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承这明显的不爽她哪里会看不出来,厉未惜只是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牵扯,一旦她这个协议王妃的期限到了也方便抽身。

    好一会儿的沉默过后,赵卿承突然开口:“寻欢阁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赵卿承生硬的口气似命令一般,让厉未惜很不舒服。她忍不住呛声,道:“许你们男子去寻花问柳,容不得我们女子去喝茶听曲儿?”厉未惜本来不过是随口一说,但见赵卿承并未否认,便知被自己说中了。

    “想喝茶听曲儿就去茶楼,寻欢阁不是什么好地方。”赵卿承的话似提醒也似警告。

    “王爷既知寻欢阁不是什么好地方,为何当初还要开设!”就赵卿承这态度,厉未惜岂肯买账。

    赵卿承似也怒了,“本王做事无需与你交代。”

    “那我去什么地方也无需王爷挂心。”厉未惜甩来赵卿承的手,瘸着腿独自走去。

    什么该去的不该去的,男子可以的女子也一样可以。在异世的成长让她明白男子不是女子的天,也没什么事是男子可以而女子不可以的。虽然这个世界依旧存在着重男轻女,但赵卿承可是对异世有些了解,甚至太祖皇后也来至异世,他也与常人无异的说法才是她的爆点。

    望着厉未惜离去的背影,赵卿承深深叹了口气,跟了上去。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每与她斗嘴自己总是败下阵来,明明被她气得不行,他却愿意妥协。

    看着身旁追来的赵卿承,厉未惜也有所反思。毕竟他不可能做到异世男子一般,自己纠结于此实在是没有必要。

    “我在异世待久了,男尊女卑的思想我没有。”厉未惜简单明了的告诉赵卿承。

    “本王不过是不想再发生今夜同类事,毕竟不是每次本王都能及时赶到。”他看着走路吃力的厉未惜再次伸手去搀扶。

    厉未惜喜欢这样的开诚布公,不用彼此猜忌。各自表明自己的想法和态度,这样很好。

    “今夜是个意外,绝不会有下次。”她这不是给赵卿承的承诺,是对自己的要求。她不能再让身边的人涉险,更不能让自己在这种事情上白白丢了性命,毕竟侯府那么多条枉死的人命还等着她去报仇。

    “为何去那寻欢阁?”赵卿承依旧不解厉未惜去寻欢阁的目的,但他也不认为厉未惜会没事出于好奇,女扮男装去逛窑子。

    “为了那场官司。”厉未惜更是不解,赵卿承何以明知故问,“我若不前去探得实情,了解事件的来龙去脉,何以帮柳姑娘解决此事,你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赵卿承早已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经厉未惜这么一提,他才想起。倒不是他健忘,只因涉及到柳如梦的事情,他都会条件反射地屏蔽。

    “查探可还顺利?”赵卿承没想到厉未惜言出必行,且动作那么快。想来也是,短短三天时间她要想拖也不成。不过,厉未惜能想到乔装改扮先混进寻欢阁了解实情已实属不易,光这一点就让赵卿承觉得不容小觑。

    “嗯,比我想象的要容易。”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在厉未惜看来都不算难。

    “不过······”厉未惜思量着,“明儿个我还得去些地儿,有些事儿还得去印证下,寻欢阁也得再去一次。”

    “明儿个你哪儿也不许去,那些事儿本王差人帮你去办。”赵卿承不认为厉未惜拖着这条瘸腿能走多少地方,即便是都去了,也不知道要几时才能回府。万一不幸又遇到个儿泼皮无赖,反而让他劳心劳力。

    “多谢王爷。”厉未惜从腰际拿出几张纸,递给了赵卿承,“王爷让人按这个地址去,我所要了解的疑问也皆在这上面。”这是她原先写的行动计划,及心中的疑惑。

    赵卿承接过看也没看就收了起来。

    目视着近在咫尺的房门,厉未惜抬头望向赵卿承,毫无征兆地问道:“王爷,你可曾想过要那娶柳姑娘?”

    赵卿承皱眉,“何以让你会有此一问?”他不知道厉未惜何以会突然提起柳如梦。

    从赵卿承的反应中,厉未惜大致能猜测到一二。她心中暗叹,再次拾步而起,“王爷若有心,即便不能马上迎娶柳小姐,也应将你我的关系与柳小姐解释清楚,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反之,王爷更应该尽快与柳小姐说清楚。毕竟女子的青春也就这短短数载,莫让柳小姐一腔柔情空对恨,耽误了她。”

    厉未惜这么做倒不是她想霸占王妃之位,而是另有原因。寻欢阁之行她对柳如梦有了新的认识,此女子表面上看似柔弱可欺,实则很有些手段,且还有些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劲头。她实在不想因为赵卿承而与其树敌,毕竟关于当年之事还有待她去调查,根本无暇分身去应付柳如梦。

    同为女子,厉未惜又觉得柳如梦是值得同情的,不管是柳如梦的身世,还是柳如梦对赵卿承的感情,都是。就因为厉未惜觉得柳如梦可怜,这才没把在寻欢阁的听闻告知赵卿承。她不想让柳如梦如今的行径破坏赵卿承对儿时青梅竹马的美好回忆,夜不想让柳如梦难堪。

    “我到了。”未惜不需要听赵卿承的回答,毕竟这是他与柳如梦之间的事情,与她这个旁人无关。

    所以,她不给赵卿承说话的机会,又道:“王爷,多谢你送我回房。你也回去歇息吧!”说完,厉未惜头也不回的直接跛着脚推门而入。

    赵卿承望着紧闭的房门,转身对着黑夜,自语:“本王自认今儿个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厉未惜一觉醒来春桃已经候在一边等着伺候她梳洗。她惊讶的发现春桃对昨夜遇袭之事竟无半点印象。厉未惜觉得春桃不记得也手,毕竟那也不是什么好的经历。

    由于脚伤的关系,厉未惜今儿个的早膳是在自己房间用的。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儿?”将早膳的残羹收拾妥当后,春桃兴致勃勃地问,手里还捧着两套男装。

    “王爷呢?”厉未惜答非所问。

    “听府里的下人说王爷一大早就出府了。”春桃不明白这跟王爷有何关系。

    厉未惜看了眼春桃手里捧着的男装,道:“今儿个我们哪儿也不去。”

    “哦!”春桃略显失望的应下了。

    望着正待离开的春桃,厉未惜又道:“去王爷的书房将那些律法典籍取来。”

    “小姐,春桃字识得少,不知道那些是您要的。”春桃略显为难,“而且,进府第一天福伯就告诫过我不能随意进出王爷的书房。”

    “算了,我自己去。”厉未惜起身,她在春桃的搀扶下朝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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