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试的结果让柳如梦未曾预料到,她有些怀疑这比分的公正性,正当她想向评审们求证结果之时,一旁已有人安耐不住先她开口质疑比分。

    “本小姐对这个比分不服!”说话的是殿前司的幺妹李慧茹,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公布出来的分数。

    虽同为武将之后,但较之厉未惜、厉未怜姐妹俩及柳如梦,这李慧茹的性格明显彪悍了许多。

    见状,评审席商议之后命书童将她们的画作一一呈现在众人面前。这其中唯独用炭笔画的人物像尤为出众,这画中的人物便是眼下正端坐在评审席上的赵卿承。

    当时,赵卿承在看到画作之时,心中也为之一振!若想将一人画得如此逼真,除了自身的技艺之外,那便是对所画之人的了解与关注;思及此,他不自觉地在心中泛起一丝蜜意。

    “这作画之人将颜王画得惟妙惟肖,眉宇之间极为传神。可见王妃极为用心,对王爷更是情深意切。”院士忍不住又是一番赞美。

    赵卿承丹凤眼半眯,朝厉未惜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睹,谁知后者却故意回避着他的视线,反倒更为调拨他的心弦。

    “其他人画得也还不错,只是较之这幅,明显是相去甚远。”前太傅朱大人的话将赵卿承的思绪拉了回来。

    的确,这画如此一一展开,这彼此之间的差距就显而易见了许多。

    李慧茹自觉确实是自己技不如人,倒也痛快的接受了这个结果。但依旧有人表示不服,这次开口的是厉未惜同父异母的妹妹——厉未怜。

    “各位评审大人,请问,我等均以笔砚作画,而王妃却用此木炭作画,可否作数?”

    “王妃用炭笔作画前以请示过在坐的诸位评审,也得到了他们的许可。甚至连王妃作画的炭笔都已检查过无异,故王妃用炭笔作画自然作数。”这是评审们一致通过的决议。

    “那恕小女子眼拙,不知这是属于哪位名家手法的画作?在场诸位可有谁见过如此作画之人?”她的话听着像是讨教,实则是质疑厉未惜这别具一格的画风。

    “这——”院士与朱大人面面相觑,毕竟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炭笔作画的,对于厉未怜的问题他们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现场瞬间充满了尴尬的气氛,好在叶向儒及时缓解了这一情况。

    “既然无人知晓,自当问问能用此炭笔作画的颜王妃,想必她应该能为你解答。”他将问题抛给了厉未惜。

    厉未惜微微一笑,开口道:“此种画法叫——素描。至于出处······”她想了想,“乃是自太祖皇后那儿来,世人皆知太祖皇后来自异世,想来这是异世的画作手法。本王妃不才,有幸拜读过太祖皇后的手札,只略学了她画法的一些皮毛,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的确,太祖皇后还曾用此种黑炭画过太祖皇帝。”赵卿承为厉未惜敲着边鼓。

    经他这么一提,朱大人似乎没有想起了什么。

    “老夫有幸曾看到过那幅画,确实如眼下的颜王妃一样,是用炭笔作的画。”

    “如此,诸位评审的回答,你可否满意?”叶向儒问向众人,此时再无人提出异议。

    “幸好我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不懂就该闭上嘴,多看、多听、多学;不像有些人明知自己学识浅薄也不懂得藏拙,非要自讨没趣,丢人现眼!”

    叶柔芝一边说一边还故意朝厉未怜撇了两眼,羞得她直咬牙。

    “既然如此,那就请各位才女准备第二场比试。”院士的话说完,便让书童将签筒递给评审们再次抽签。

    抽签的结果是“棋”,看来这场比试需要对弈。

    书童将另一支签筒递给各位才女,待她们分别抽完之后,他将手中的才女的所抽得的数字及排序依次展现给在场众人,道:“第二场,

    按才女抽签的顺序两两对决,第一名积‘伍分’,第二名积‘叁分’,第三名积‘贰分’,第四名积‘壹分’,其余积分为‘零’。”

    厉未惜对弈厉未怜、叶柔芝对弈李慧茹、吴芳华对弈杨玉清,由于柳如梦抽到的是“七”号,首局轮空。

    不知是否是对手都太过强悍,第一局很快结束了。

    胜出的分别是:厉未惜、叶柔芝、杨玉清。

    书童又重新拿出签筒,让她们三人包括柳如梦重新抽签;抽签的结果让厉未惜有些为难,因为她的对手是方才险胜的叶柔芝。

    她们四人在台上,两两相对而坐,开始第二局。

    柳如梦下手毫不留情,很快便结束了比赛。反观厉未惜与叶柔芝这边,这一盏茶的时间都过去了,却没下几个子。

    叶柔芝似看出了厉未惜的心思,她轻声低语;“惜儿姐姐,我本就不善棋艺,方才获胜也是侥幸,莫要手下留情,在此浪费时间。”

    “小柔。”厉未惜仍有些犹豫,她想尽量让叶柔芝输得好看些。

    “惜儿姐姐心意我明白,可我不在意输得有多难堪。且我来参加比试的原因姐姐也心知肚明,或许输得越难堪,我想要的结果会更容易达成。”有了她这句话,厉未惜再无后顾之忧,很快便分出了胜负。

    不出意外地最终局在厉未惜与柳如梦之间展开,同时叶柔芝也将与杨玉清进行第三名的争夺战。

    柳如梦之前几局都有好好观察厉未惜的棋路,只是每每其都在片刻之间已分胜负,她实难掌握其的真实棋路。

    “看来是场硬仗!”

    相对于柳如梦,厉未惜显然淡定许多。刚才的那几局她都或多或少的有所保留,倒不是她看轻对手,而是她的确在棋艺上高出众人一大截。且不说她原就在这方面的造诣比较突出,加之她到了异世之后,在围棋上得到了更好的指导,使得她在棋艺上突飞猛进。更何况,那时为了考级,她不知背了多少棋谱和残局;想当初在异世,她读高二的时候,已经获得了围棋国家二级运动员的资格,可想而知她的实力,自然在面对柳如梦时泰然自若。

    她们二人的这一局,也相当受旁观者的关注,特别是赵卿承。

    柳如梦的棋艺他是知晓的,她自小就棋艺非凡,儿时每每与之对战,他也不过险胜一子半子的,叶希之更惨几乎都不曾赢过她。在他看来,如今的月曦国女子之中,若说棋艺,柳如梦排第二的话,只怕没人敢排第一。

    至于,厉未惜的实力,他从未曾与之对局过,也不曾见她与旁人对弈过,自然不从得知。且看她方才几局的对手,一个是厉未怜,一个是叶柔芝;厉未怜的棋艺如何他不知晓,但见厉未惜如此快速的结束棋局便知其不过尔尔;要说到叶柔芝,他可是清楚地很,那丫头的棋艺看似厉害,实则就那几招,十步之内若是赢不了对手,那便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赵卿承真怀疑厉未惜这两局获胜不是对手放水,就是她运气好。

    “皇兄,你说她们谁会赢下这局?”赵衍承伸着脖子,凑在赵卿承耳边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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