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辞给盆栽上加了层法术,能屏蔽一般的窥探,但对方要是修为高强,且特意锁定向舞魂魄可能会被识破。不过话说回来,对方如果真的拥有这样的力量,甄宥材跟向舞根本逃不掉,也就无所谓会不会被发现了。

    可能是在聚阴之地周遭非常阴森,即便向舞现在是个鬼,也是个胆小鬼,呆在家属楼非常害怕,确实甄宥材也是一样,巴不得赶紧离开。于是王辞给向舞加了防护后,甄宥材就赶紧带着她走了。

    四下没人,王辞就变回了自己的模样,刚洗了葡萄吃了两颗,忽然房门被敲响。

    她这儿从来没有人主动上门来,所以听到敲门声时,她瞬间就警惕起来,也没有鲁莽地去看猫眼。

    小万走过来,默默把她挡住,将自己身体暴露在前,手一伸按下门把手。

    防盗门缓缓打开,楼道里的灯一闪一闪,加上阴森的氛围像极了鬼片的场景,但没有鬼出场,门前站着的是一个身穿蓝色长衬衫的青年,手里提着两杯奶茶和蛋糕,正冲她挑眉。

    王辞见着那张脸的瞬间,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上去抱他,但脚跨到门槛时就恢复了理智,最终只是笑笑:“你去哪里了?”

    “有事。”贺佐目光落在小万脸上,下意识拧眉。

    王辞当即说:“小万,你去看着门口。”

    小万不知道自己在一瞬间就被女主人抛弃了,乖乖爬下楼梯。

    王辞囤的都是泡面,家里连包茶叶都没有,只能拿刚洗的葡萄招待他。

    贺佐赏脸摘了一颗吃,倒是王辞喝了他带的奶茶,一个人吃了整个慕斯蛋糕。

    王辞拿着习惯戳珍珠的时候,贺佐突然说:“我要走了。”

    她说:“你才来呢,再坐会儿嘛。”

    “不是,我是说我要消失一段时间。”贺佐说。

    “像上次那样,在土里睡觉?是因为蛊毒吗?”

    他点点头:“我能感觉到我体内的蛊虫是双生蛊,在另一个地方有一个人,身体里有一只属性相同的蛊虫。两只蛊虫无时无刻不在吸收宿主的力量,它们之间相互斗争,拼命想要杀死对方。一旦宿主虚弱,体内的蛊虫败下阵来被另一只杀死。”

    王辞问:“那就这样让它死了不是很好吗?”

    贺佐摇摇头:“那可是妖蛊王赵应天养的蛊,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一旦我体内的蛊虫虚弱下去,另一只就会从我的身体里加倍吸收力量,蛊虫被耗死的那一刻,也是我大限之日。

    “蛊虫喜欢在地下活动,我只能隔一段时间吸收足够的灵药然后让自己进入假死状态,埋在土里把虫子喂饱。带着另一只蛊虫的那个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我们两个人在进行一场以百年计数的拉锯战,不敢有丝毫松懈。一旦被对方抓到破绽,局势将立刻一边倒,随之而来的就是万劫不复。”

    王辞倒吸一口冷气说:“那天你在沉睡的途中被我惊醒,不就意味着……”

    见她愧疚得眼睛都红了,贺佐心疼不已,牵着她的手说:“你忘了吗?我可是凡界管理者,是凡界之主!我怎么可能这么弱被别人吞掉?”

    王辞思索片刻说:“这样不是办法。你跟蛊虫之间有感应吗?我们去找那个人!你要是碍于身份不能动手,我来!反正我的名声已经很臭了,多杀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她说话的模样很激动,贺佐不由微笑,声音很柔:“不用去找,我有预感,我们总有一天会见面的。时间差不多了,体内的蛊虫已经足够强大,我们一决胜负的日子不会远了。”

    贺佐把什么事都考虑过,也都一一做好了打算,王辞发现自己完全帮不上忙,力不从心的感觉让她很焦躁,心被紧紧揪着让她几近窒息。

    她带着一丝希冀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我不在的时候你老老实实待着,不要离开南山学府,不要惹是生非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王辞顿时有些不满:“我又不是孝子,说得我很不安分的样子。”

    贺佐笑笑:“到时候你要是能稍微想到我的嘱咐,犹豫那么一下,我在地下也会笑醒的。”

    “你什么意思?”王辞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没什么,瞎说的。对了,这个给你。”他从兜里摸出一枚银戒,“这个可以暂时封住那东西,但同时你的法力也会被封掉七八成。”

    王辞狐疑:“我身体里的可是魔皇阿修罗,当年祖师正一神尊都没办法,你这戒指什么来头,居然能封住他?”

    贺佐静静地望着她:“怎么,你觉得我会害你?”

    她扁扁嘴,把手伸过去。

    靠近看她发现戒指上还镶着一颗挺大钻石,居然还是枚钻戒,心想:这是什么法宝,设计得这么现代化?

    好奇的期间,贺佐已经把戒指戴在她右手无名指上,她顿时想到什么,试探问:“你们人类现在求婚好像也是……”

    “对啊,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贺佐一脸得意。

    王辞的脸蹭的一红,大骂:“死土匪臭流氓,你耍我!”她拼命去拔戒指,但这东西好像跟她的血肉长在一起,挪都挪不动。

    不仅如此,王辞发现自己体内大部分法力像被上了锁,根本无法运转,倒是昆仑雪照样有回应。

    贺佐好整以暇地说:“这东西只有我能拿下来,你把手指切了也没用。不过这东西被人看见了总归不大好。”说着,王辞手上的戒指忽然消失,接着,她的右手手背上浮现一个银色王冠的记号。

    王辞觉得被戏弄了很不爽,虽然现在几乎等同于凡人,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扑上去抓住他的衣领大叫:“丫的给我拿下来!”

    贺佐吃痛地呻/吟:“我现在虚弱着呢,你轻点。”

    王辞这才想到他体内还有蛊虫,赶紧松开他,嘟着嘴问:“疼不疼?”

    贺佐深情款款地说:“你给我亲一下,什么疼都没有了。”

    “臭流氓!”她咒骂一句,起身想躲到房间去,贺佐一把将她按在墙上,对着她的柔唇一顿猛亲。

    王辞恼羞成怒,把他推开后使劲捶他,咬牙切齿地威胁说:“你再亲我,我就……”

    “就怎么样?”他吻她滚烫的耳垂,声音低沉缓慢,像妖精似的性感又魅惑,“就上回那样再打我一次吗?可以啊,我照样不还手,你高兴就好。”

    王辞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那样对他,束手无策之下,只能说出唯一的法子:“再亲……我就不理你了!”

    她生气的像个发怒的小兔子,鼓着腮帮子特别可爱。贺佐自诩有忍耐万般痛苦和无尽寂寞的能力,却在她面前溃不成军,于是捧住她的脸又狠狠送上了一个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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