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三人都没料想到厉未惜还要坚持比试,因为以目前的成绩而言,即便是她接下来的所有比试都放弃,依然可以取得最终的胜利。她实在没有必要在这种情况下执意而为。

    “你还要继续比试?”赵卿承与叶希之同时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异口同声道。

    “嗯。”她点了点头,没多作解释。

    叶希之看着她的伤口摇头拒绝,但见她仍旧坚持,无奈转头望向赵卿承。

    后者接受到了他求助的眼神,沉默许久后才道:“按她意思办。”

    “王爷!”春桃惊呼。

    “你确定?”叶希之再次询问,他没想到赵卿承会陪着她一起疯。

    赵卿承纠结着点点头,心里却是千百个不愿意。实在是因为他知晓她的性子,她既已决定的事儿,论谁也无法改变她的心意。

    叶希之轻叹一声,从腰际取出摆放金针的布包,“眼下,我会先以金针封住你的经脉,用以止血。但是,这只是暂时的,比试全部结束后,你需在第一时间里让我再次施针,不仅如此只怕到时还需缝合伤口。但是,如此的话,日后极易留下疤痕,你可考虑仔细了?”他再次向厉未惜确认,并告知她结果的严重性。

    “我心意已决。”她目光坚定,“叶公子,有劳了,你开始吧!”

    “小姐!”春桃自知自己没什么话语权,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厉未惜。

    然而厉未惜却朝其摆摆手,示意春桃莫言干涉她的决定。春桃授意,虽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

    叶希之摇摇头,不再开口,开始埋头为厉未惜施针。半柱香之后他拔下金针,在她的伤口处撒了些白色粉末,这是他自制的金创药。最后,叶希之又用纱布将她的伤口仔细包扎好。

    这一切处理妥当之后,他起身,“好了。”

    “叶公子,辛苦了。”

    叶希之朝厉未惜扯着嘴角,摇了摇头,“举手之劳,你无需见外。只是,以金针止血虽比寻常法子有效,但说到底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你切记右手臂不可用力过猛致使封住的血脉被冲破。”

    “我记下了,多谢叶公子。”厉未惜转头,“春桃,送叶公子和王爷出去,我要换身衣裳。”

    叶希之倒是收拾完东西随春桃而去,但赵卿承却未有离开的意思,厉未惜起身,向他走去。

    望着她逐渐走近,赵卿承脑中瞬间闪现起之前厉未惜轻咬她耳垂的那一幕,顿时他的脸又再一次地迅速升温;不待她走到跟前,他逃也似的转身追上了叶希之,随其一起离开了。

    厉未惜望着赵卿承羞红着脸逃跑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坏坏地笑容。

    “真没想到,他在这方面竟是这般得单纯,看来我似乎寻到了对付他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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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希之与赵卿承并肩走出了厉未惜的休息室,叶希之首先开腔:“你当真就任由她如此一意孤行?”刚才在屋内,他眼中的心疼并未逃过叶希之的眼睛。

    赵卿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们身后早已合上的房门,“她的决定向来不受本王的左右。”

    “那你总该能为她做些什么?!”

    “本王所能做的便是寻你来为她治疗,不至于让她日后留下疤痕;再者就是找到致她受伤之人,以牙还牙。”在说后半句话时,他的眼里透露着刺骨的寒意。

    叶希之点头,忽又想起之前与央憬的谈话,他觉得有必要和赵卿承知会一声。

    “央憬那小子何以这般厌恶忠义侯府的大小姐?”叶希之问。

    赵卿承侧头,看着他反问:“你碰见他了?”

    “先前我到来之时比试尚未结束,他与我闲聊了几句。”

    “他都说了什么?”

    “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稍稍谈了下今儿个的这几场比试。”叶希之将自己和央憬的对话大致转述给他听。

    赵卿承一边听着,一边皱着眉,脸上的表情阴晴难定。

    “我多事将实情告诉了他,你若要责怪我,就责怪吧!但我不认为我这么做有错,也不认为你隐瞒他的决定是正确的。毕竟,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不懂事的孩子,有些事儿你应该让他知晓的,以免他看人、待人有所偏差。”叶希之坦诚相告。

    “他对于你说的话如何回应的?”赵卿承似乎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对央憬的反应更为关注。

    “他倒是未曾对我的话反应激烈,不过我感觉他似乎听进去了,想来日后或许对厉未惜的态度会有所缓和。”

    赵卿承略显意外,他追问道:“你确定?”

    “我确定。”央憬当时眼中的动摇,他看得一清二楚。

    或许对于央憬而言,叶希之这个旁观者的话较之他反而更能让其听得进去。虽然,央憬未曾立即对厉未惜有所改观,但至少其对自己原先的想法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变,这对于赵卿承而言已经足够了。有些事是需要经旁人调拨之后,自己慢慢想透通的。

    这件事是他今儿个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叶希之当真帮了他一个大忙。

    赵卿承突然一扫之前的阴霾,笑言:“改日来颜王府中请你喝本王亲自酿制的‘竹叶青’!”

    从赵卿承的反应,叶希之便可看出自己似乎刚为其解决了一个麻烦。他自然也很乐意能为其排忧解难,但一听到赵卿承说请他喝酒,他就乐不起来了。

    “算了吧!就你这一杯倒的酒量,到时还要麻烦我为你煮醒酒汤,不仅如此,隔日还会因嫌弃我做的醒酒汤不好喝而背地里骂我,这酒我不敢喝!”叶希之佯装后怕的连连摇头摆手。

    闻言,赵卿承一脸正色道:“你放心,醒酒汤不用劳烦你做。就你做的那跟毒药似的醒酒汤,你送本王喝,本王也不要。”一想起叶希之做的醒酒汤,他就反胃。

    “哟,看来现在有合你心意的人为你做‘美味’的醒酒汤了,我做的醒酒汤就被你扁得这般不堪?!想当年,你也不曾少喝,怎么也没见你被我毒死。”

    “那是本王命大!”赵卿承一脸的悻悻然。

    “你要这么说就有些过分了,明明是你喜新厌旧,却还埋汰我的醒酒汤。”叶希之反驳。

    他们二人脸上均含着笑容,一边拌着嘴,一边欲向赛场走去。当他们从楼梯下来,路过一楼的某间厢房时,里面传出来说话声让叶希之止步不前。

    “本王建议你还是别在眼下见她的好,以免彼此尴尬。”赵卿承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提醒道。

    叶希之略一犹豫,最后还是点着头,随赵卿承一同走向了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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