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从外庄回来之后,厉未惜似乎在刻意地回避他,赵卿承以一连几日未曾与她打过照面。他本想去寻她来问个清楚,正巧此时追魂从若水国回来,无心和夺命又有皆晓堂的情况禀报,他这才作罢。

    赵卿承拉回自己的思绪,面向追魂开口问道:“此次办差何以去了这么久,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别看他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模样,其实他对自己手下这几个暗卫首领甚是关心。

    追魂半跪在地,心中一暖“回主子的话,倒也不是什么麻烦。只是,若水国最近国局动荡,每个城门的进出的时辰有限,检查严密,这才拖了这么久。是属下办事不利,让主子劳心了!”当年他被人贩子卖进皇宫,险些就被宫里的那些人强行净身做了太监,多亏当时的太子赵卿承出手阻拦还将他留在了身边教他习武,他才有了今日。他是暗卫四首里跟随赵卿承最久的一个,也是与其感情最深的一个。

    “这不是你的错,起来说话。”赵卿承挥挥手,“若水国境内究竟是何情况?”

    追魂起身,抱拳,“回禀主子,经属下多番查探得知,是若水国女王与其大公主意见相左所导致。”

    “意见相左?”赵卿承眉心皱起。

    追魂点头,“原是因若水国大公主早就不满女王与先皇当年所签署的那份两国永世交好的和平条约,意欲扩张若水国地界,有心侵吞我国沿海周边。前阵子,若水国大公主乘女王身体不适偷偷派兵在我国沿海挑衅;女王得知后大怒,本想治罪于大公主,未曾想其身后还有一批支持者,这才使事情变得棘手。若水国女王为防止他国乘机有所图谋,这才封锁国门,以防消息外泄。如此,她才可安心治理国内的这帮逆臣。”

    追魂的话让赵卿承若有所思,他思量片刻后,道:“你且回去好好休息,派些人密切注意若水国与我国边境处即可,如情况有变速速来报。”

    追魂领命,一个闪身便消失无踪。

    “说吧!那皆晓堂查得怎么样了?”他回眸望着无心与夺命。

    无心将所查得的情况据实相告,夺命时不时的在一旁补充。赵卿承听得很仔细,他没想到这皆晓堂竟这般神奇,就连他未必能查探到的消息都能手到擒来。看来之前一直是他忽略了这个皆晓堂,也太小看了这个皆晓堂;想来这地方的水不浅啊!背后之人绝非等闲之辈,他绝不可掉以轻心。

    “可有查出这皆晓堂背后的主子是何人?”

    闻言,无心和夺命面面相觑,“属下无能,暂无找到!”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赵卿承挑眉,心道:“本王手下的两大暗卫之首都无法查出此人,看来他能耐不小啊!”嘴里却道:“那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无心侧头想了想,“有一点属下不解,这皆晓堂的无常公子手下似乎混有刹国人。”

    刹国人?!

    赵卿承心里一惊,追问:“你可确定?”

    无心摇摇头,“属下曾跟踪过他们其中几人,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属下才有所猜测,不过却不敢断言。”

    这个消息对赵卿承而言太过震惊,若是这皆晓堂背后当真是刹国人,且又掌握了月曦国那么多消息,其后果不堪设想。

    “查!继续查,一定要给本王一查到底。”

    见赵卿承此刻的情绪有些激动,夺命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似乎有些犹豫。

    “主子,还有一事。”他踌躇了半天还是开了口。

    “说。”

    “主子可还记得王妃遇袭时,那个给您传消息带路的黑衣人?”

    夺命的话让赵卿承的双眼为之一亮,“你查到此人了?”

    夺命点头,“属下虽为查到此人的具体姓名及住址,但却知晓他常去皆晓堂,似乎与那无常公子交往甚密。”他虽未从见过那名黑衣人的脸,但却能从其身形及走路步态之中将此人识别出来,这也是他的能力之一。

    “很好!”赵卿承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你二人继续追查皆晓堂,如有消息立刻来报。”

    “属下遵命!”二人齐声道。

    “无心,你留下。”

    夺命领命离开,唯独无心被留了下来。

    但见赵卿承迟迟未曾说话,无心忍不住问道:“主子,还有何吩咐?”

    不是赵卿承无话可说,只是接下来的问话他是有私心的,所以不知从何说起;难道直接询问无心,这几日厉未惜为何避而不见吗?这显然不能,这才犹豫半天也不曾开口。

    “咳——”他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王妃最近未曾找你学武吗?”赵卿承突然想到这个借口不错,便以此为由开口。

    无心没想到赵卿承是为这事儿才刻意将他留下,一愣神,片刻过后才回答:“有啊!只是王妃将地方改在了郊外,并非在王府花园。”

    “看来她的确是有心躲避本王。”赵卿承默默自语。

    “主子,您说什么?属下未听清。”奈何木讷的无心还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无事了,你下去吧!”显然赵卿承的心情不太好,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

    “遵命。”无心狐疑地偷瞄了他一眼,闪身离开了。

    赵卿承望着窗外,猜测着厉未惜的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难道是她知晓那夜本王对她······,不会,她睡得那样沉,不可能知道的。既然不是因为这个,那又会是因为何事呢?

    赵卿承百思不得其解,内心更为抑郁,在书房来回踱步。

    “叩——叩——叩——”有人在书房外敲门。

    “进来。”赵卿承依旧背手站在窗边,期待着此刻站在书房外的那人是厉未惜。

    “卿承,是我。”柳如梦缓步走了进来。

    他很失望,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未曾转身,柳如梦见状,只得走近他身侧。

    她柔声道:“卿承,我要搬走了。”她今日前来为了道别,也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嗯,不送。”赵卿承冷漠处之,满脑子都是厉未惜。

    柳如梦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轻咬着下唇,追问道:“难道,你就不问问我搬去哪儿吗?”

    “那是你的事儿,与本王何干!”赵卿承终于转过身来,脸上却透露着不耐烦。

    她再也忍不住了夺眶的泪水,大声质问道:“我恋你这么多年,期盼了那么多年,我已不奢望你会为我倾心,但至少你会在面上对我客气些,也算顾念你我儿时的情谊。没曾想,你竟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难道你就这般不待见我,如此厌烦我吗?”

    面对柳如梦的哭诉及质问,赵卿承竟然毫不犹豫地点头道:“的确如此。”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情感,冷到了极点,“而且,本王希望你今日自颜王府离开之后,便不再出现在本王面前,当然也能离叶希之远远地,若是能老死不相往来那自然是最好。”

    这一句句绝情的话犹如利剑在她心口上穿刺,将她内心中仅剩的一点期望也磨灭了,如潮般的恨意席卷而来充斥着她的全部。

    柳如梦冷下脸,擦干脸上的泪水,面无表情地向他作最终的道别:“赵卿承!你给我记住,今日我所受到的伤害,来日我必当加倍奉还。”说完,她再也没有任何留恋的举步离开。

    赵卿承望着她消失的门口,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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