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娟笑意盈盈,脸蛋红润,显然心情极好。

    女人家的纠纷他可不感兴趣。但赵仁虎双眼却是一亮,啧,好机会,别错过!

    刘娟被赵仁虎一把拉进怀里,愣了一下,“你干什么?”

    赵仁虎抓会将嘴巴凑上来,坏笑道:“你说呢?!”

    “你走开!”

    赵仁虎不轻不重地抓着小媳妇的手腕,笑道:“落了我手里,就老实点,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啦。”

    刘娟使出自己战无不利的好武功,效果却不大,这些日子以来的交手,已经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女人和男人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屈居人下,刘娟的女权思想让她觉得有一瞬间的屈辱感。赵仁虎连忙好言相求,动作求饶,又笑,“你不满意,就换一下?”

    刘娟狠狠地抓了赵仁虎一把。

    大意失荆州,大年初一人人都需要早起上坟上香拜庙的好日子,新婚的男女却窝在铺盖中,将大好时光蹉跎度过。

    也是分了家另立了门户,远离了是非圈,不然在人家眼皮子下干坏事,名声好不好在所不论,新媳妇总有几分尴尬难堪。

    刘娟昨日有多么生气,钱碧芬现在也就有多么气恼。

    新衣服被毁,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干的。

    钱碧芬气得咬牙切齿,刘娟都那么多衣服了,就一件粘了点墨水有什么大不了的。她的衣服就一两件拿得出手的,刘娟的心怎么就这么毒,全部都给她毁了!

    报复心这么强,小心生个儿子没***!

    “我出去打牌了啊!”赵仁龙在外头说了句话,连房门都没进,就走了。

    “妈妈,我去耍了!”赵大勇也没进屋,丢下一句话就跑了。

    两父子没有一个人进来安慰一下她受伤的心灵!男人就是这么粗心大意!

    钱碧芬闪过一丝或许有女儿也不错的念头,不过也就一瞬间。算了,,她这个没人关心的苦命人,就继续生儿子吧。

    钱碧芬自怨自艾,门也不出了,待在家里清洗衣服不提。

    赵仁虎和刘娟睡到下午,肚子饿得呱呱乱叫,着实扛不住了,这次慢腾腾地起床弄吃的。

    刘娟做的醪糟汤圆那是一绝,圆溜溜的小汤圆晶莹剔透,里面包的芝麻蜜糖馅儿浓得流油,搭上甜滋滋酒味微微的醪糟,吃得人那叫一个香甜蜜意。

    男人的食量大,刘娟再煮了七八个水煮蛋,一起剥了,放进碗里,不一会儿,嫩白的鸡蛋就全入了赵仁虎的深渊巨口。

    小两口吃了一顿中午饭加下午茶,总算不赖在床上厮混了。锁了门,买了香蜡纸烛,携手去赵仁虎母亲的坟地给亡人拜新年。

    赵仁虎看着母亲的小坟包,心里一阵唏嘘,如果她有刘娟这样刚强的性格,当年也不会那样早早地就去世了。

    “妈,我结婚了。这是我的妻子刘娟。我们一起来给你拜年了。希望你在那边吃好喝好过好,早日投胎做人。也保佑我们新的一年里,百事顺序,身体健康。”

    刘娟将黄纸一张一张地点燃,叹了一口气,“妈,你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

    两人都是从小失去生母的人,对棺材里面的人,那种遗憾与思念,实在与外人难以道哉。

    放响了鞭炮,朝坟堆磕头作揖后,两人慢慢地往回走。下一次上坟,可能就要多一个人了。

    刘娟拉着赵仁虎的手,内心里挺感伤的,不过路过赵仁龙家,看见钱碧芬对着自己怒目而视,她的心情瞬间就晴朗起来。

    钱碧芬恶狠狠地给了刘娟一个白眼。

    刘娟双眼四十五度望天,撇了撇嘴,哼,跟我斗,叫你十倍奉还!

    两妯娌连最表面的和睦都懒得维持了,就为了几件衣服而已。

    赵仁虎难以理解,也就不理解了。他带着刘娟去村里闹热的地方走了走,打了一圈招呼,给孩子们发了糖和徐包,算是完成了人情往来。以后就算他不在村里常住,人家也会记得他几分香火情,不至于让自己吃了明亏暗亏。

    上辈子赵仁虎一向孤僻,我行我素,从不在意人情往来,后来成年了吃亏了,想再维护好邻里关系,自己都拉不下那个面子了。

    小俩口带着村里人会为人处世的好评,总算把八六年的大年初一混过去了。

    第二日是归宁日。

    因为刘博两口子现在要求着赵仁虎给儿子找工作,这次回娘家和上次回门差不多,一样受到了热情的款待。临走时,除了赵老头封了一个大红包外,刘博居然也给小两口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红包。

    刘娟吃惊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了,铁公鸡一般的哥嫂,居然有一天会出手发红包给她,真是天降红雨。

    初三,就该去刘秀家,给他们拜新年了。

    从小年就开始的吃吃喝喝,到今天给姐姐拜了新年,整个拜大年的日子就将结束。

    过了今日,陆续就该回归生活的正轨。这不,去姐姐家的路上,就有些农人开始下地干活,挖土的挖土,修剪桑枝的修剪桑枝了吗。

    双河镇的纺织厂随着政策开放,这些年生意开始自主化,旗下丝绸厂发展迅猛,隐隐有超过本厂的趋势。去年收购的蚕茧价格奇高,催化了桑蚕业的蓬勃发展。

    前世的现在,赵仁虎和刘娟现在也在开始为养蚕做准备了。

    初春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不畏冷的人已经脱下厚厚的夹袄,换上了夹层的外套。

    这么多年来,刘秀家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地请客。

    钱小明做为家中幼子,红白喜事走亲访友一向是唯兄长钱小亮马首是瞻。钱老娘一向痛爱长子,对幼子难免有些疏忽,比如干农活带孩子,都是帮长不帮幼。两房人对亲情和钱财的较量,从来没有熄火过。

    钱小明能在县城立足,眼看就起势,亲戚朋友对他当然另眼相待,他一请客过新年,大家便都来了。人还是那些人,可语气变了,笑容更甜蜜了,神态更真挚了,落在有人眼里,心中就欢喜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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