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卿承与厉未惜赶到聚贤书院前厅门前印入眼帘的景象顿时让二人不禁同时怒火中烧——

    聚贤书院前厅的堂上,书院院士闭目而坐,对周遭一切充耳不闻;他左前侧的一排椅子上分别坐着三名怒意未消的男子,书院的学士正在安抚那几位男子;而央憬正半跪在地,全身五花大绑且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厉未惜被眼前央憬身上的伤势激怒了,她抬脚进门的同时就想发作却被赵卿承轻扯了一下,显然同样盛怒的赵卿承要比她冷静些,厉未惜被他这么一扯也明白此刻越是感情用事越对央憬不利,还需先了解下来龙去脉也好作出对策。

    她朝赵卿承点点头,让他安心,她绝不会冲动行事。

    就在他们二人这么一来二去的眼神交流之际,前厅内的人似乎发现了他们的到来。

    “啊呀!王爷,王妃,你们可算是来了!”

    迎上前来的是书院学士,显然他们二人没来之前他独自一人周旋在书院院士与裘府之间已然焦头烂额,如今看到他们二人如获救星一般。前厅内所有人也都纷纷向他们望去,并向二人行礼,赵卿承朝他们点点头,却见央憬也诺诺地转过头去。

    央憬先前一直是背对着赵卿承和厉未惜他们,可当央憬转过头来的那一刻,厉未惜整个人都被央憬脸上的伤给吓呆了,就连赵卿承也忍不住眼皮微跳。只见,央憬满脸是血,左眼肿的几乎已经睁不开了,嘴角破裂,脸部其他地方也满是淤青。赵卿承什么话也没有说,径直走了进去,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央憬,此刻厉未惜也缓过神来,匆匆走过来为央憬解绑。

    “王爷,您这是意欲何为?”开口说话的裘府老三裘海。

    赵卿承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转头对厉未惜说道:“你先带憬儿去治下伤。”厉未惜点头,带着央憬就出了前厅,却也未见有人敢出面阻拦。

    裘海见状有些气急,喊了一句,“大哥!”却见裘山瞪了他一眼,他这才坐回了椅子上。

    赵卿承也看得出来裘海明显没有其两兄长沉得住气,他没理会,转身朝端坐在堂上的书院院士道:“院士,可否告知本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书院院士叹息一声,“老夫这也是听闻出了事,才从居士那里赶回了书院,不如让王学士说说吧!”

    其实,裘山、裘林和裘海他们三兄弟已经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们之前从书院派来传话的书童那里得知裘继祖出了事,裘府老二裘林和老三裘海就陪着裘山一起赶来了书院。见到了左腿血肉模糊的裘继祖,那小子已经疼得龇牙咧嘴,哭闹着要他们替他报仇,他们在此之前已经寻来了郎中在为裘继祖诊治,三人这才气势汹汹地在前厅等赵卿承的出现,想讨要一个说法。此刻,不过是佯装不知,做出一副耐着性子想听听事件的前因后果的模样罢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当我到的时候就见继祖抱着血肉模糊的腿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周围围着几个平日里与他交好的学子,而央憬则一身是伤的呆坐在地上,只听那几个学子说是央憬用了妖法伤了继祖。于是,我先找来了郎中,又差人分别把院士和众位都请来了。”学士也是一脸的苦涩,他也是在听到一阵痛苦的哀嚎声,才寻声找到了出事地点。

    听闻王学士说裘继祖已经及时就医,可央憬为何确实那般模样?赵卿承强压心头的怒意和疑惑,转头道:“既然如此,何不将现场另几个学子找来询问?”

    裘海冷哼一声,瞪了一眼端坐在堂上的院士之后,道:“还不是为了等颜王您!”

    书院学士劝慰了裘海几句,向赵卿承解释着:“院士说还是等王爷您来了之后再将那几个学子唤来,当着大家的面问,如此才更为妥当些,也不失公平。”

    赵卿承听了学士的话,回头朝院士点点头以示谢意。他心里明白,院士面上说是为了公平,但私底下也有想暗帮央憬的意思,以免裘府的人使手段。院士平日里与这些学子多有接触,自然也了解其性子,由此可见在院士心里此事多半是裘继祖挑起的。

    说话间门外的书童带进来五个瞧着与央憬一般岁数的少年,都低着头唯唯诺诺地站到了众人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们几个现在当着王爷、三位大人和院士的面将事情的起因原原本本说一遍,要说实话!”王学士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了一把戒尺,他在手中敲打的同时来回在这几个少年面前走动。

    眼前的那几个少年极为忌惮王学士手中的戒尺,显然平日里没少挨打。他们互相推搡着,显然他们谁也不愿意冒这个头。

    “都不说吗?”王学士一边说一边审视着那几名少年。

    很奇怪!眼前的那五个少年明明就很畏惧王学士,却依旧默不作声,没有一个人敢起这个话头,似乎比起王学士让他们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更让他们感到可怕。可这一切在王学士眼中却是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他有些恼怒地将手中的戒尺高高举起欲向那些那几个少年挥去。

    “王学士。”书院院士轻轻地一唤,就让王学士已然举起戒尺的右手又颓然地放了下来。

    王学士知道院士最不喜体罚学子们,方才一时着急他忘记了这才拿出了戒尺,此刻他便不敢再造次,朝院士欠了欠身施施然地站到了一旁。

    书院院士抬眼望向那几个少年,目光在这五人身上游走了片刻,停留在其中一个少年的身上,开口道:“长青,你来说。”

    院士这可不是随便点的名,他知道这几个少年之中,就属这个叫耿长青的少年最为胆小怕事,在这种情况下定然不敢说假话,而另外那几个少年就油滑的很。

    被点了名的那个叫长青的少年,不敢有违,但还是犹豫地看了看身旁的那几个少年,试图从他们之中得到暗示。他不知道是否该说出实情,他怕自己一旦说错话日后会遭来裘继祖的报复,可也不敢当着眼前众多大人的面扯谎。奈何另几个少年此时都低着头,没有人接应他求助的目光,无奈之下决定说出事实。

    耿长青朝众人作揖,怯生生地道:“继祖今儿个没背出书被先生责罚他抄写,致使他心情很不好,恰巧此时看见了央憬,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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