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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利萨瑟竟然真的死了。

    死得如此难堪,如此悲哀,又如此屈辱。

    他是十四级的大魔法师,要是能够凝出元素法球,就可以成为赫赫有名的大魔导师。

    结果...却被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在众目睽睽下钉死在了学院广场上,流水喷泉前和古老桃木下,像个等待时间风化的罪人屈膝叩首。

    两侧的古堡大殿上,娇小的魔法师芙洛拉扶了扶小脑袋上的魔法帽,指尖无意识的按在了床沿,脸色怪异又震惊,似乎不太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事情结果。

    十四级的水系魔法师,召唤出了两个水元素巨人和剑齿虎召唤兽,并且成功使出了七阶水系魔法的利萨瑟,竟然被一个六级左右的年轻人从内部击溃了涡流,然后以这种方式夺去了生命。

    这之中或许有利萨瑟迟迟没有凝聚出元素法球,动作太过缓慢衰老的关系,但同为魔法师的芙洛拉很清楚,真正起到关键作用的还是以撒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挣脱了高压涡流的法术,然后在近距离范围内出手击溃。

    “红色的火焰...还有那把怪异的剑...”芙洛拉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不时点头,旋即摇头,明眸泛出了异彩。

    同样的,趴着窗口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歌德和丽娜也感觉到了不可思议,尤其是歌德,一时间热血澎湃低喝道:“妈的...这家伙比我还疯狂...当初看他一个人拦下六阶的迅爪地龙就要有些不可思议,我真不敢相信他竟然把十四级的魔法师钉死在了地上!”

    丽娜也屏住了呼吸,俏丽的眼睛不停的眨动,面颊因为兴奋泛起了大片大片的跎红,低呼道:“今天明明是海尔根他们先动的手,一个小时前还是那么意气风发招摇得意,没想到现在竟然全反了过来,这一巴掌打得实在过瘾!”

    拉维兰听着这二人的大呼小叫,心情负责的转过头望向了一脸平静的苍耀石,“你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不去拦他?”

    苍耀石疑惑不解的看了拉维兰一眼,皱着眉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他能弄得死十四级的魔法师,我要知道,我早跑出去喝彩了。”

    “那你怎么这么淡定啊!”拉维兰表示无法理解,声音都提高了许多。

    “哪淡定了,我紧张得要死!”苍耀石有些不耐烦的站起身,说:“我就是相信他,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信任啊,我这么好看,他肯定不舍得死。”

    拉维兰被这话噎了半天,盯着苍耀石好半天后才摇着头叹气:“你还是老样子,根本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所以我才不喜欢你。”

    苍耀石闻言挑了挑眉,吹着小口哨踮起脚望了以撒一眼,然后笑眯眯的说:“瞧瞧,多帅啊,我可有眼光了。”

    “你太过分了...我原本只是觉得你对光明有所轻视,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是黑暗的化身,是异端!”海尔根本想拔剑,但他又看到了奥莉薇身侧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投来的冰柱,并且那两只黑蛇和白龙契约魔兽也一前一后护在了以撒的周围,这才改为出声质问。

    “对你来说,光明和黑暗的评判标准是什么?是不尊敬你就算是黑暗么。那...这个世界的黑暗你恐怕永远都驱逐不完。”

    以撒冷漠的看着海尔根,寒声道:“在你说这种话前,你最后回去问问你的父亲亚当斯,异端和黑暗到底是长了一副什么样子。”

    “你也配直接喊我父亲的名字?”

    “我配不配我自己最清楚。”

    以撒迈出了一步,重重踩在了碎乱的石块上,压低了声线一字一句说:“你父亲...不过是个骗子罢了。论手段,他比我黑暗得多。”

    “你住口!”海尔根拾阶而上,目光中透露出怨恨和一丝丝的忌惮。

    平心而论,即便是他也无法在没有生命神力的加持下击败一名十四级的大魔法师,而以撒的战斗技巧和反应本能无疑是海尔根见过的同龄人中最不可思议的。他的确想杀了以撒,可剧本似乎从来就不按自己的意思发展,如果这个时候再出手,明显偏心护短的奥莉薇也绝对不会干看着,到时候丢了面子是小,被人扣押在了天都学院才是真正的失败,就算是他父亲亚当斯也拉不下脸来。

    而以撒却没有他这么复杂的心思,只是看着利萨瑟的尸体若有所思,淌着漫开的水流走了过去,拔出了那柄漆黑又怪异的剑刃。

    重剑落地,闷响发声,上面血红色的纹路和刻痕一点点消隐退散,以撒开始不停的轻咳,和他拄剑傲立的样子稍稍显得格格不入。

    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似乎也在等他说些什么,复杂的目光中饱含了恐惧,敬畏和对血腥手段的厌恶,各式各样。

    咳嗽了一阵后,他终于抬头望向了海尔根和加西亚二人,轻轻的招了招手,汹蛇星歌和小白龙月咏便一左一右护在了身旁,毫无疑问,这两个小家伙已经完成了进阶,从之前发挥出的实力来看,恐怕有了三阶或者四阶魔兽的潜质。

    这是一种很玄妙奇特的感觉,当唤醒了这把沉睡了十一年的巨剑后,左手臂上的黑色烙痕,那些一直蛰伏在身体里却不受控制的能量,如溪流缓缓流入了干枯的龟裂大地,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是百川归海总会慢慢充盈,冥冥之中仿佛和空间之蛇的血脉产生了联系。

    当满头的黑发和暗金瞳孔恢复原本的色泽,密集的鳞片一一隐没于皮肤表面下,以撒还是那个清秀又干净的少年,中性又清俊的面容,薄薄的唇瓣,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两枚酒窝,说:

    “神殿的海尔根,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是只有你才是聪明人。之前那些手段算不算光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赢了,这就够了。至于我心里有没有轻视光明,你...说了不算。”

    “我说了,为何不算?这世上还有谁比神殿的人更有资格,你说啊,你告诉我!你就是异端!就是魔!若非如此,你怎么可能打的赢利萨瑟!”此时的海尔根已经忘记了应该保持气度,抖晃着额前的过长刘海,嘶哑狰狞的咆哮着。

    “可我头上没有角,我的背后没有翼,身上的鳞片是血脉,黑色的剑只是一味的沉重和带上了火焰,如果这样也算是异端和黑暗,那你们神殿要杀的人可太多了。”

    以撒无奈的看着海尔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现在疯狂的样子,忽然腼腆的笑了笑:“你再看看,我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是北海的魔。”

    海尔根愣了愣,收缩眼睛仔细扫过了以撒棱角分明的面庞,越发恼怒和歇斯底里了起来,“好看...好看很了不起吗?”

    “那倒没有。”以撒摇头,然后点头,清楚明白的继续说:“可比你好看,就是很了不起。”

    话音落下,以撒就再也不去看海尔根那张精彩至极的脸蛋,转而把目光投向了他背后的沧海魔龙加西亚:“你这计划很好,很成功,只可惜我比你想象的还有强一点,就一点点。”

    “所以呢?”加西亚不敢示弱的瞪了回来,底气却有些不足。

    “你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聪明。”以撒说。

    这世上总有人觉得自己运筹帷幄,将一场场阴谋设置成为一片棋局,自以为懂人心识人心。只不过命运这东西总是充满了意外和惊喜,谁也不知道何时就会从上面掉下来一颗熟透的红苹果,坏了满盘好戏。

    以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颗红苹果,他只知道自己非常不喜欢加西亚这个布局的棋手,很想看到他在猩红的帷幕前哭红了鼻子,顺便断了他的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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