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让梁四喜在陈王氏家里休息,她则穿过红树林去大鹏海滩去踩点。

    不管是红树林还是海滩,都有巡查队不断巡逻,尤其是大鹏海滩,是二十四小时看管状态。

    红树林倒是还好,林子里树密草高,视觉可发挥的空间并不大,想避开巡查队员并不难。

    至于巡查队的狼狗,在她威压的精神力下,也只能乖乖夹着尾巴闭着嘴,精神力简直比动物园的老虎粑粑还管用。

    想要这么严密的监管下出海,就必须抓住最准确的时机。

    晚上九点半巡查队员工换岗的时候,海滩的最南端有15分钟的松懈时间。

    15分钟非常短暂,但只要抓紧时机行动,足够冲锋舟飚出巡查队员可追击范围了。

    径摸清楚了的巡查规律,便扛着几十斤大米回到南水村。

    不管是招待径,还是给梁四喜养伤,陈王氏煮的全是细粮,估计快把她两三个月的细粮都吃完了。

    梁四喜是径带回陈王氏家的,就该为梁四喜的口粮负责。

    总不能仗着陈王氏热情好客,就装聋作哑死皮赖脸吃空陈王氏的存粮。

    “都跟你说了我不缺粮食,你咋还这么客气!”陈王氏数落道。

    径把米倒进了放米的坛子,“陈阿嬷,我今天下午就要走了,手上还有些粤省的粮票,走之前不用完多浪费啊!”

    “买米不光要票还要钱,我把钱给你!”陈王氏说着就要进屋拿钱。

    径赶紧拉住她,“陈阿嬷要是过意不去,就给我们做几个前天你做的那种饭团吧,我们带着路上吃!”

    陈王氏做了十多个紫菜虾米饭团,个个都有径的拳头大,要不是径说天热留不住,她可能做的更多。

    梁四喜跟径离开南水村,一路避着巡查队走,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了红树林。

    径带着梁四喜,在荒草丛生的树林里,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

    这个时节本就热的厉害,林子里野草丛生密不透风就更热了。

    梁四喜汗流浃背,在林子里转了几个小时,她体力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整个人又累又饿。

    径装水壶和饭团的包袱递给她,“四喜,喝点水!我们歇会儿再走!”

    “谢谢,”梁四喜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过徐医生,林子里这么热,怎么你都不出汗啊?”

    径笑着说道:“不是不出汗,只是汗比较少,我常年习武,可能身体的耐受比较高。”

    “真好!”梁四喜眼神艳羡,“徐医生不仅会治病,还会拳脚功夫,你爹妈一定很疼你吧?”

    教梁四喜学习文化的老教授经常跟她说,穷学文富习武这句话,让梁四喜多学文化,读书学习文化是梁四喜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

    梁四喜也清楚,经济条件不好的人家,是请不起武师教头的,拳脚功夫也不像读书,稍微点拨一下,就能自学成才。

    十几年前正是灾荒年月,普通人家连饭都吃不饱,徐医生家里还能供她学武,肯定是非富即贵的家庭。

    但梁四喜羡慕的不是径优越的家庭条件,徐医生家能让径学武学医,足以见得对她的看重。

    能花大力气培养女仔的,就不会是重男轻女的家庭,她羡慕的正是这一点。

    径笑着摆手,“我爹我妈去世的早,家里就我一根独苗,祖祖是挺惯着我的,功夫也是他老人家教的,医术是跟下放的老教授学的!”

    “你家里就你一个?”梁四喜脱口而出,“难道没从族里过继一个男仔传香火吗?”

    刚问完梁四喜就觉得失言,连忙跟径道歉,“対,对不起啊徐医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家人丁一直不旺盛,所以不管男孩女孩都很珍重,女孩子可能还会更娇宠一点!”径也不介意,

    “当年我祖祖抚养过一个养孙,结果我祖祖出了点事,养孙就翻脸不认人,我祖祖可能也灰心了,再也没提过继的事情!”

    梁四喜赞叹道:“徐医生,你祖祖可真开明,怪不得你这么优秀,比绝大部分的男孩子都优秀得多!”

    “你太过奖了,”径笑着说道:“其实继承延续香火这回事儿,儿子女儿一样都可以,等你到了港岛,你可能就会发现,有些大家族的继承人不是儿子而是女儿。”

    梁四喜眼神坚定,“恩!那种继承家业的富人我不羡慕,但听说港岛也有很多白手起家的女富豪,我想努力出人头地,凭自己的能力,给家姐讨公道挣脸面!”

    “加油!我很看好你哟!”径握拳竖肘鼓励道。

    梁四喜觉得越来越困,只好重重地点头,借此振作精神,“谢谢你徐医生,不管以后怎样,我都不会忘了你对我的大恩!”

    “你可别一直谢我,我能帮你的,只是把你送过去,”径摆了摆手,“港岛虽然机会多,但你遇到的困难也不会少,到时候能帮你保护你的,只有你自己!”

    “我知道,徐医生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梁四喜的眼皮慢慢地合上了。

    径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又戳了戳她,没有一点反应,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梁四喜的耐药性不是一般的好,径刚才还以为她的蒙汗药放久了,过期失效了呢。

    麻醉药多少都有些副作用,梁四喜也不是要动手术,只是需要昏睡而已,径就没用麻醉,用了蒙汗药。

    提纯过的蒙汗药,不必安眠药的效果差,就算梁四喜的耐药性好,估计也得睡上一整晚。

    现在时间已经七点半了,还有一会儿才天黑,不过径得快点赶到海滩附近。

    径把昏睡的梁四喜放进了空间,一个人轻装简行,在林子里身轻如燕地穿梭着。

    一个小时径就到达了林子的边缘位置,她留了一半精神力在外面,人则进到空间里,最后一次检查冲锋舟的情况。

    冲锋舟一切正常,强光电筒、望远镜、指北针等工具也齐全,径还换了一身全黑的夜行衣。

    径九点二十准时出了空间,她匍匐在林子的边缘,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

    九点半一到,巡逻队按照惯例准时换岗。

    巡逻队背着径的方向往南端走,来换岗的巡逻队还没出来。

    径以百米晒跑的速度,奔向大海的方向。

    “站住!”一声呼声传到径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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