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壁咚的王辞完全是懵的,因为一直女扮男装,甚至没有正经牵过哪个男孩的手,以至于有一段时间没反应过来。

    贺佐实在太过使劲,两人纠缠的唇齿间竟有了血液的腥甜,那股子疯狂与贪婪让她很是害怕,这男人到底觊觎她多久了!

    直到他感到王辞呼吸不顺,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

    得到自由的王辞体内羞愤的闸门瞬间被打开,愤怒泄洪似的奔涌而出冲上脑门,令她顿时没了理智,昆仑雪朝着贺佐的身体就是一记狠攻,贺佐没躲更没挡,当即被那道冰蓝的海浪冲出几百米,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昆仑雪的威力有多大,王辞清楚得很,她冷静下来后大骂自己为什么会脑抽下这么狠的手X佐只是亲了她一下,她又没少块肉!她这一动手,他可就没命了!

    身上还穿着贺佐的大衣,想起那个人那么紧地抱着自己,给自己暖身子,她更觉愧疚,赶紧召来昆仑雪在身上变做临时的衣服。

    天池边的雪被贺佐清理过所以很干净,他还特意设了屏障抵挡风雪,里面温暖如春,但是一钻出去,外头的雪几乎深至腰部,夹杂着雪片的寒风几乎成了白色,根本看不清前面的情况。

    这样的冰天雪地才是沧海拂寒蝶的天堂,她身后冰蓝的翅膀迎风展开,蝶翼看着柔软实则强建有力,刹那间狂暴的风雪都被撑开,绽放光彩的双翅宛若蓝色的极光在风中闪现。

    美丽而强大的蝶翼带着王辞穿过厚实的寒风,所过之处留下一串串宝石般闪耀的炫丽轨迹。

    找到贺佐很容易,只要沿着撒了一路的血走便可,即便鲜血被雪掩盖了痕迹,但只是残留的一丝血腥味都足够她寻觅。王辞心惊那些血量,心里期盼他没事。

    找到他时,男人正靠在裸露的山岩上,周身跳动着两簇叙苗,小小的身躯却将他周围的雪都融化了干净,风雪仓皇地绕道而行,不曾有一片雪落在他身上。

    男人手捂着腹部,指间却不断有鲜血涌出来,正用另一只手有气无力地从乾坤袋里掏药跟纱布。

    王辞松了口气,赶紧上前,二话不说用昆仑雪冰敷他的伤口止住血,稍稍清理后撒上药粉包扎好,他都是铁打的身子,既然还有气应该就没事。

    她背后的翅膀美得像件艺术品,贺佐却只是盯着她的脸,片刻不离。

    她处理完他的伤口,把药品收进乾坤袋还给他,一边用血水洗干净手,一边说:“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贺佐虚弱地笑两声:“人家非礼女人是不要脸,我非礼你是不要命啊。”

    他不提就算了,一提王辞就来气。她羞愤地说:“还不都是因为你!你没事干什么亲我?”

    贺佐火气比她更大,不顾伤口的痛,卯足力气骂道:“你脑子有坑吗?老子没事见着谁都亲吗?亲你当然是因为老子喜欢你了!”

    猝不及防的“喜欢”让王辞瞬间呆在原地,然后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

    自从心里有了这个混蛋女人,贺佐一直很想看她听见自己的表白会是什么反应,现在她这一副很不知所措的模样叫他很满意。

    他从怀里拿出最后一根烟点燃,悠哉悠哉地欣赏这赏心悦目的一幕。

    王辞挣扎了片刻说:“喜欢是你说的,我……”

    “喜欢你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做什么。”他缓缓吐了口烟,语气听着竟很享受。

    她不懂:“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能知道为什么喜欢你,那就不叫喜欢了。你是第一个,我一看见就想扛到炕上去睡的女人。”贺佐说完,十分得意地笑了两声。

    王辞果然如他所料,整个人都炸起来似的叫道:“臭流氓!死土匪!下流不要脸!”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我是土匪我骄傲啊!说来老子缺个压寨夫人,老子觉得你很合适。”

    “呸!谁媳!”她恶狠狠地拒绝。

    贺佐说:“拜托你媳一下吧。”

    王辞不想再跟他扯淡,没好气地说:“能不能走?下山吧!”

    “行吧。”他说着干脆把绷带撕掉,王辞当即吓得叫出来:“你干什么!”

    “没事了。”他撩起衣服,拍拍自己紧致的腹肌,刚才那么严重的伤口,现在居然已经开始结痂了!

    王辞愕然:“怎么可能!?你的自愈能力怎么可能这么强!?”

    诚然,修为强到能升入天界的仙师已经脱离人类的范畴,身体素质各方面都强了许多倍,自愈力自然也随之提高,一定程度的伤能在短时间内自愈。

    但贺佐的伤恢复的时间也太短了!王辞记得他的药也不是特别奇效的,他这个恢复速度实在不正常!

    贺佐邪气地笑着说:“自愈力强还不好了?”

    她骂道:“那得看是什么!”

    这就跟运动员吃兴奋剂一样,某种机能大大超出平常水准都是非常不好的现象。

    王辞当即想到什么,“是不是赵应天的蛊虫?它在你体内发作了!?”

    “你自己也中了蛊,还有空担心我?”

    “但我的蛊毒没有发作,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王辞气愤地啧嘴,“我马上去地府找他要解药!”

    “行了。”贺佐说,“当年抓他进去的时候,他一口咬定说这蛊没解药了,不管是真是假,现在去问还有用吗?”

    “但他跟我说不会死人的!我以为他没骗我!”

    贺佐漫不经心地说:“是没骗你,我们不是都没死吗?我也就是过一阵子需要钻到地里睡一觉,身体素质时强时弱,其实副作用也不多。”

    到地里睡一觉?

    王辞当即想起她重生那天,贺佐从地里钻出来,后来问他,他说是睡觉,原来不是敷衍她而是真的!

    她赶紧问:“那你需要再休息吗?”

    “看情况吧。”贺佐把烟蒂丢进空中摇曳的火焰里,“不过看你这么关心我,我就算死也值了。”

    王辞带着三分火气训斥:“你嘴欠呢!说什么死不死的!”说着将他扶起,贺佐明明有力气,却偏偏死皮赖脸贴在她身上,王辞想他伤刚好,就没推开他,由着他胡作非为那么一下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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