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用完早膳厉未惜就整理好行囊向乳母告辞,骑着月夜回颜王府去了。明日便是十五,即是比试之日,她还需提前回颜王府好好准备一下。

    春桃一见到她便拉着她问长问短,又惊又喜。

    “小姐,你可算回来啦!我还以为你嫌弃我不会骑马便不要我了。”说着话,春桃眼泛泪光。

    厉未惜用丝帕轻拭着她的眼角,“傻丫头,我怎么会因为你不会骑马就不要你呢!别总胡思乱想。”

    春桃噘着嘴抱怨道:“那小姐你为何不带上我一起回侯府去?”

    “回侯府?”

    “嗯。”春桃点着头,悻悻地说:“福伯都跟我说了,老太君身体不爽,您急着回侯府探望便骑着月夜去了,我不会骑马所以便没有带上我。谁曾想小姐你这一去就是小半个月。”

    原来如此,想来这是赵卿承吩咐下去为她找的说辞吧!

    春桃见她默不作声,还以为她还在记挂老太君的病情,也一脸紧张的追问。

    “老太君的身子如何了?很严重吗?”

    “祖母上了年纪,身子骨肯定大不如前了,有个头痛脑热的也是在所难免,好在眼下已无大碍。”厉未惜赶紧结束这个话题,怕说多了露出破绽。“对了,刚我路过柳姑娘房前,今儿个怎没听到她房中的琴声?”

    一提起柳如梦,她的脸上就写满了厌恶。

    “她一早就带着那个小翠上街去了,听说是去取订制的衣裳。小姐你是没瞧见她们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看了就让人讨厌。”厉未惜不在王府的这些日子,春桃可没少受柳如梦主仆二人的气,而且她们还常在在背后说厉未惜的坏话,春桃越想越是气愤。

    她安抚着春桃,考虑着是否自己也该为此做些准备。

    “你将我的行囊放回房,我们也去街上买些衣裳和首饰。”

    听闻自家小姐也要为明日的比试去添置衣饰,春桃突然神秘兮兮地笑道:“小姐,您是什么身份?!这些东西何须您亲自上大街上去采买,今儿一早福伯就吩咐小丫鬟伯把东西全都备齐送到您房里来了。光衣裳就有好几身,首饰更是花式繁多。”

    既是管家福伯吩咐的,那便是赵卿承授意福伯的,看来他对这场比试当真是看得极重。

    “我回房去睡会儿,晚膳的时候,你再来唤我。”既然赵卿承都帮她把这么琐事都安排妥当了,想来她也无事可做了。

    “啊!小姐,你这一回府就睡啊?难道就不担心明日的比试?”春桃跟在她身后追问。

    “我累了,比试之事睡醒了再担心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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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之时,厉未惜未曾看见赵卿承,倒是与柳如梦打了个照面,意外的她竟然没有找茬。或许是因为明日便是比试之日,柳如梦再自恃过高也多少有点紧张。

    这样反倒好,厉未惜也乐得清静。饭后,春桃陪着她漫步在后花园中,思量着明日的比试可能会有些什么项目,思来想去大抵也就琴棋书画什么的,她倒也不太担心。

    在花园中闲逛了一圈,厉未惜有些累了,她坐在花园凉亭的凳子上,抬头仰望着满天的繁星与皎洁的明月;她突然想到,明儿个是恰巧是八月十五——中秋节,这可是个人月两团圆的日子。

    “这皇上倒真会挑日子!”她苦笑道。

    “这是太后挑的日子。”赵卿承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手中抱着三尺来长的物件。

    “你回来啦!”对于他的神出鬼没,她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就想春桃每每见到他们二人在一起,她总会识趣的走开一般,这次依然也是这样。

    他没有多余的话,一伸手将那物件送到厉未惜的手中。

    “这给你。”

    她一愣,伸手接过,放在凉亭的圆桌上,掀开上面盖着的红色锦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雕刻精美极似键盘的物件,其后竖着一排大小各异的玉钟。

    “这是何物?”厉未惜狐疑地抬头望向他,等待他解惑。

    “这是仿照你说的那架钢琴制作的,你可以试一下。”

    厉未惜伸手在键盘上尝试着弹奏了一首简单的曲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赵卿承。

    “你是怎么做到的?”虽说在音色上不如钢琴,但也以做到极限。

    赵卿承将她拉近,借着月光她看见每个琴键上都有一根极细的银丝与玉钟内的钟舌相连,所以只要她按下琴键,这玉钟自然而然便会发出声响。虽说这看似简单,实则却并非如此,那一根根银丝粗细不一,接连的玉钟也是大小,厚薄不同,不下功夫是绝对做不到的。

    “这是你做的?”方才递琴之时,她看见他手指上有明显的小伤口,且是新伤。

    赵卿承别过头去,没有回答她的话,但从月光的照射下,厉未惜隐约看见他红着脸,略有窘态,顿觉这样他也不失一丝可爱。

    他从未送过任何物品给女子,更别提是亲手制作之物。

    眼下的场景让赵卿承有些手足无措,他清了清嗓子,道:“你明日可用它来参加琴艺的比试。”

    原他是想以此物让她在明日比试之时技压群芳,一想到这里厉未惜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不快。她本想将此物归还于他的,可转念制作此物毕竟也耗费了不少心力,即便是为了他自己。

    她突然沉下脸,“多谢王爷。”

    好好的气氛被赵卿承的那句话被破坏了,他自己也在说出口的一刹那就后悔了,可惜话一出口自然便难以挽回。

    看着眼前的女子似又回到了他们初见之时那般清冷,不易接近。

    “它还不曾有名字。”他试图缓解眼下的尴尬。

    “这本是王爷的物件,取名之事自然是应由王爷拿主意。”

    “本王既已赠于你,当然该有你来。”

    “那就叫——悦琴,如何?”厉未惜见推让不了,别随意取了个名字。

    赵卿承皱眉,似看出了这名字背后的深意,问:“有何说法?”

    “悦,是取悦的意思,琴,恰巧同卿同音,若我明日用它获胜,正是取悦了王爷。”她略含挑衅地继续,“这个名字王爷可还满意?”

    他本就不是个好脾气,厉未惜的话瞬间将他点燃,他一把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扼制住她的一只手腕。

    “本王好心好意赠琴于你,你竟然用它来讽刺本王?!”

    面对这样的赵卿承,她毫无惧色,开口呛声道:“王爷赠琴于我,无非是想我明日用它为你赢得胜利,我给它取名‘悦琴’又何不妥?”

    四目相对,她清冷的容貌,清澈的双眸在月光下更显得耀眼。

    这一刻,望着胸前的女子,他的内心深处似有一股欲望的火苗在跳动,在迸发,愈燃愈烈。赵卿承被这种陌生的感觉吓到了,他突然放来了扼制住厉未惜的手,逃也似地离开了后花园。

    赵卿承走后,厉未惜双腿一软,跌坐在凳子上。方才,她清楚地从他眼中读到了强烈的侵略欲望!让她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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