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男人说的这话,张锦棠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作为副局长她明白,贺佐绝对不是恐吓!

    不必说向瑶是灵异刑侦科科长,她就算只是凡界管理局某个办公室的小小文员,张锦棠作为天界管理局的执法者,也不能轻易对她动手,否则极易引起两界纷争。

    虽然仙师的实力足以碾压身为凡人的天师,但自古天道为公使三界六道皆为平等,仙师若是下凡界,修为必须压制在十阶天师之内,一旦超出就会引来天雷得罚。

    譬如张锦棠自己吧,如今的实力也就相当于八九阶天师,但凡超出十阶哪怕就一丢丢,天雷马上就劈不带商量的,即便就一下,也足够把她劈得外焦里嫩嘎嘣脆!

    也就是说,假设天人两界大战,天界并不一定就能胜。更何况,如今天界的仙师有四五成都是后来凡界幽冥界突破飞升的,并不是所有都是天界的土着居民,届时他们会投靠哪一方还是两说。

    另外,这天地间有三个人物在天道那是有vip特权的,也就是说他们到哪都不需要压制实力,便是三界之主,分别为天君、阎王以及至今无人知晓身份的凡界之主。

    他们手中持有天道亲自颁发的界主令牌,以及一支能更改生死薄的神笔奉坤。他们可能不是三界最强的人,但一定是最具安定三界能力,能够相互制衡相互协助的存在。

    而三界管理局可以说是界主们最得力的机构,灵异刑侦科作为凡局前身,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如果刚刚向瑶真的死在她手上,莫说凡局局长,万一到时候惊动那个神秘的凡界之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虽然天君就是张锦棠的公公,但她可一点不指望天君会为她这个儿媳说话,平时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甚至要更小心谨慎不出差错。

    其实她平时也不是这么鲁莽的人,但因为赵应天与白泽双双越狱,令她到了暴怒的边缘,加上被向瑶顶撞,才会一时冲动出手。

    同时,作为仙师,她的感觉自然很是敏锐,贺佐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绝对惹不得的,因此她的态度稍微改变了一些,边打量他边问:“你是什么人?”

    能轻易化解她的攻击,一定是凡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她似乎没见过贺佐。

    贺佐把向瑶丢给匆匆从车里出来的郭立,吐出个烟圈,云淡风轻地说:“就是个代课老师。”

    什么代课老师实力这么强悍?

    张锦棠笃定他没说实话,但也不揪着不放,理了理表情说:“地狱有两名重犯越狱,方才我们追到彼岸花海,看见其中一个已经进入彼岸花海之中,妄图找到离开幽冥界的路。”

    她的语气故意带着鄙夷,似乎在嗤笑这种做法。所有鬼族也不相信赵应天能从那里出去。

    但偏偏就是张锦棠,心里清楚,如果是赵应天的话,绝对有可能!

    那个男人就是个魔鬼!他什么事不敢做?他什么事做不到?

    张锦棠将内心的恐惧隐藏得很好,继续说:“同时我们追踪到有磬壶与飞车路过的痕迹,一路追踪至此!我以天局副局长的身份问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重犯逃逸现场!?车里到底还有什么人!?”

    向瑶看了贺佐一眼,眼神带着一丝担忧,这一细小的动作立刻被张锦棠捕捉到,她示意一下,她带来的四名天局执法者立刻分散开,将车围起。

    鬼差们则没有动。

    贺佐还是悠闲地抽着他的烟,一会儿后才说:“行吧,叫他们下车。”

    郭立便去开车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男孩扶着一个女孩下车。

    两个人都只有十八九岁的年纪,男孩长得还挺清秀,就是满脸冷汗,眼神飘忽不定明显非常紧张。女孩则裹在一条毯子里,秀气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虚弱到走路都是颤颤巍巍的,随时可能在男孩怀里昏过去,叫人非常心疼。

    那一刻所有人心里都是一个想法:这两个人一看就是在校天师,连守门的鬼差都打不过,根本不需要这么兴师动众拦下来!

    而张锦棠的好感度立刻就下滑了不少。

    但张锦棠的怀疑没有丝毫减弱,命人去检查车内,确定无人后,说:“你们是什么人?跟灵科什么关系?”

    那男孩咽了咽唾沫,说:“我叫甄宥材,这是我同桌向舞,我们都是南山学府的天师。向科长是向舞的姐姐。”

    张锦棠看了向瑶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两姐妹不太像么。”

    向瑶双手抱胸,挑衅地问:“小舞是领养的,有关系吗?”

    “是我冒犯了。”张锦棠的道歉没有丝毫歉意,“既然是天师,为什么到幽冥界来?这是人族该来的地方吗?”

    黑无常马上说:“张局,这个男孩应该是来地府实习的,至于这个叫向舞的女孩……”他稍有犹豫,还是实话实说,“属下不久前发现她偷渡忘川,带到天子殿想让判官大人处置,但没想到发生了那样的事。”

    这么一说,张锦棠可算想起来了,仔细一看果然是天子殿见到的那个女孩,冷笑说:“呵,偷渡忘川不仅安然无恙,还能在赵应天手里逃过一劫?向科长的妹妹真是不简单啊!”

    向瑶警告性地眯起眼说:“张副局长这是什么意思?”

    “本局怀疑她根本不是向舞!”

    “副局说话可得凭证据,否则就是毁谤!”

    “证据有的是!”张锦棠对黑无常道,“拿实习名单来进行核对!”

    “是!”黑无常立刻取出生死薄,其中夹着几份文件,他抽出其中一张,正是南山学府的实习名单。

    张锦棠一目十行,里面确实找不到向舞的名字,她举着名单微笑着问:“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向瑶没说话。

    张锦棠当即沉声宣布:“不仅是偷渡忘川,这个叫向舞的女孩没有表面看着的那么简单!为什么她一到来,赵应天和白泽就双双越狱了?实在是太过蹊跷!本局怀疑,她就是那个天界的叛徒,寒熙神尊王辞!”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所有的目光落在那个虚弱的女孩身上,再也不那么单纯!

    张锦棠凤目一凝,眼底闪过凛冽的光,衣袍一甩厉声说:“这已经不仅仅是幽冥界的事了,天局执法者听令,马上把这个叫向舞的女孩押至天界大牢,听候发落!”

    “是!”四名天局执法者立刻亮出武器走上去。

    黑无常见情势已然非同小可,立刻叫一名鬼差去通知判官与阎王,但仍没有出手的意思。毕竟说向舞是王辞,只是张锦棠的一面之词,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幽冥界的立场,必须保持清醒和客观。但无论是要劝阻向瑶还是张锦棠,他都不够资格。

    向瑶挡在向舞面前,怒目一扫,低喝:“谁敢动她!”看架势是要护她到底,执法者们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

    两方眼看要陷入僵局,就在此时,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焦急地喊道:“等一下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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