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大早,京城第一大书院——聚贤书院就被前来观看比试的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这场面何其壮观,就连历届科考都不及其的万分之一。

    最后被迫无奈,只能由官府出面,府尹衙门出动了所有的捕快和衙役在聚贤书院维持现场的秩序,情况才得以有所改善。

    这些还不是最令人头痛的,最令人头痛的是赌坊似乎看到了商机,竟然在聚贤书院里设起了赌摊;这上面每位入选的女子,包括颜王妃都有明码标注的赔率。就算后来被官府赶出了出院,他们照样在书院门口重新支起赌摊,一点不影响其生意的热火朝天,门庭若市。

    或许看到了赌坊的这个“前车之鉴”,许多商贩都依样画葫芦得纷纷聚集到了书院门口。不一会儿,书院门口就挤满了各类商贩;有卖糕点的、有卖水果的、有卖凉茶的、有卖蜜饯的,有卖扇子的,甚至连卖伞的都来凑热闹,按老板的意思说“若是那些姑娘失利了,正好买了他的伞,好遮羞”。

    这里里外外忙的,把府尹衙门里的那些捕快和衙役累得叫苦连连。

    厉未惜就为避开柳如梦这才晚了她一刻出颜王府,没想到此时川流不息人群导致软轿竟已无法抬至书院大门口。无奈之下她只得下轿,随春桃一起不行前往。

    “小姐,你看还有人拿着梯子扒在书院墙头上的呢!”

    望着这史无前例,空前绝后的景象厉未惜有些哭笑不得。

    “小姐,你放心。”春桃拍着胸脯,“今儿个我把王爷送来了衣裳和首饰全带来了,稍后比试之时,你一准儿把她们全都比下去。让她们瞧瞧你这颜王府正主的范儿!”

    厉未惜闻言,泼着春桃的冷水,道:“什么正主?我不过是个有期限的协议王妃,和她们又有何区别。”

    一听这话,春桃不乐意了。

    “小姐,你这叫什么话!正所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至少你在旁人眼里是正儿八经的颜王妃。更何况,我觉得王爷对你是不同的,或许日子一长,这有限的就成了无限的也不无可能啊!”

    厉未惜摇了摇头无心与这小丫头争辩什么,她快步进入书院,在书院里书童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厢房内,想来这是提前给她预备的休息室。

    她从休息室的窗口往下望去,书院后院的平地上搭起了一座戏台,戏台下方不远处有一张长桌和一摞椅子,看样子是评审席;再靠后的座位应该是给那些参赛者的家眷准备的,毕竟那些人的身份都非同一般。

    望着这一切,厉未惜哑然失笑了,顿觉自己似乎在参加异世的选秀节目一般r许是因为她太过于专注这些,竟连春桃出去都未曾知晓。

    直到春桃再次回来,她才惊觉,“你方才出去了吗?”

    小丫头忍不住朝自家小姐翻了一记白眼,“小姐,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随即又换上一脸的神秘,道:“我刚出去稍稍打听了一下,经过预淹复选,今儿个有六位小姐有资格与你一较高下。”

    她对此根本就不关心,但见春桃一副如临大敌,认真备战的模样,她又不好意思扫了这小丫头的兴,便随口问道:“那你可有打听到时哪六位小姐?”

    “这是当然!”小丫头一脸的得意,“有宰相叶大人的孙女——叶柔芝,户部尚书吴大人的千金——吴芳华,礼部侍郎杨大人的千金——杨玉清,还有殿前司李大人的幺妹——李慧茹,忠义侯府二小姐——厉未怜,最后一位便是那惹人讨厌的柳如梦。”

    除了那三位素不相识的官家千金,其他几位厉未惜一早便已心中有数。

    倒是春桃对于厉未怜的出现有些愤愤不平,她杏眼圆瞪,气呼呼地嚷着:“这二小姐也太不知廉耻了!竟然与旁人一般,来抢自家姐姐的夫君,真是欺人太甚。”

    “她是什么性子,你今儿个才知晓吗?为这个生气犯不着。”厉未惜安抚着如同炸了毛的小猫似的春桃。

    她被自己小姐这一说心情平复了很多,想想却也是事实。

    “不过,小姐你等下比试的时候也别藏着掖着,把自己的本事统统都拿出来,将二小姐比得自惭形秽,好让她回去以后都找不到婆家。”她仍不忘提醒着自家小姐到时别手下留情。

    厉未惜没再理会春桃,这小丫头越说越过分。她抬眼又望了望楼下,此刻戏台周围已座无虚席,就连一旁的空地上也站满了好事的百姓。

    让她意外的是她并未瞧见厉夫人,要说叶希之不来还能够理解,毕竟叶柔芝这次可是“背着他们前来参赛的;可厉夫人不来就有些奇怪了,按说厉未怜今儿个来参加比试,依厉夫人的性子理应陪同前来。

    “罢了,这也不是我该操心的事儿!”她暗自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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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卿承及一干人等正准备由书院的书童带去各自的座位,却见一意外来着,正当众人欲施大礼之时,此人伸手将众人拦下。

    “朕今日微服出巡不过是凑个热闹,尔等无须行此大礼,以免泄露了朕的身份。”

    赵衍承来到赵卿承身边,低语:“朕今儿个是背着太后出来的,有劳皇兄为朕寻个不起眼的位置,省得让母后的人瞧见。”

    赵卿承点了点头,一行人这才向着比试的主场地走去。

    他们一行人来到戏台前的主席台,他端坐在评审席而让赵衍承坐在自己身后的位置,这样逆向思维的心理,反倒不易让人察觉。

    坐在评审席除了赵卿承以外,还有宰相叶向儒,枢密使钱迟瑞,聚贤书院院士及前太傅朱大人。这位太傅朱大人原是先皇的老师,也曾教导过赵卿承,不过早在十年前就告老返乡;如今已年过古稀,此次能将他请来可见这太后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刚一座定,钱迟瑞便开口道:“如此大的阵仗,只为鉴别一位王妃是否具备‘才女’之称,想来这月曦国上下也就颜王您有这个面子。”他毫不客气地暗讽着。

    赵卿承朝他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也不知是喜事怒。

    “钱大人此言差矣。”倒是一旁的太傅朱大人看不过去了,“皇上此举乃是借颜王妃的这个由头,让天下有才学的女子能有机会展示自己,反之也鼓励女子多读书习字,莫要做个绣花枕头。”

    钱迟瑞似乎不买账,他又道:“太傅大人,古语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们只需在家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即便是学富五车有又何用?”

    太傅朱大人冷冷一笑,“一个只字不识得女子,与市井泼妇一般,能懂何道理,谈何德行!如此这般,又如何懂得要孝敬公婆,只怕连小儿都教不好,更别提相夫了!”他反唇相讥。

    “你······”钱迟瑞语结。

    但见二人针锋相对,叶向儒赶紧出面圆场,“二位大人都少说一句,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只闻,“哐”的一声,铜锣敲响,这场表面上让人皆笑啼非,其背后却又暗潮汹涌的比试就此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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