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洱枭

第四十六章 故事拉回正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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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甬道旁的死鸦还在僵硬地躺着,树梢死寂,没了一点颤动。

    “缙王既然无事,那我先回去了。”灵涵对这个男子的狠毒程度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见解,她微微一怔,不再向那死去的幼鸟投向一眼。

    “灵姑娘,缙王人在毁面时就已经死了,我只是这罗韵国的二王爷,以后切莫再叫了。”上官风落看着这个女子,眼神平静,吐息平稳。

    “自当应允下了。王爷回去见了月公子,请代小女向他道谢,多谢他当年关照,小女才有今日之荣,若他日,小女必当登门拜访。”灵涵行下一礼,慢慢转身走向上官夜蓝的府邸,消失在众人眼中。

    灵涵从上官风落的字里行间中发现了重要的信息,当年灵化之乱是月焚救了他,并把她悄悄地安置在鹰潭族,同样是寒格婆婆留下了她,却是以月焚的名义,具体是月焚的什么名义,是朋友、是妹妹、还是妻子,这就不知道了。灵涵自己都不清楚月焚与鹰潭族的渊源,不清楚为何他们待自己如此厚重。

    “二王爷,您就让她这么回去了?就不怕她多嘴抖出当年之事?”上官风落的心腹一旁阴冷地凑上前提醒了他一句。

    “看样子她还不知纵火之事,缙王面毁,就当早已不在世间了吧!至于灵化,她就是那个器皿,是她直接害死了灵夕妍,与本王又有什么关系?”

    “还是二王爷心细,早就发现了那女子心思。”心腹送上奉承的笑意。

    “她目前正纠结于七弟的那位新王妃,还哪里顾得上本王这边?到底是本王的这位七弟艳福不浅,前有灵夕妍赴死,后有紫薇星倾城,中插秀气灵涵女,羡煞本王啊!”上官风落与心腹打趣道,嬉笑中送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二王爷严重了,自古成大事者,女人终是祸水,早晚会演了那七王爷的城池!”

    “你跟了本王这么多年,是长了些见识,女儿之情最是要命的,绝情绝爱才可成大事。喜女子可以,如衣常换。罢了,随本王赶回去。”

    不一会,狭小的甬道里人迹散去,叶还停留在树梢上,鸦巢毁,鸟尸冰,等着夜间觅食寻肉的蝙蝠。

    “人都走了,戏也演完了,你是不是该把你的衣服系好?”楼姊星潮湿的身子从上官夜蓝的怀中抽出,不满地看着他半解的衣衫,欲向门槛出移去。

    “野猫,你把本王的话拿来扇风了吗?穿着本王的里衣出门,还是我上官夜蓝娶了一个疯婆子?”上官夜蓝收起戏中的温情,换做以往冷漠的态度,严厉飘雪,冻人流涕。

    楼姊星再也忍不住了,她讨厌这里。

    “上官‘夜蓝’你竟然用他的名字!可你不是‘我的叶阑’,你不是用一张婚约娶的我吗?结果还不是我披婚纱来娶你!我的叶阑只会帮我一个人穿上婚纱,他会牵着我的手走上圣洁的教堂,你不是他!”楼姊星拖着多余的裤腿,声音苦涩,忍着泪往前跑了出去,门在半空中摆动了几次才停下,留下上官夜蓝一个人的殿堂。

    楼姊星的言语断断续续,时高时低,上官夜蓝都听在耳里,心中不自觉地颤动,这个姑娘是她吗?

    “你们看住王妃,丢了,你们都自行离开王府!”

    上官夜蓝忧虑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袍,走出殿门,吩咐好下人好生照顾楼姊星,自己一个人又出门去了逸香院。

    楼姊星现在正坐在王府后院一荷池岸边的壁石上,秀发风干,还未挽髻,披在背后,正往池中投掷小石头,砸伤了荷叶,惊扰了水鸭。

    “王妃,莫在这水边坐着了,天凉,王妃这身衣服终是单薄了些,随奴婢回去换身衣服吧!”婢女茔兔一直在站在楼姊星的身后,劝着她换去这身惹眼的衣服。

    “王府今日怎么有人来理我?还是我这装扮丢了他王爷的面子?”

    说罢,楼姊星又朝池中扔去一枚石子,水花激起,涟漪圈圈点点荡开。

    “婢女茔兔,是王妃的新侍女。王府多想了,奴婢觉得这寒天冻坏了王妃的贵体,王妃岂不是无缘无故地遭罪?针麻麻细细,药又苦又涩,王妃如何受得了?”茔兔迎笑,态度亲和地和楼姊星说道着,只见她一身素净简单的百合裙,青黛色的腰丝系,和和气气,温温柔柔,十分稳重,与她的名字十不相称。

    “你说我这次能砸中池中央的那朵荷花吗?就那朵,最红的,最大的。你若猜中,我就跟你回去。”楼姊星给茔兔指着池中央。

    池中央确实有一朵莲格外地突出,亭亭玉立,池中尤物,开得娇艳,活像一个娇羞的女子含情脉脉地看着有情郎君。

    “奴婢自然猜王妃是投不中的,王妃可要随奴婢回去换衣了。”茔兔轻轻地说出自己的选择。

    “那你要输了。”楼姊星拿起一枚石头站了起来,蓄了一下势,屏气奋力向湖中投去,但方向却刻意偏了一点,与那莲擦肩而过,在莲根出留下一朵深水花,那荷花并没有任何波动。

    “你怎么会知道我投不中?”楼姊星桃花眼颤,笑着问茔兔。

    “因为王妃不忍心砸断那盛开的莲头,毁了一池的风景。”

    “你很文雅,不过说得在理,这样吧!我和你回去换衣服。”楼姊星从青石上下来,宽大的白衣被风鼓动着,空空荡荡地躲着一个娇弱的身躯,池风拂过,显出一张清秀的小脸,映着荷香。

    楼姊星在池边玩也玩够了,早就把闷气丢在了一旁,她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可能就是不记仇吧!赏玩了荷花,心情悠悠扬扬,又继续自己的生活,规划着在这王府的未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不久就来到了一殿,这是间归置许久的里殿,有人经常来打扫,也算是洁净如新,殿内的装饰甚是古色古香,花雕沉木案几上躺着文房四宝,旁规整地落下几本古籍,楼姊星最讨厌的就是文字,她不会留意是什么类型的书,反正她现在不会看,以后更不会看的。

    案几的右侧是留空的空间,之所以留空是因为它看起来更空荡些,所放物件不多,稀稀落落地陈列着箜篌、琵琶一些较大型的古乐器,而墙上挂得是书画山水,偶尔会有一些玉箫之类的小型乐器,殿门后养得是两丛空心篮,生机勃勃显得简单而别致。

    茔兔推开一扇青素色昙花屏风,殿中内阁显现出来,一台古青铜镜合着姑娘的梳妆台,梳妆台上设计着几个巧妙的暗格,每个暗格都带有红色的彼岸花,上面的陈漆经岁月打磨愈发暗红。内阁东侧造的是一米有余的青池,池水活源,水中似有游动的活物,水面不时微漾,池水竟散发着不知明的幽香,静人躁心。

    楼姊星正观察地入神,只见茔兔姑娘拉开床边柜橱,一条条素美精致的襦裙映入她的眼帘,这些襦裙看着不似之前在将军府上的那身臃肿,也不似那般花俏艳丽,色彩清淡,多偏于浅色调,只有一件是大红色的,它挂在衣橱的最里面,裙身绣的是一对为完成的比翼双飞鸟,其它地方没有任何的图案。

    楼姊星的职业病又犯了,她被那件未完成的红衣引去了魂,柔指探去那件喜袍,她的手放在上面,布料柔滑轻盈,被柔物亲吻的手指满是阳意的感觉。

    “王妃,那是件未绣完的凤冠霞披,这里的其它衣服王妃都可以自行挑选,有喜欢者奴婢帮王妃换上,可要单单要除去那一件。”

    “可我偏是喜欢这件呢?”楼姊星不甘心地抚摸着那件红衣,惊叹于它的一针一线的设计,这红衣的腰身流畅如浮云掠过,颈部的设计更是简约张扬,不似其它襦裙那般死死地对称,显得红尘风情,楼姊星第一次在这个年代喜欢上一见钟情的衣裙设计。

    “这件是万万碰不得的!”茔兔神色匆忙,忙拉开楼姊星,掩起半门挡住她的目光。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连件衣服都不能看一眼,还说什么随我挑选。你是在唬我吗?”楼姊星一把将茔兔推到旁边,拿出那件红衣。

    这时,殿里走进一人,步伐轻盈,面如桃花,一身淡蓝色的褶裙,头上的银簪小巧玲珑,留散下青顺的发丝,身材不算瘦弱,匀匀称称,凹凸有致,五官端正,和谐精美。

    “灵涵参见七王妃。七王妃何必与下人置气呢?辱了身份。”女子婷婷袅袅地来到楼姊星的身前,细语轻点,屈膝参礼。

    灵涵走到近处,楼姊星才看清楚她的模样,一张鹅蛋脸,美人髻下一双有序匀淡的新月眉,映着玲珑的丹凤眼,牵起的唇珠穿饰的小嘴引着那高挺的鼻梁,标致的美人。

    楼姊星看了看自己,越发觉得自己不入眼,身材瘦瘦小小,病病弱弱的,除了那张脸还算得上清秀,而现在自己又披头散发没个正形,和这女子站一起,这女子却更有王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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