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洱枭

第四十四章 误得子,她越陷越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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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河吃痛地张开丹凤清瞳,床帐映得她头晕。

    “长姐,你醒了。”皇帝忙夺过小璃瓷正为沁河擦指的凉帕,将小宫女挤到一旁,给他的长姐凉着娇媚的脸上红伤。

    “叫沁河吧!“长姐”隔了我们的夫妻情。”沁河的柳眉柔和,面色也红润上色,即使伤了也有一番病伤倾城之颜,再加上她温玉软梦的嗓音,连一旁的小璃瓷都心生羡慕,怪不得皇帝和外邦会为她差点生起战乱。

    “沁河。”皇帝果断应了小声,顾及绫太后还在身旁,脉脉难为语。

    沁河当然看到这位绫太后了,也清楚皇帝夹在她们中间有些左右为难,她瞥视太后的面色甚是平静,无视她与皇帝的对话。

    这让沁河再次见识到了她强大的隐忍伪装,旁人休想从她面部喜怒哀乐猜出她的心,沁河可能二十多年间都没有看清楚这位后宫女主,不由得心生荆棘,往后会更难。

    “皇上先回去歇着,妾身和母后要谈一些女人间的家常琐事。”沁河莞尔簇笑,文文弱弱地小力攘了下皇帝。

    “这……”皇帝犹犹豫豫,他不愿走,怕她们两个再出什么事情。

    “没事情的,多谢皇上关心妾身,母后看在妾身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也断然不会为难妾身的。”沁河礼礼貌貌,落落大方,语气端庄。

    沁河都把话说到这里了,绫太后不表态反倒显得小气。

    “皇上多虑了,哀家可是很是欢喜自己的孙儿的,沁河倒还真把这孙儿送来了。”绫太后走向前,随身不嫌弃地坐在沁河的床边,笑得慈眉善目。

    只有沁河觉得绫杳笑得刺目,她一刻都不愿听。

    皇帝见二人关系好转,心情大好,就带着小璃瓷出了殿门,就碰到了刚赶来的管事公公。

    “你这偷懒奴才,现在来弄甚?别扰了太后,随朕回去吧!”皇帝也没有追究他跑去了何处,这公公是原先太后身边的侍人,后来送来指导伺候皇帝生活的新宫人。

    殿内留下绫太后和沁河还有俩嬷嬷共四人,脸色没有了和气,空气里飘着压抑的血腥味。

    “说吧!你想从哀家这讨什么?”绫太后站起身,直截了当,敞开大门地问沁河,语气冰冷。

    “母后如此直爽,儿臣也不想拐弯抹角,儿臣求一贵妃之位。”沁河笑,闭着眼睛,等着答案。

    “太后,别听这贱婢胡言。”

    一旁的嬷嬷插言,打断了两人间微妙的气氛。

    “贵妃哪比得了那后位?”绫太后挥手轻按,拦住嬷嬷的话,不温不火地反问了沁河一句。

    “母后不是早将懿旨拟好了,恐怕那凤印已移去了吧s位有主,若母后想改以前旨意,儿臣名也愿意做那后旨上名。”

    “哀家忘记你流的血都是你那鄙贱母亲的魅惑,你不怕哀家送你去看看你那可怜的母妃?”

    “儿臣现在都可以在这偏殿留下一尸两命,也不脏了母后的手,只是儿臣和孩儿愿意,那殿外人又作何想?母后狠心啊!”

    “哈哈,你比你母亲聪明得不止一点点!只是你今日猖狂这般,恐他日你会遂了你那短命的娘亲!”绫太后柳眉倒竖剜了眼沁河,眼睑充满纹路,愤而出殿,若有所思。

    次日,沁河晋贵妃之位,尚书之女封为“甯妃”,普天同庆,太后外戚女早已封为皇后,只是骑马时摔着了腿尚未上位,而皇帝依旧喜叫沁河原名。

    转眼间,到了沁河生产的日子,她盼的贵子终于来了,是个男孩,名“上官夜蓝”。

    可是皇籍上却记到甯贵妃的名下,也就是说她的孩子从今以后就是甯贵妃的孩儿,甯贵妃性格和善,不争不抢,素来喜爱孩子,她的母家地位也是很高的,上官夜蓝跟了她当然不会受到委屈。

    沁河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好像就有了全部,虽然这个孩子是个意外,但她已经恨不起来仇人,只因仇人是她孩子的亲祖母,原来母性的爱真的会魔化一个人,后来成了喝她血的罪魁祸首。

    沁河转眼间成了上官夜蓝的奶娘,一时间丧失了自己的亲骨肉,血缘至亲怎可说断就断?本以为可以作为筹码的孩子,现在却成了她致命的弱点,她为了这个孩子,可以抛出全部,而她的全部就是她的性命,孕育一个新生命真的会淡去母亲的戾气,正是这怀胎母亲深厚的情意,绫太后用这情意撕吃了沁河。

    沁河的孩子刚刚落地就被绫太后送到甯妃殿中,绫太后对沁河乃至尚书之女都不放在心上,她们太年轻,暂时对她这个太后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只是这沁河终究是活不久的,可能全因先帝这一生心尖上的人“黎太妃寒幕”吧!

    不过相比于沁河,甯妃更讨喜一些。她是个随性信佛之人,为人处世和谐,待上官夜蓝更是亲如己出,期间甯妃也曾怀过一子,奈何命苦,不久夭折,甯妃伤心欲绝,将自己全部的爱都倾于对上官夜蓝的培养上,让自己的爹爹教他识字学礼,沁河还特意找过曾救过她的独孤潸前辈,希望能传上官夜蓝武艺,可前辈拒绝了她。

    甯妃也不阻拦沁河来看孩子,沁河还时常给孩子喂乳,她们亲如姐妹。虽说母子断了血缘,可他还是她最心疼的骨肉。

    绫太后答应沁河,暂时不会对这个孩子下手,但表明自己绝对不会待见这个孩子。倘若沁河说出什么不像样的话,让旁人知道沁河是皇子的母妃,那她就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弃了这个皇孙儿。

    甯妃脾性太软,自然帮沁河也说不上什么话,沁河也让她不必在外人面前做多余解释,只需要承认“上官夜蓝”是她自己孩子就是对沁河最大的助力。

    这一年间,皇帝也曾多次来找沁河,可沁河都把他拒之门外,皇帝那时才二十又一,终究年轻。他在根基未稳,绫太后的话还是震慑朝野上下官员的,她也只顾忌一些曾助过先帝大业的元老级重臣,这样的元老也只剩下两位了。沁河明白,当前的皇帝终不能做她的靠山,因他不愿或不敢反抗他母亲的旨意。

    他对他与沁河的孩子上官夜蓝都如此不在意,反而还安慰她以后还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子,还说太后已经年迈,切莫让这些晚辈之事烦了她的心,他很是依着绫太后的心。

    沁河对皇帝这一点很是不赞同,他永远都不会明白他母妃的恶毒手段,终会害死她和孩子,沁河对他本就无意,又如何想和他再有孩子?故沁河更不愿意与皇帝有过多的联系,特别在男女之事上。

    可后来上官夜蓝继承了沁河的绝世容颜,才五六岁就生得英俊潇洒、诗书武学竟撵得上大他几岁的二皇子上官风落。

    在加上之前寒幕的事,绫太后也不清楚沁河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当年她母妃的死亡真相还是知道了她的身世,若不知道,为何沁河对她的态度陡转,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言听计从?如若知道了真相,那她的儿子立为太子,日后必定会威胁到绫太后。

    绫太后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那天,雷雨交加,七岁的上官夜蓝被不知明的宫人漫无目的地带到冷宫门檐处避雨,甯妃和璃瓷派人正在各处找他,他听到院内除了雨声还有女人嘶喊呻吟声,雨声过大盖去了女人的声音,他好奇地透过门缝看到了终身难忘的血腥场面。

    上官夜蓝亲眼看到奶娘沁河在冷宫园内被恶物啃食,他冲去救她,奶娘却拼死护他,奶娘的血肉滴得他满脸惊悚,混着骇人的雨水,稀释了血腥味。他不知道皇祖母在哪,也不知道父皇何时可以赶来救他们二人。

    “孩子,记得,若以后出了这王宫,就不要回来了。”

    这是璃瓷和甯妃忙赶来把他从沁河怀里拉出来时,沁河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接着不久,沁河身上的恶臭气味消逝,她自己也尸骨无存,百鼠归去阴暗的角落。

    当天夜里,上官夜蓝心中留下了严重的阴影,一直在甯妃的怀里发颤,他怕所有的宫园黄墙,后来他所见的老鼠都死于他的剑下。

    甯妃在上官夜蓝面前对沁河的死因只字未提,只是说有人害了他的奶娘。皇帝对此事也十分震惊,王宫后院竟出现这样的事情,杀人眨眼间,毫无留据,狠毒至极。

    第二天上官夜蓝也没有缓过来,神情恍惚,似有发病症状,百医枉然。没有办法甯妃只好跟皇帝提议让璃瓷送上官夜蓝去独孤潸那里医治,独孤潸曾经救过沁河,甯妃是知道他的武艺和医术绝非常人可比,或许把上官夜蓝送到他那里是个正确的选择,等来日,再把他接回王宫即可。

    璃瓷将上官夜蓝送到独孤潸那,独孤潸好似早就知晓山下事,安排好上官夜蓝,就拿出一封老旧的信让璃瓷把她自己当做沁河去趟鹰潭族,找到寒格,并嘱咐遇人阻挡则说“本人名沁河,乃是寒幕之女,特送娘亲寒幕亲笔之信给寒格前辈”自然不会有人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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