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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源之书,来历不知,形态不明,它的存在,它的出现,对以撒来说都是一个谜。

    他问过原本拥有这本记载了大陆历史之书的兰雯,也问过奥莉薇,但很奇怪的是,她们看了一眼后,露出的都是不解和疑问,然后认为这不过就是一本能够增幅魔力强度的法典,别的什么也不知道,甚至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件东西。

    甚至...看不到上面的字。

    这本书,只记录了以撒的过去,除了他,没人可以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第一个术,是赤耀辉环。

    第二个术,是闪烁,

    而第三个术,掀起的则是一片漫开的火海。

    魔呼伽罗显得越发烦恼,这样的战斗总是能激起她心里的不快,再也不说什么,双手握剑,红月轮盘流转,一股股刺眼的红光,从背后的红月烙印位置流淌到了手腕位置,一股股的红光就像被狂风吹开的绸布般肆意的流淌飞窜,以魔呼伽罗的脚掌落地处为中心,掀开了一圈覆盖了十米范围的斗气龙卷,直接就吹散了以撒布置下的火海。

    “喂,别再用这些花招了,我想看你的刀。”魔呼伽罗挥了挥手,猩红色的斗气龙卷重归平静,但是当剑刃落地的瞬间,后方三米外的地方却是从下往上爆开了一道气浪,吹得看台上的观众东倒西歪,连屏障都碎开了一角。

    “呵...最近的年轻人还真是不能小看啊。”

    多蒙刻印师看到了这一幕,动了动手指,那笼罩着擂台的防护罩立刻闪烁了几下,颜色从无色的透明成了浓郁的白银。

    “嗬...足以抵挡十二级能量轰击的屏障结界,多蒙刻印师也太看得起他们了吧?”门多拉皇子忍不住插嘴,还是用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

    “有备无患,省得麻烦。”多蒙也不回头,只是抚着胡须微笑。

    “......”门多拉的笑容僵了僵,眯起眼睛,一下子沉默下来,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下方的比试还在继续,以撒没有放弃魔法拾起剑,而魔呼伽罗也因为他这样的举动越发暴躁,剑刃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十年一度的学院比试,有人布了局,有人应了局,有人出招,有人拆招。当然,同样也少不了驻足停留的看客。

    比如此时站在了钟塔上,掐断了敲钟人脖子,环抱着双臂饶有趣味的西斯廷。

    站得高,看得远,老人们口口相传的话总有切实的道理。

    离开了天都,带着梅凯因背离人类帝国加入了太初的西斯廷,身上仅仅披了一件单薄的灰黑色斗篷,腰间也仍然是挂着那柄三尺青锋剑,普普通通的剑,随处可见的一把剑。

    “啊...好不容易等到你的剑出了鞘,杀了个十四级的魔法师,结果...又这么半吊子,啧。”

    西斯廷啧了下嘴角,然后闭上眼睛开始推算和模拟,露出了复杂和微妙的笑容。因为不管他怎么去想,从魔呼伽罗所表现出的实力和潜力还有红月烙印的认可上来看,以撒都没有什么机会去赢,甚至能活命就算不错了。

    但...他还是想看到以撒握剑,出鞘,像一年前在雪山时一样爆发出一瞬的暴虐和杀戮,那才他希望见到的东西。

    要是就这么简单死掉了,我也不用再期待你什么了吧?

    “还是这么恶趣味啊,西斯廷。”

    一个声音紧跟着在西斯廷的身后响起,空气中出现了一道裂开的细痕,然后缓缓从中走出了一名将自己的身体全部遮盖在斗篷下的魔法师。

    西斯廷挑着眉问,不做否认,然后问道:“那你觉得谁会赢?”

    魔法师走了过来,和他肩并肩站着,脊背微微佝偻,头罩下露出了一双冰冷泛着幽光的眼睛,沉吟了片刻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我看过他的刀,除了可以自由控制,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对付北境小公爵那种没出息的烂泥鳅还行,碰到高手,能有什么用?”

    西斯廷点头,用手指捏着下巴,然后摇头:“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不怎么喜欢听人讲道理。”

    “所以?”

    “我觉得他最后还是会拔刀,应该能赢。”

    “哈...你凭什么这么高看他?”

    “因为...我觉得他和我很像啊。”

    西斯廷笑了笑,然后眯起了一只眼睛做出了抹脖子的动作:“别的不太会,就会杀人。”

    魔法师无语,退后了一步,对西斯廷的话保留了发表意见的余地。

    “对了,那件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放心,绝不可能失误。”

    “那就好。”

    .......

    .......

    帝都希伯来的最北侧,高耸,静默,伟岸且恢弘。

    白墙红瓦,金碧辉煌。

    然而,此时,在这座王城的最深处,卡斯兰帝王帕托斯的寝殿深处,却是有一道身影在不紧不慢的走着,如入无人之地。

    无人,自然不可能。但,那些守护着人王寝殿的,大陆最强的圣蔷薇骑士团成员却逐一倒在了地上,白银色的甲胄下流淌出黑色的淤泥一般的液体,血肉之躯随着时间迅速腐烂,融化,成为烂泥。

    来者,一身漆黑,身体表面是灰褐色的不知名材质硬革,脸上带着一张黑铁面具,露出的只有一双空洞而冷漠的双眼。

    他默默走在了红毯上,走到了一扇四米高的金色拱门前,缓缓的推开,然后面前出现了三名等候着他出现般的身影。

    居中的,一身银袍,手中握着一本材质上等可以记录二十几个魔法的法典。

    左边的,一身轻甲,腰间贯着两柄一米长的锋利长剑。

    右边的,一身重甲,两米长的骑士长枪握在了他的手心。

    剑士,骑士,还有魔法师。

    像是三位一体的神之使者,守护着高处沉睡的王者。

    这位王,已经永久陷入了沉睡,但他的尸体却在水晶棺中栩栩如生,一眉一眼都如活着一般不显衰老腐朽。

    这三位守护卡斯兰帝王帕托斯尸体的强者,看着来人的靠近,并没有出声斥责或是说多余的废话,默默的擎起了手里的法典,长剑和重枪,光芒一点点凝聚,共同结出了一个正三角结界。

    “何人?”

    “叛逆者。”黑影抬头,声音沙哑,然后却轻轻的笑了起来,道:“我是应该这么说对吧?可惜了,其实...我只是想叛王。”

    他这句话说完,就再也不浪费时间,垂在身体边上的手掌抓握张开,一团漆黑色的能量在掌心聚集,然后竟然实质化成了一柄镰刀。

    而那三位守护者也同样亮起了本事,魔法咒语的吟唱声,长剑的出鞘声,重剑摩擦地表的噪音,同时响起。

    窗外那颗金岑木的最后一片落叶落下,三名守护者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不是他们自己想要这么做,而是被对方身上涌现的气机完全压制和封锁。

    卡斯兰的人王安息之地,能够守护这里,这三人的实力自然不同多说,都是举世罕见的十四级以上的强者,也分别为圣蔷薇骑士团中魔法师,剑士和重装骑士的领袖,像他们这样合作无间,阵容完美的守护着,别说来的只有一个人,哪怕是神殿倾巢而出,都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的达到目的。

    可现在,这三名守护者的身体确实是在颤抖,然后在某种无法言喻的力量控制下,慢慢把吟唱到一半的咒文停滞,把长剑和重枪重新放回原本的位置。

    这种无法言喻的力量,叫做语言。

    “十一年了,你们这三个经历了北海战役苟活下来的走狗,应该明白那些死去的人的怨恨吧?”

    “他们到底是为了谁死的呢...为了王?为了这片大陆的和平?不...只是为了你们这些所谓的同伴,长官和部下,献出了自己可悲的性命。”

    “你到底是谁...”

    三位守护者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看着黑影一步步的靠近,擦肩而过,昔年骄傲的瞳孔深处只剩下了惶恐和畏惧。

    他是谁,为什么会对十一年前的事情这么清楚?而现在这种控制人心的力量...又是什么?

    黑影冷笑,镰刀温柔的从三人的胸腔里划过,没有任何杀戮和死亡的气息,但却是传来了某种枷锁铁链被齐根斩断的金属脆响。

    “我...现在的名字是魔腾。”

    他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张被淤泥腐蚀了一般的苍老面容,那属于人类的部分的半面,原本的名字叫做梅凯因。

    “我已经斩断了你们那些虚伪的坚持,顺带一提,我不是很强,对付你们三个一定会输,但至少可以拖着一个人一起死。要是你们还想阻止我,那就继续。”

    梅凯因笑了笑,收起了镰刀,然后就这么走向了卡斯兰帝王帕托斯沉睡的水晶棺,一点一点将其掀开,终于目睹了百年帝王那张苍老,慈祥,带着宁和长眠的面孔。

    “啊...你看看这张脸,要是不知道他之前做了什么,还真像是和我年纪差不多的慈祥老人家呢。”

    三名守护者眼睁睁的看着梅凯因打开水晶棺,却是一动不动。

    因为此时的他们...开始害怕那三分之一的死亡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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