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议室出来后，贺佐他们去安置向舞的魂魄，并商讨昆仑山一行，王辞不想面对向氏一家，跟甄宥材赶去上课。
叫人送父母去休息后，向瑶逮住汤永浩，问出困扰她许久的疑惑：“局长，到底为什么您和大人都帮那个人？知道那个人的存在，我们不是应该把她……交给天局吗？”最后她不得不压低声音，因为远处的贺佐稍稍转头看了他们一眼，阳光下的侧脸像电影特写镜头似的精致，但眼神却很冷，向瑶甚至不争气地发起抖来。
和蔼可亲的汤永浩显然拯救了向瑶，他和颜悦色地说：“咱们凡界管理局甚至可以说整个凡界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靠的都是大人。你只要知道，对凡界的兴盛和安危，他绝对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在乎。”
“这个我知道，但是……”
“既然知道，你就无需担心，大人自有他的考量。另外作为一个掌权者，你应该比大多数人都清楚，一件事的的是非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单纯。”
汤永浩的一席话让向瑶沉默下来。
贺佐懒洋洋地叫道：“老汤，什么屁话这么多，走了！”
汤永浩拍拍她的肩，而后快步走开。
……
虽然知道了王辞的身份，甄宥材也没对她产生什么恐惧心理，照样跟她并肩走，只是上课已经迟到，两人拼命疾走也没时间多说什么。
这节是历史课，历史老师看着有五六十岁，戴着老花镜，花白的头发秃成地中海，走路颤颤巍巍，说话慢慢吞吞，跟之前的符咒老师有的一拼。
年纪大的老师一般没什么脾气，因而王辞他们气喘吁吁赶到门口时，历史老师并未斥责就让他们进去了。
纪小伟和阿怪的桌子是空着的，王辞与甄宥材对视一眼，默默坐在自己位置上。
藏书阁被吸走生魂的人，包括纪小伟两人，比向舞幸运很多，魂魄几乎没有受损，只是魂魄归体后有一段时间的昏迷期，过一两天就会陆续醒来。
至于佘万斐的魂魄，以及管理局原先抓住的那个替罪羊都已经交给刑侦科处理，之后再转交天局，当然，这些是对外完全保密的。
讲台上历史老师用教鞭指着黑暗，继续他语调毫无起伏偏偏语速慢到难以想象的讲课，同学们刚因为王辞两人迟到这段小插曲稍微振奋精神，眼下又马上打起了瞌睡。
王辞打开文具盒翻书时，甄宥材突然靠过来低声问：“大佬，我特别好奇你长什么样，下课了咱找个僻静的地方……你懂的！”
“滚。”王辞漠然说，“你说看就给看，我不要面子的吗？”
“那我也知道，就是想确认一下。”甄宥材得意地笑起来，把历史书翻到某页，指着上面一个人像说，“是这个吧？”
王辞下巴险些掉在地上！
她居然被凡界天师教育部编入了天师教材！她居然被用作反面教材教育子孙后代！
再看那画像，从鼻到眼根本没一处是对的，不仅浓眉大眼皮肤黑得像块煤，大腹便便面目凶狠，像极了某个村头的屠夫。
也不知是哪位灵魂画手把她的形象整成这样，要是大家都信的话，她倒是很放心了，以后就算以原貌出现，也绝对没人认得出来。
“是不是啊？”甄宥材有些急切。
“是！”王辞憋笑点头。
“啧啧，难怪你要女扮男装，如果一个女孩子长这样，连出门买个菜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啊。”甄宥材惋惜地啧嘴，当即就被王辞狠狠拧住一块肉，疼得面红耳赤却不敢叫出声。
王辞翻到那页扫了一眼，关于她的内容并不多。
寥寥几句，介绍她是三界最后一只沧海拂寒蝶，师从神尊庚宸子，守卫归墟数十载。多数笔墨用以详细叙述她叛变的前因后果，最后由现任天局局长雍百冽带领执法者围剿天谕崖底，畏罪自爆仙体灰飞烟灭，死有余辜。
视线最终落在“雍百冽”这个名字上。
王辞突然觉得好笑，成为天局局长是雍百冽从小到大的梦想，作为青梅竹马，王辞对他这个抱负也是从小听到大，最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坐上了那个位置，没想到却是踩着她的尸骨上去的。
“……这个王辞呢我们简单说一下。”自己的名字突然从历史老师嘴里说出来，王辞条件反射地抬头后，又意识到他说的是教科书。
历史老师推了推老花镜，继续说：“关于他的不多，但也是考试重点，已经列入你们天师考级的大纲了。关于他，只要知道是在天历1032年杀了神尊庚宸子，然后……”
有同学举手问：“老师，他为什么杀庚宸子神尊？”
历史老师指着书说：“书上有说，因为勾结魔族。”
“勾结魔族跟他恩师有什么关系？”那人还是不懂。
马上又有同学开口：“估计是庚宸子神尊发现了，所以他要杀人灭口呗，反派不都这样吗？”
“真是丧心病狂！庚宸子神尊从小把他养大的，如师如父。我看过野史，听说神尊本来还想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张锦棠嫁给他的。”
“张锦棠？那不是天局的局长夫人吗？跟王辞还有关系啊？”
“天哪！名人的圈子果然好乱！”
“幸好没嫁！不然摊上这么一个魔头，想死的心都有了！就王辞这模样，肯定是个虐待狂！天天家暴的那种！”
……
原本死气沉沉的教室顿时活络起来，大家讨论纷纷，历史老师尝试着终止话题，无奈声音太小，一说就被掩盖。
全班所有人都在痛骂王辞，她本人就在现场却一脸平淡沉默不语，低头望着书好像根本没听见，或是根本不在乎，但她攥紧的拳头，和不停卷书角的小动作却暴露了一切。
甄宥材忍无可忍，蹭一下站起来，却马上被王辞按回去。他气道：“你就任人家这样骂你吗？”
“他们都骂了一百多年了，这点算什么？更何况所有书和传闻都是这样，还有什么好争的？”她很平静。
“那些事你真的做了？”甄宥材紧紧盯着她。
王辞一笑：“是啊。”
他狠狠摇头说：“我不信！你没书上说的那么坏。而且贺老师和汤局长都那么帮你，他们也是好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王辞有些感动，说：“谢谢你信我。”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甄宥材冲她露出一张极其八卦的脸。
王辞拍他头说：“等你到向瑶那个修为了，我会考虑告诉你的。”
甄宥材哀怨地看她：“那你不是等于说不告诉我吗，我哪有那一天啊？”他抱怨一句后就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没再追问。
结束一天的课后，两人在食堂吃完饭，甄宥材的符水滴完了，跟着王辞去十号家属楼拿，两人刚进林荫道就看见贺佐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抽烟，甄宥材再王辞耳边小声地说：“贺老师好像是专程在这等你诶。”
“不就是说去昆仑山的事么？”
他摇头，认真地说：“我觉得贺老师喜欢你。”但他又马上否认，“不对，贺老师这么帅，口味应该没那么重喜欢你这种的。”
“靠！我这种怎么了！”王辞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捶他一拳。
贺佐掐了烟走过来，对甄宥材说：“明天出发，长假已经给你请好了，回去准备一下，东西自己看着带。”
“哦。”甄宥材乖乖点头，逃也似地走了。
叫人送父母去休息后，向瑶逮住汤永浩，问出困扰她许久的疑惑：“局长，到底为什么您和大人都帮那个人？知道那个人的存在，我们不是应该把她……交给天局吗？”最后她不得不压低声音，因为远处的贺佐稍稍转头看了他们一眼，阳光下的侧脸像电影特写镜头似的精致，但眼神却很冷，向瑶甚至不争气地发起抖来。
和蔼可亲的汤永浩显然拯救了向瑶，他和颜悦色地说：“咱们凡界管理局甚至可以说整个凡界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靠的都是大人。你只要知道，对凡界的兴盛和安危，他绝对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在乎。”
“这个我知道，但是……”
“既然知道，你就无需担心，大人自有他的考量。另外作为一个掌权者，你应该比大多数人都清楚，一件事的的是非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单纯。”
汤永浩的一席话让向瑶沉默下来。
贺佐懒洋洋地叫道：“老汤，什么屁话这么多，走了！”
汤永浩拍拍她的肩，而后快步走开。
……
虽然知道了王辞的身份，甄宥材也没对她产生什么恐惧心理，照样跟她并肩走，只是上课已经迟到，两人拼命疾走也没时间多说什么。
这节是历史课，历史老师看着有五六十岁，戴着老花镜，花白的头发秃成地中海，走路颤颤巍巍，说话慢慢吞吞，跟之前的符咒老师有的一拼。
年纪大的老师一般没什么脾气，因而王辞他们气喘吁吁赶到门口时，历史老师并未斥责就让他们进去了。
纪小伟和阿怪的桌子是空着的，王辞与甄宥材对视一眼，默默坐在自己位置上。
藏书阁被吸走生魂的人，包括纪小伟两人，比向舞幸运很多，魂魄几乎没有受损，只是魂魄归体后有一段时间的昏迷期，过一两天就会陆续醒来。
至于佘万斐的魂魄，以及管理局原先抓住的那个替罪羊都已经交给刑侦科处理，之后再转交天局，当然，这些是对外完全保密的。
讲台上历史老师用教鞭指着黑暗，继续他语调毫无起伏偏偏语速慢到难以想象的讲课，同学们刚因为王辞两人迟到这段小插曲稍微振奋精神，眼下又马上打起了瞌睡。
王辞打开文具盒翻书时，甄宥材突然靠过来低声问：“大佬，我特别好奇你长什么样，下课了咱找个僻静的地方……你懂的！”
“滚。”王辞漠然说，“你说看就给看，我不要面子的吗？”
“那我也知道，就是想确认一下。”甄宥材得意地笑起来，把历史书翻到某页，指着上面一个人像说，“是这个吧？”
王辞下巴险些掉在地上！
她居然被凡界天师教育部编入了天师教材！她居然被用作反面教材教育子孙后代！
再看那画像，从鼻到眼根本没一处是对的，不仅浓眉大眼皮肤黑得像块煤，大腹便便面目凶狠，像极了某个村头的屠夫。
也不知是哪位灵魂画手把她的形象整成这样，要是大家都信的话，她倒是很放心了，以后就算以原貌出现，也绝对没人认得出来。
“是不是啊？”甄宥材有些急切。
“是！”王辞憋笑点头。
“啧啧，难怪你要女扮男装，如果一个女孩子长这样，连出门买个菜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啊。”甄宥材惋惜地啧嘴，当即就被王辞狠狠拧住一块肉，疼得面红耳赤却不敢叫出声。
王辞翻到那页扫了一眼，关于她的内容并不多。
寥寥几句，介绍她是三界最后一只沧海拂寒蝶，师从神尊庚宸子，守卫归墟数十载。多数笔墨用以详细叙述她叛变的前因后果，最后由现任天局局长雍百冽带领执法者围剿天谕崖底，畏罪自爆仙体灰飞烟灭，死有余辜。
视线最终落在“雍百冽”这个名字上。
王辞突然觉得好笑，成为天局局长是雍百冽从小到大的梦想，作为青梅竹马，王辞对他这个抱负也是从小听到大，最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坐上了那个位置，没想到却是踩着她的尸骨上去的。
“……这个王辞呢我们简单说一下。”自己的名字突然从历史老师嘴里说出来，王辞条件反射地抬头后，又意识到他说的是教科书。
历史老师推了推老花镜，继续说：“关于他的不多，但也是考试重点，已经列入你们天师考级的大纲了。关于他，只要知道是在天历1032年杀了神尊庚宸子，然后……”
有同学举手问：“老师，他为什么杀庚宸子神尊？”
历史老师指着书说：“书上有说，因为勾结魔族。”
“勾结魔族跟他恩师有什么关系？”那人还是不懂。
马上又有同学开口：“估计是庚宸子神尊发现了，所以他要杀人灭口呗，反派不都这样吗？”
“真是丧心病狂！庚宸子神尊从小把他养大的，如师如父。我看过野史，听说神尊本来还想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张锦棠嫁给他的。”
“张锦棠？那不是天局的局长夫人吗？跟王辞还有关系啊？”
“天哪！名人的圈子果然好乱！”
“幸好没嫁！不然摊上这么一个魔头，想死的心都有了！就王辞这模样，肯定是个虐待狂！天天家暴的那种！”
……
原本死气沉沉的教室顿时活络起来，大家讨论纷纷，历史老师尝试着终止话题，无奈声音太小，一说就被掩盖。
全班所有人都在痛骂王辞，她本人就在现场却一脸平淡沉默不语，低头望着书好像根本没听见，或是根本不在乎，但她攥紧的拳头，和不停卷书角的小动作却暴露了一切。
甄宥材忍无可忍，蹭一下站起来，却马上被王辞按回去。他气道：“你就任人家这样骂你吗？”
“他们都骂了一百多年了，这点算什么？更何况所有书和传闻都是这样，还有什么好争的？”她很平静。
“那些事你真的做了？”甄宥材紧紧盯着她。
王辞一笑：“是啊。”
他狠狠摇头说：“我不信！你没书上说的那么坏。而且贺老师和汤局长都那么帮你，他们也是好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王辞有些感动，说：“谢谢你信我。”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甄宥材冲她露出一张极其八卦的脸。
王辞拍他头说：“等你到向瑶那个修为了，我会考虑告诉你的。”
甄宥材哀怨地看她：“那你不是等于说不告诉我吗，我哪有那一天啊？”他抱怨一句后就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没再追问。
结束一天的课后，两人在食堂吃完饭，甄宥材的符水滴完了，跟着王辞去十号家属楼拿，两人刚进林荫道就看见贺佐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抽烟，甄宥材再王辞耳边小声地说：“贺老师好像是专程在这等你诶。”
“不就是说去昆仑山的事么？”
他摇头，认真地说：“我觉得贺老师喜欢你。”但他又马上否认，“不对，贺老师这么帅，口味应该没那么重喜欢你这种的。”
“靠！我这种怎么了！”王辞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捶他一拳。
贺佐掐了烟走过来，对甄宥材说：“明天出发，长假已经给你请好了，回去准备一下，东西自己看着带。”
“哦。”甄宥材乖乖点头，逃也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