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的警员急急走来,冷喝道:“你要干什么?”

    我抬手止住警员,“没事,他不会打我。”

    顾陌陌死死将警员的手臂抱着生怕他动手打真贱。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打他了,又是谁告诉你我打人了?”真贱愤怒之极,眼中是对我的失望,“事情的真相你查清楚了吗,你上来就是对我一顿责难?”

    气愤地说完,他松开了我的领口,脸色异常不满,“我一大早去公司上班,无缘无故就被带到这里来,我还一头雾水,我真特么的倒霉。”

    真贱气哼一声,心中气难平,一手插着腰,跟我置气将脸别向一边。

    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很了解他的性格,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

    就像上次他打了席波灿,打了之后,席波灿报警,他明明可以抵死不承认,可是他没有,他在现场等着公安局的人来逮他。

    有时候,我觉得真贱脑子很容易短路。

    见他如此生气,我心中已经后悔死了。

    此时门被人打开,一个女警官走了近来,“把他放了,他没有在场的嫌疑。”

    真贱一听火了,双手一抱,一屁股坐在了禁闭室里的凳子上,极其不满地说:“呵,你们想抓人就抓入,想放人就放人,我告诉你们,没有那么好的时!”

    真贱气难平。

    随着话落,他重重地拍了一掌面前的桌子,“你们没有证据无缘无故将我带到公安局来,我的精神损失费,工作耽误费谁来给我赔啊!”

    “这是我们的办案程序,你作为一个公民难道不该积极配合吗?”女警官站在她面前一脸严肃。

    真贱气发瞪红了眼,“我还没有配合吗?我跟你们说了,我昨晚一直在家,根本就没去什么酒吧,更没有见到陈建伟,你们一个个耳聋眼瞎不听我解释,你们还要我怎么配合,啊!”

    一声怒喝他挺起了胸脯。

    女警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因为你有前科,这件事极其恶劣,有人告你,所以我们警方必须得调查清楚。积极配合警方工作,是每一个公民的基本义务。你是不是不打算出去了?”

    真贱手在面前一挥,无不神气地说:“我今天还真就不走了……”

    “你信不信我告你无理取闹,阻挠警方办案之罪!”女警官冷下了脸。

    真贱丝毫不惧,抬了手,妖里妖气地说:“你自便,我一来没打你,二来没要你在这里陪我,我看你要怎么去告!”

    “你……”女警急红了脸,“你爱走不走!”扔下一句气话走了,走至门口停下了脚步,转过脸笑盈盈地说:“今晚你有本事就别走!”

    “你不走,那我和陌陌走了。”女警官走后,我牵着陌陌扔下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径直走了。

    只听身后真贱追来,愤愤地说:“这鬼地方谁愿意待啊,真特么的晦气。”

    *

    回到真贱的单身公寓。

    他径直去浴室,将自己里里外外冲洗干净出来,嘴里还在为自己愤不平。

    穿了一件粉色的睡衣,怒视我:“今天这事你不跟我道歉吗?”

    我怏怏地垂下眼睫,“对不起,是我错了!”

    “呵呵……”他妖里妖气两声笑,“真是难得啊,你还有知道自己错了的时候。”他走来狠狠在我额头上戳了一指,“你个吃里爬外、养不家的东西,你简直要将我活活气死才甘心!”

    推开我,径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顾陌陌见他还生着气,也不敢靠近他,站在我身边静静地看着生着怒气的真贱。

    心中气难平,真贱翘起二郎腿,自顾自地气道:“那人渣怎么被人打重伤呢,怎么就没有被打死呢?”他咬牙切齿地说,“这样的人渣,就应该活活被打死!”

    “不,”他自说自话的否定了自己前面的话,“打死他太便宜他了,打的他脑袋失灵最好陪着婷婷睡一辈子,哼,这叫什么,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我看现在时候是到了!”

    “真贱你能不能别这样损人!”我走去在他左手边的沙发上坐下。

    他剜了我一眼,身子和脸朝向右边,不搭理我。

    一副很厌恶我的神色。

    我起身,故作生气地说:“我为了你大老远的跑回来,你要是还跟我生气,我想我可以走了。”

    “你爱走不走,跟谁舍不得你走一样_!”他看都不带看我一眼。

    看来这次我是真的让他心里不好过了。

    我走了两步,停下脚步,暗淡地说:“我明天去医院看望婷婷,下午就回郾城,你——照顾好自己!”说完,我带着有些失落的心离开了真贱的家。

    其实我现在很怀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候被父母催婚,却也过得逍遥自在,如今既不自在也不逍遥。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二天主动打电话来,要陪我一起去医院看婷婷。

    这一个多月里,一直都是婷婷的婆婆在照顾她。

    我们来到病房,她婆婆刚为她擦拭好身体。

    和她婆婆寒暄了几句,我便问:“阿姨,医生有说婷婷病情好转吗?”

    她目光黯然,缓缓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只说大脑里的淤血还有,但是已经无法全部清除,婷婷能否醒来,要看她自己了,医生让明天出院。”

    婷婷已经昏睡了一个多月,昏睡的时间越长,我们每个人心中越害怕。

    从婷婷的病房出来,我打听到陈建伟也在这家医院,于是我去了陈建伟的病房。

    真贱在婷婷病房等我。

    陈建伟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人躺在病床上,左腿和右手都打着石膏,浑身用纱布缠的跟木乃伊一样。

    听见我走近的脚步声,他缓缓睁开肿胀的眼睛,眼圈淤青、肿胀,我完全辨不出他本来的面目。

    看清我时,他惨然地笑了下:“你是来看我笑话吗?”他声音沙哑,“这是我活该有的。”他眼角有泪水溢出。

    “我没那么幸灾乐祸,你出事了对婷婷没好处,我还在等着你唤醒婷婷。”我正色地说。

    他神色忽而呆滞住。

    我深吸一口气,问:“为什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酒吧喝酒惹了事。”他简单地回答我。

    “喝酒解决不了事,如果你还有那么一丁点良知,如果你心中还有婷婷,我求你做一件善事,去试着唤醒婷婷。”说完,我转身离开。

    在门口我遇见了付玉。

    她脸色黯然,失去了曾经那锐利的光泽。

    没有打算和她说上半句话,就当没有看见般,我轻轻合上门,要与她擦身而过时,她暗哑地问:“孩子好吗?”

    我被她问的脚步一滞。

    故作茫然,“你说什么?”

    她眨了眨无神的眼,似是鼓足了勇气看向我:“我会照顾婷婷,但是孩子是我们陈家的,我希望你能把孩子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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