迎晨站立,略显苍白的脸上绽放着开心的笑容。

    我亦笑了,眼泪却扑扑往下掉。

    雾儿跑向我,扑入了我张开双臂的怀抱。

    “大姐,幸好大哥买通了宫里的太监告诉我们你的情况,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情况。”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相拥泣不成声。

    当雾儿带着我与小洛来到她所住的地方时,我满心酸楚,虽说是二间一堂一院,却没有一间是完整的,只怕一下雨,处处泥洼。

    “大姐?”柔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双儿?满面欣喜,却在转身刹那,倒抽口冷气,欣喜的神情也僵硬在脸上,眼底又泛眼了泪水,轻颤开口:“双儿,你的脸?”一道丑陋的伤疤从双儿的额际直向下鄂劈开,伤痕之大,可见当初伤得极深。

    “是夏国的公主忌妒双儿比她貌美,用刀划的,子堂为了不再让双儿受苦,休了她。”冷冰冰的声音是日曜,他却着了一身婢女的装扮,男扮女装,虽身子过于高挺,那面容却丝毫看不出半点男相来。

    我明白,日曜是为了躲避边疆充军。

    而雾儿与双儿因为是出嫁了的女儿,才不用沦为官婢。

    “姐姐,我没事。能看见你,我好高兴啊。”双儿轻声哽咽。

    此时,日曜又道:“几位娘亲带着妹妹们偷偷去了娘家的亲人那,让我们在这里打探爹爹的消息。”

    我点头,二娘她们没事,心里又稍松了口气,心疼的望着妹妹原本娇美此刻却显得狰狞的面颜,怨道:“子堂在做什么?他怎能让你受这样的苦?堂堂七尺男儿,连心爱的女子也保护不了吗?”

    “姐姐,你别怪子堂,”双儿拭去眼角的泪水,“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我摇头,心疼万分:“你在这个时候还在维护他?”

    “是真的,我朝正与燕国在交战,朝廷担心燕国的领国夏国支援,也担心夏国会趁二国交战之时偷袭我朝,皇上才让子堂娶了夏国公主。皇上下过密旨,让子堂绝不能在交战之时惹怒公主。”

    “什么?”怔然,子堂娶公主是为了国事?一直以为是殷玉……“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书房找子堂,可他没在,就看了一会书,听到门外就脚步声,我就躲进了柜内,想吓吓子堂,没想到被我偷听到了这些话。”

    “是吗?”甩去关于殷玉的种种:“可你的脸,以后怎么办啊?”

    “子堂不会嫌弃我的。”

    “他都休了你,嫌不嫌弃还有用吗?”

    双儿一陈黯然。

    心中痛楚,轻搂妹妹入怀,闭目流泪。

    “大姐,二姐,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呀,我们身上可是一点钱也没有,是吧,哥?”一旁陪着流泪的雾儿快速的抹干泪水,考虑起眼前的窘状。

    日曜点头,黑漆眸子思索着什么。

    “可恶,连一点东西都不让我们带出来,被抄家赶出来时还要搜身呢,可恶可恶,连我的珍珠耳环也被他们摘下了。”雾儿恨恨的道。

    钱?苦笑,是啊,出了宫,钱是最大的问题,这世界,没钱根本是活不下去的。

    而我,那时候的心思根本就是……

    “三小姐,大公子,你们不必担心钱的问题。”方才进去清扫房间的小洛走了出来,当见到双儿脸上的伤痕时,惊呼:“二小姐,你的脸?”

    “二姐的脸是被那该死的夏国公主给划伤的。”雾儿咬牙切齿,又急问:“小洛,你方才说不必担心的钱的问题,你有钱吗?”

    小洛从怀中拿出一窜晶莹剔透的珠子,问:“这是我出来时偷偷塞在怀里的,值钱吗?”

    雾儿眼晴一亮,频频点头:“值,太值了,小洛,真亏你有心眼啊。”

    小洛脸微红,不好意思的笑笑。

    有钱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请工匠来修理房子。

    日曜督工。

    小洛则是去买菜做饭。

    我与双儿是买了针线和布帛,开始为各人做些衣裳。

    再过一月,就要入春了。

    小洛准备的晚膳极为丰富,虽是些清淡的小菜,但每一样菜都用上了心思。

    她是想让我们开心些吧。

    整餐的过程,大家都在努力维持以前的快乐。

    没有成功。

    越到最后,几乎都是沉默以对。

    “我去喂猪。”雾儿打破了沉静,将我们吃剩下的饭菜倒入了一个大碗里,朝院中的猪舍走去。

    “三小姐会养猪吗?”小洛疑惑的问。

    我勉强笑道:“是啊,雾儿怎么养起猪来了?”

    “是柳墨晰。”日曜冷哼一声。

    “柳墨晰?”那不是雾儿的夫君吗?

    “柳家被抄了家,男丁被流放至应州中途上,雾儿与我冒着风险将柳墨晰救了出来。”日曜冷清的黑眸闪过一丝快意:“雾儿说,她要牙龇必报。此时的柳墨晰,跟一只任人宰割的猪并无分别。”

    “雾儿受了很多的苦吧。”既是心疼,更是愧疚和自责:“是大姐无能,让双儿和雾儿这般受苦,在华家受难时,连一句话也说不上。”

    “姐,这不关你的事,你别难过。”双儿语声哽咽。

    望向日曜,本以为日曜定会难上几句,并没有,他只是心疼的望着我,半响,突然起身跪在了我面前。

    “日曜?你这是做什么?”我惊呼,忙要扶起他来,被他制止,抬头望着我,眼底是属于男儿的担当:“大姐,我错了,我不该在你进宫当皇后时自私的认为你该承担起整个华家的荣耀,负担起每一个人的幸福。在华家,该承担起责任的人是我华日曜。”

    “起来,快起来。”

    “大姐,从此以后,华家的重任我会一肩挑,不会再让你和妹妹们受苦。”

    点点头,我已哽咽得说不上一句话。

    弟弟是在一夕间懂事了,虽说男儿当自强,可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是心疼啊。

    小洛在旁悄悄拭泪,开始收拾碗筷。

    扶起了弟弟,拍着他的手,堵在心口是说不尽的话,吐出时却是激动二字:“好,好。”

    见到柳墨晰的刹那,几乎不敢去看。

    本该是美少年一个,这会满身污泥不说,全身上下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整张俊脸更是肿得厉害,桃花般灿烂的眸子也肿成了一条缝,惨之模样,实属罕见。

    当他见到我时,怔了怔,吃着饭的嘴里含糊不清的喊了句:“皇,皇后娘娘?”

    御花园里见过我一面,他认得我也不奇怪。

    “我已经不是皇后娘娘了。”淡淡说了句,虽不忍他此刻惨状,可雾儿必也是受了他不少的苦,这会才如此待他。

    “哦。”他点点头,畏着身子转到角落吃饭。

    一旁的雾儿不耐了,上前就踢了他背一脚:“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你的主人,快叫。”

    我见柳墨晰肿成针细般的眸子闪过怒火,却在见到雾儿插腰凶悍模样时,竟也乖乖的叫了:“大小姐,二小姐,大公子,三,三小姐。”

    “以后你就是这个家的仆人,要是不顺了我的意,我会活活饿死你的。”雾儿的眼底尽是火气,离开时,又狠狠的踢了他一脚才甘心。

    见她这模样,我心酸心疼。

    一旁的妹妹又毁了脸面,总是默默的低着头,话极少。

    日曜年纪轻轻,也没经历过生活的锁事,却要肩负起整个家的重任。

    小洛呢,家里所有的杂事都要她来扛,没有她,我与弟妹们根本就无法自理。

    我,能为这个破碎的家做些什么呢?

    一晃就是十天。

    这十天来,我与双儿给每人缝了件薄棉袄,入春了,天气会渐渐暖和,也好让大家有个换洗的春服。

    日曜说要去做生意,小洛就留了些家用的钱,把大部分钱都给了日曜。

    雾儿则是用小钱买了一些雕刀,要跟隔壁的牛大爷学习竹雕,学上二个月就能赚点小钱了。

    双儿心灵手巧,每天能赶些绣活出来,让小洛去卖菜时低价转给商户,虽说钱不多,但能一次性都卖掉,对我们这个家而言,也算是不小的收入了。

    只有我,什么也做不了。

    既无法帮小洛家务,也不能为雾儿做些什么,虽能女红,却没有双儿巧手,绣出的东西卖家是看不上的。

    唯一的长处,就是字与画画了,这些我并非没有去外面打听。无名小辈的字画,根本卖不出去,想着是不是自己去摆摊子卖字画赚钱。

    不料提出时,遭到了家人的全部反对。

    知道在他们的心底,一直挥不去我曾当过皇后的往事,一个废后,再怎么的穷途未路,也不该是这样去抛头露面的。

    面对着弟妹们为了维持生计而奋斗,我的内心变得异常焦躁不安。

    不喜欢这般空待着,身为大姐,是最该为弟妹们付出的呀。

    以往的自己不能为她们做什么,现在,我必须出去赚钱,好歹赚来的钱能养活自己而不让他们操劳。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

    春光正好,赶走了未冬的寒气,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正当我补着日曜破了的衣裳时,一陈陈铜锣声伴随着铜夫高亮的喊声传进院子:“朝廷下诏,南方水灾免税五年,北方罕灾地区由朝廷迁移建造新居,各省地积办免费学堂……”

    殷玉这个名字,已有近一个月没有想起了,这会突然浮现在了脑海里。

    免税,移建新居,免费学堂,这些都是为百姓着想的举措。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所下的这些诏旨,将会为他取得民心。

    殷玉,他在朝着一个明君迈进。

    不期然的,脑海里又浮出了他的话:‘朕问你,这辈子朕只问这一遍。’‘在你故意迎合朕,讨朕喜欢的时候,心里可有真心想待在朕的身边?’‘朕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有一种怅然在心田缠绕。

    “大姐,你在想什么?”双儿的声音响起。

    抬头,就见双儿刚从外进屋,为了怕吓倒别人,特意载上了斗笠,这会正将斗笠挂好,朝我走来,挨着一起坐在门槛上晒太阳。

    “没想什么,今天是你自己将绣帕送去给商户吗?”握过双儿的手,只是几天啊,本是娇嫩的手指肚已变得粗糙,说不出的难受。

    点点头,双儿淡淡说:“我想出去走走。”顿了顿,又道:“姐,我还去看了君府。”

    “你去看君府做什么?”

    “只是想看看子棠,我很想他。”双儿黑亮却孤单的眸子充满了对君子堂的相思。

    “你就不怕被夏国公主看见?”双儿爱子堂,这么多年的感情自然不可能说忘就忘,她该是多么痛苦。

    双儿黯然低头,一会又道:“姐,君府在收婢女呢。”

    “是吗?”一时不解双儿怎么说出这一句。

    “我要去君府当婢女。”

    “什么?”

    双儿抬头望着我,柔弱眸子突然透出股子坚定光芒:“我要去君府当婢女,我要见子堂,我想待在子堂身边。”

    “什,什么?”

    “不管夏国公主怎么折磨我,这一次,我绝不会再离开他了。”

    “双儿?”

    “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我真心待公主,相信公主也会善待我。或许会要很长的时间,或许会很难过,很痛苦,可我想清楚了,我不能没有子堂,真的不能没有他。”

    怔愣着,面对双儿柔弱却已下定决心的目光,一时说不出话来。

    “姐,我已经做了决定。”双儿目光含泪,却笑问:“姐,你会同意我去吗?”

    “我不同意。”摇摇头,吸吸泛酸的鼻子:“怎么能明知道会受怎样的痛苦折磨,还能让你去呢?我不会同意的,日曜和雾儿也是。”

    “那怎么办?这个世上,还有谁会要我,会娶我?难道真要这样过一辈子吗?在思念和痛苦中,想着子堂,孤独终老吗?”

    “双儿?”

    “公主看到我时,她一定会点我当他的婢女,她还会折磨我。可是,我若不迈出这一步,就永远没有和子堂在一起的机会,永远没有幸福的机会。”

    悄然擦去眼角的泪珠,心底越来越痛,我无法反驳,说得这般透彻,说明她已然深想过一切的可能,早已有了承受的准备。

    “姐还是无法同意,姐怕,怕你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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