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外一处隐蔽的树林里,一名蒙面的黑衣人半跪在地上,听其说话的声音才知这名蒙面的黑衣人乃是一名女子。此刻,她正在向她的主子禀报。

    “此人为达目的已几次三番来前来纠缠,虽并未得逞。可属下瞧着他却并不死心,近日恐还会再来。”

    “本王知晓了。”

    “主子,是否要属下出手?”

    赵卿承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不用。你只顾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其余的事情本王自有安排。”

    “是。”蒙面的黑衣女子不敢有任何质疑。

    “你且先回去吧!”

    蒙面的黑衣女人刚想走却又被赵卿承喊了回来,“等等。”

    “主子还有何吩咐?”

    “你且回去多留个心眼,看看此人可有文章可做。”

    “断肠,明白。”

    “你退下吧!”

    断肠倒也是来去如风,这一眨眼的功夫便无踪迹可寻。

    赵卿承立在原地,若有所思,忽而剑眉皱起,似又想起了什么,“无心。”

    “属下在。”无心不知藏身于何处,竟这般快的就闪现在赵卿承的面前,半跪在地。

    闻声所知,这次是名男子,只是这叫“无心”的男子与方才的女子一般,皆是蒙面黑衣。

    “你务必亲自去替本王核实一件事。”

    “那王妃哪儿······”这是无心第一次没有立即应下赵卿承的命令,而提出异议。

    “本王自有安排,你无须为此分神。”赵卿承显然对此有许不快。

    “是。”无心不敢再多言语。

    赵卿承示意无心附耳过去,无心起身来到他身旁,一阵耳语过后赵卿承提醒,“切记,莫要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无心领命,闪身消失在树林中。

    无心走后赵卿承独自一人站立了许久,整理着思绪,他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

    月曦国现如今的皇帝,赵卿承的皇弟虽为人善良单纯,但其性格却很是懦弱,且耳根子又软,实非治国良才。太后又时刻以己之见为皇帝出些馊主意,使得月曦国早已不如先皇在世时这般强大。

    若不是赵卿承在暗地里为皇帝分忧解难,不知这月曦国现如今会是何等光景。眼下刹国虎视眈眈,璃国态度不明,就连一向与月曦国交好的若水国都有所行动,这一件件怎能让赵卿承不去考虑。

    除此之外,五年前的那场阴谋也还未查清,眼下又多了一位意图不明的“王妃”······

    赵卿承再次回到庄子中,已快日落西山。他在庄子中略寻了一番,便在一处院子中寻得正在赏花的厉未惜。赵卿承并未对自己消失的几个时辰做出任何解释,当然厉未惜也不会过问,只当无事发生。

    “跟上本王。”赵卿承在厉未惜身旁丢下这句话便拾步而去。

    厉未惜也不多言,跟在他身后。赵卿承在庄子较为偏僻的院落中停了下来,取出钥匙打开了院门。

    院落里甚是冷清,却不失整洁似有人常来清理。赵卿承带着厉未惜进入院落东侧厢房内,厢房不大一眼便可望穿。

    令厉未惜震惊的是这间屋子里的家具和摆设居然有着明显的异世感,要不是身边赵卿承的存在使她确信自己已然回来了,厉未惜还当真会以为自己此刻还在那个异世中。

    “用它证明你今早与本王说的话。”赵卿承抬手指向窗台下被一块白布盖着的庞然大物上。

    厉未惜还沉浸在这屋子给她带来的震惊上,此刻被赵卿承这一句话的提醒,才想起此行的目的。眼下不是震惊与感慨得时候,厉未惜收拾心情,缓缓地走向那庞然大物,伸手用力撤下那块白布。

    那块白布由于外力的拉扯,从那庞然大物上渐渐滑落。那一瞬间,厉未惜彻底被惊呆了!她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显然,要不是方才的那些家具给了她足够的缓冲,她现在绝对有可能惊晕。在她眼前的竟然是一架钢琴!对,是一架货真价实的钢琴!她太震撼了,一时见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驻足在此,双眼久久无法从这架钢琴上移开。

    赵卿承将她的种种反应尽收眼底,此时他已基本确信厉未惜所言的真实性。

    厉未惜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她缓过神来,“王爷,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架钢琴?钢琴的主人何在?不知,我能否与他见上一见。”

    “这玩样儿叫‘钢琴’?”赵卿承答非所问。

    这里并非异世,却有此物。那么,这架做工略显粗糙的钢琴来历就显而易见了。厉未惜眼下真的非常迫切的想要见一见这架钢琴的主人,实在是无暇与赵卿承多费口舌。

    “王爷既然不愿回答,那我便只好去问庄子上的其他人,想来总有人会知晓的。”钢琴在这庄子中那庄上的人必然知道是何人之物,厉未惜疾步向厢房门口走去。

    赵卿承用他那大长腿轻跨一步拦住了厉未惜的去路,“倘若,你能用那物件为本王奏上一曲,”他伸手指了指钢琴,“本王不但如你所愿悉数告知,也必信你今早所言,如何?”

    “王爷,你居然知晓此物乃是一种乐器!”厉未惜颇感意外,看来这王爷所知晓的远比她所想象的要多得多。

    厉未惜略一思量,转身缓步至那架钢琴前。她轻轻抚摸着琴键,就像抚摸异世的种种。厉未惜对异世也是有些许怀念的,毕竟那里也有将她视如己出的那对夫妇。

    望着眼前的这架钢琴,厉未惜竟也泪眼婆娑,她深吸一口气,缓解下情绪,才道:“我未曾刻意学过。”

    “你不会?”赵卿承的语气中透露着显而易见的失望,他曾听他父皇说过,此物所奏出的旋律是任何乐器所无法比拟的。它时而高亢,时而悠扬,时而清亮,时而柔美,时而深沉,是举世无双的,只是这世上恐再无人会演奏它了。

    厉未惜徐徐的坐到琴凳上,专注地看着眼前黑白分明的琴键,幽幽地开口,“我方才只说自己未曾刻意学过,却不曾说过不会弹奏。”

    再怎么说她异世的母亲可是个音乐老师,一曲简单的《致爱丽丝》从她如玉般的指尖弹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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