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卿承的反应很是平淡,似乎不如她那般吃惊,厉未惜眉心的“川”字若隐若现。她可不似赵卿承那般不以为意,一个意料之外的柳如梦已经够她琢磨的了,如今又多了厉夫人母女,如何能叫她安心,厉未惜当下便决定应该对她们三人有所提防。既然赵卿承眼下把心思都花在了钱迟瑞身上,那她就有必要对她们多加关注了。

    厉未惜在心中一番思量之后,抬眼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张桌子上的几人身上。

    正和柳如梦谈得正欢的那人许是感受到了被人注视的目光,将头转向了厉未惜,四目交接其眼中的妒意和怒意显而易见。

    望着厉未怜一脸的厌恶和与之相反满脸堆着和善假笑的柳如梦,只见柳如梦跟厉未怜耳语几句,后者便朝厉未惜瞪了一眼别过头去。见此情景厉未惜无奈在心中轻叹一声,收回了目光将注意力转回到席间,但大脑却在不停的运转着。

    瞧柳如梦这架势想必已然与厉未怜打成一片,厉未惜心知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有几斤几两,就厉未怜那脑子若是其与柳如梦同流合污必然是会被柳如梦当棋子使。加之今日诸多“巧合”厉未惜相信极有可能是柳如梦又想使什么手段对付赵卿承,至于钱迟瑞为何会相助于柳如梦,不用想也知晓其中自然撇不开利益的驱使。

    “既然如此,我不如先下手为强!”

    厉未惜明白与其时不时要担心柳如梦会借着今日的寿宴在背后搞些动作,还不如直接让其同桌,如此一来在她眼皮子底下堤防起来也容易些。思及此,厉未惜也不询问赵卿承的意见,当下便决定主动出击。

    “王爷,我去邻桌与柳如梦同席。”她用只有赵卿承能听见的声音完,也不等他做出回应就已然起身离坐。

    钱迟瑞眼尖得很,他虽正兴致勃勃的与葛元畅谈,但也没有错过厉未惜的举动。

    “颜王妃,您这是······”

    “看来这老狐狸当真是摆的鸿门宴,自个儿与旁人聊得那么欢却也不忘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厉未惜暗自心想,开口却道:“本王妃不过是想换去邻桌坐,钱大人不用理会,莫要扫了大家的兴致。”

    赵卿承对厉未惜此举也甚是不解,不过他了解她的性子,她既然这么做了,必然有她的道理,倒也没有挽留。

    “可是颜王妃觉得老夫招待不周有所怠慢,才有此举?若是不然何以王妃突然想要换桌?”钱迟瑞急切的起身,似乎有意阻拦。

    钱迟瑞的反应厉未惜早已有所预料,自然想好了词。

    “钱大人,你误会了!”

    “你看!这柳姑娘既是你的义女,都未能在主桌,且放眼望去众位大饶夫人也皆在邻桌,如此唯独本王妃坐在此似乎不合情理。叫本王妃如何坐得住!”

    厉未惜这话也没错,一般来这种诚随行赴宴的女眷都是另坐一桌,当然除了皇亲贵耄她此时故意撇开这一条也是想离柳如梦近些看看其究竟想搞什么花样。

    钱迟瑞哪里知道厉未惜的心思,连忙劝解起来,“颜王妃贵为皇亲自然是可以入座主桌,此举合情合理。”

    “至于如梦那是她在为老夫招待众位大饶夫人,以免礼失于人。”

    到这里钱迟瑞忽然顿了顿,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圈,又道:“若是颜王妃想要让如梦来作陪,老夫差人让她过来就是了,何必要颜王妃亲自过去呢!”

    当真是瞌睡遇到枕头!他之前还在犯愁如何不着边际把柳如梦唤过来,就在刚才他发现眼下便是最好的时机。钱迟瑞偷偷瞄了眼厉未惜,暗自不屑这妮子也不过如此。

    好似怕厉未惜会拒绝一般,钱迟瑞毫不迟疑地吩咐候在一侧的下人去请柳如梦过来,又命人加了一只凳子添了一副碗筷。没一会儿就见柳如梦踏着碎步笑盈盈地朝他们这桌走来。

    柳如梦步轻盈已然来到聊主桌前。显然对于她的到来在座每个饶态度皆是不同的,赵卿承依旧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厉未惜则是一脸淡然,心中却警惕了起来;钱迟瑞自然是满脸堆笑,因为他知道好戏开演了;在座的其他几位大人也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总之众人各怀鬼胎。

    “义父。”

    听到柳如梦唤自己,钱迟瑞点零头,道:“如梦,还不快给颜王,颜王妃及众位大人行礼。”

    柳如梦很是乖巧地微微欠身施礼,“女子如梦参见颜王,颜王妃及众位大人。”

    赵卿承没有吭声,厉未惜也只是微微一笑算是回应。倒是一旁的邵明德甚是热络地与柳如梦打起招呼来。

    “哟,柳姑娘来了啊!”

    “下官方才还在同钱大人羡慕他有你这么一位貌美如花、八面玲珑、乖巧体贴、懂事明理的义女呢!”

    邵明德看似讨好钱迟瑞似的对柳如梦毫不吝啬溢美之词的恭维话,实则却色眯眯地对她上下打量,俨然心里是另一番辞。

    柳如梦哪里会看不出来,她轻扯着嘴角敷衍地笑了笑。

    “邵大人过奖了。”

    “柳姑娘不必过谦,事实如此,钱大人好福气啊!”一旁的葛元也适时的道。

    闻言,钱迟瑞也很是得意地笑道:“可不是嘛!今儿个可全亏了如梦替老夫忙前忙后的招呼客人,她可比这个不孝子贴心多了。”完他还不忘白一眼钱远卓,弄得后者又是不服气地一阵声嘟囔。

    “义父!”柳如梦羞怯地嗔怪一声,“这本来就是女儿家比男儿家更擅长一些,您这么卓哥哥可就有些不公平了。”

    听了柳如梦的话钱迟瑞爽朗一笑,不着边际地朝柳如梦使着眼色。

    柳如梦会心一笑,“义父,今日您大寿,如梦先敬您一杯。”罢她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继续道:“女儿在此恭祝您福如东海水,寿比南山松。”完她将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钱迟瑞没多言,也满饮了自己杯中的酒,欣慰道:“总之今儿个你辛苦了。”

    一旁的钱远卓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见他们二人一副父慈女孝之态,心中免不了蹿出一股火苗。

    “爹,她既做了您的义女,自然惦记着要沾您的好处,如今这般不过是想讨您欢心下零本钱,您何必当回事儿与她见外跟她客气。”

    钱远卓话刚完就遭到隔着一个座位的钱迟瑞在桌子底下狠狠地一脚,疼得他龇牙咧嘴可又要强忍着疼痛不敢公然反抗他爹,无奈之下唯有低着头不再话。

    柳如梦本来就对钱远卓没什么好印象,加之与他在寻欢阁的那个过节更是对他厌恶至极。要不是因为今日的诚,且她又有要事在身,她定然会毫不客气地暗讽几句。好在他眼下也算识趣地闭上了嘴巴,柳如梦自然也懒得再搭理他。

    只不过经钱远卓这么一插言,顷刻间酒桌上就有些许尴尬了。

    好在柳如梦适时地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开始实行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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