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梦本想着今日赵卿承在府中,或许晚膳会遇到。可却,意外撞见下人们正络绎不绝地将晚膳送去书房,就知自己的想法又落空了。既然如此,她自己寻去书房,她就不信赵卿承还当真能将她轰走不成。

    于是,她此刻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有事?”赵卿承督眉。

    今儿个当真是诸多不顺,眼下就连用顿晚膳也不得清净。

    柳如梦没有立即回复他的话,而是装模作样地看着这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卿承,你们这是要在此用晚膳吗?”她明知故问,“我还未······”

    柳如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卿承无情的打断了。

    “福伯,让下人们先把这些撤下,稍后再上。”

    他明知她的意思,却故意为之,这显然是不愿与之共进晚膳。柳如梦望着书房内进进出出的下人,又看了看一旁厉未惜,顿觉颜面尽失。

    厉未惜看出了她的尴尬,开口为其解围,“王爷,柳姑娘即来寻你,自然是有事相商。”

    她虽对柳如梦的为人处世无法认同,甚至还有些看不惯;但其终究是与他自小一起长大的,还是个女子,赵卿承怎么说也该多少顾及下柳如梦的感受和颜面,如此这般不近人情的漠然待之,在厉未惜看来确是有些过了。

    赵卿承瞪了厉未惜一眼,转头看着欲言又止的柳如梦,“何事?”

    “卿承,可否与你单独说两句。”

    “本王与王妃之间没有秘密,你若有事,只管说便是了。”

    柳如梦此刻真想一走了之,可一想到自己未达目的,当真就这么走了,岂不亏得慌;倘若就此当着厉未惜的面说,她又不愿意;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厉未惜看出了她的心思,决定主动‘让位’。

    “既然如此,王爷,我就先行回避。”也不给赵卿承拒绝的机会,随着最后一个撤菜的下人一同离开了书房,并为其掩上了房门。

    赵卿承自知人都走了,纵然他想撒气,想挽留也均是枉然,他决定将这笔账留着,稍后与她一并清算。

    “说吧N事?”他收回思绪,面对来者。

    “今儿个宫里的公公来王府下了道圣旨,我听下人们说了圣旨的内容,不知可否属实?”

    “确有此事。”他拿起茶盏,喝起了茶。

    柳如梦故意面露犹豫,踌躇半天才道:“不知你可否愿意让我也参加?”

    “你若是想去,就去,本王无权干涉。”她话一出口,他就已猜到了她的心思。

    “你不会阻止我?”柳如梦很意外。

    赵卿承应该清楚她的能耐,她若当真参加,极有可能会独占鳌头。倒时,无论他赵卿承如何不情愿,她都将以颜王府侧妃,这个新的身份入驻颜王府。

    “本王为何阻止?”他抬头,挑眉望向柳如梦。

    “你可知,若是我获胜了,便将是你赵卿承的侧妃!你也愿意?”

    “圣旨都下了,谁敢有违!”

    赵卿承的反应太奇怪了!

    她在心里暗暗思量——

    就依感情而言,他曾多次用言语拒绝她,在行动上他对她也是用尽了冷漠与无视。按说他应该是极力阻止她参加才是,若是她参加了,必将是厉未惜最大的劲敌,且她获胜的几率较之与厉未惜或许更大。柳如梦实在想不通,赵卿承何以会如此轻易的就接受了,要知晓他可不是会将圣旨当回事儿的人。

    她仔细端详他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即是如此,我便明了了。”柳如梦又看了他一眼,“不打扰你用晚膳,我先回房了。”说着话她便向书房门口走去。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虽然这答案与她之前猜测的有些出入,但对柳如梦而言却是好的。不过,眼下她需好好琢磨琢磨赵卿承的心思,至于比试,她当然是势在必得的。

    柳如梦漫步在后花园,脑中尽是赵卿承此举的用意。

    在她眼里,太后若想在颜王府探得他的动向,这厉未惜便是不二的人选,这次准她参选想必是想让她日后再颜王府助厉未惜一臂之力。可就赵卿承而言,对他最有利的便是厉未惜获胜,他应该能猜测到太后会借此机会安排眼线入驻颜王府;如此一来,唯有让厉未惜获胜才能确保太后不能以此为借口送人;赵卿承虽不知晓她这次参赛也是太后的意思,但他既对自己无男女之情,又何必松口许她出赛呢?

    难道······柳如梦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赵卿承一定是知晓了厉未惜乃太后安插在颜王府的眼线,这才希望她入颜王府为其牵制厉未惜。只有这样,这一切才说得通。柳如梦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感到骄傲,她一点也不介意,赵卿承与太后都将她视为一颗棋子。似乎,只要她能当上这个侧妃,无论太后与赵卿承如何看待她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儿。

    “棋子?谁又能保证自己永远是个下棋之人。”柳如梦阴柔一笑,快步向长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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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梦刚走,赵卿承便唤人去请厉未惜来书房一起用膳,可这一道道菜都上齐了,却还未见其人。

    好半天她才姗姗来迟。

    “怎么这般许久?”他有些不悦。

    “没想到你们聊那么久,有些瞌睡了。”

    她每日天未亮便起床练功,下午又总骑着月夜往外庄跑,一到晚上不是窝在书房就是待着房中看书习字,因此整日都似睡不醒一般。

    赵卿承自然也是知晓的,这才没再责备,只道:“快些吃,吃完本王还有事与你说。”

    吃饭期间,他一直死沉着脸,眉心打结;瞧得厉未惜极为难受,吃着也不安生,她真怕这一顿晚膳用下来,自己得了胃病。

    待下人们收拾了碗筷,并为二人泡好了茶,纷纷撤了下去,合上了书房的门,赵卿承这才开始开口。

    “说说,你有何打算?”他单刀直入。

    厉未惜挑眉,反问:“作打算的不是该王爷,你吗?”

    “圣旨上是让你参赛,不是本王。”

    “可事关王爷,与我无碍。”

    他丹凤眼微寒,“你是故意抬杠,还是有心惹怒本王?”赵卿承从牙缝中把话挤了出来。

    她丝毫不畏惧,“我不过是阐述事实。”

    谁让他方才臭着一张脸,影响她用膳来着!但见他铁青着脸,憋着火气,厉未惜决定放他一马,毕竟正事要紧。

    “王爷,有何想法?”她一脸正色。

    “本王的想法都能实现吗?”

    厉未惜浅浅一笑,“那就要看王爷的想法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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