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那几位大人虽心中觊觎“琼浆玉液”,特别是对此酒有些研究的葛元。他极力克制着自己虎视眈眈地眼神,嘴里还强装不好意思的客套几句。

    “钱大饶美意,吾等心领了。只是此酒乃世间仅存,且贵重的很,再这又是柳姑娘对您的一片心意,吾等实在是愧不敢共饮。”

    “是啊!是啊!”其他几人也在一旁迎合着。

    钱迟瑞大手一挥,很是豪爽地道:“唉哎,众位大人多虑了,想来如梦这丫头也不会介意的,尔等也不必太过在意。”他完还朝柳如梦看了一眼。

    柳如梦很是配合的,言道:“这本就是我赠与义父的,自然全凭义父做主。”

    葛元闻言作势还想再客气几句,却被太尉齐伯宣拦着了。

    “葛大人,钱大人和柳姑娘都把话儿到这个份上了,我们若是再与之客气,那就便是却之不恭了!”

    “既然钱大饶盛情难却,那吾唯有厚颜接受。”葛元本就是做做样子,心里对能有机会尝尝这“琼浆玉液”早已跃跃欲试。

    “今日当真是托钱大人与柳姑娘的福,大家才有幸品尝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美酒啊!”刑部尚书王诚终于有机会插上话了。

    一时间席间的气氛又再度热烈起来。

    “如梦,这‘琼浆玉液’乃是你赠与老夫,不如今日由你亲自为在座各位大人斟上。”钱迟瑞并未唤来丫鬟,反倒是指使起柳如梦来。

    柳如梦乖巧地点点头,“是,义父。”

    她起身接过“琼浆玉液”开始挨个为众人斟酒。柳如梦自钱迟瑞始,至赵卿承终,不多不少正好斟完。不过对于她的这个失礼的斟酒顺序,她很是巧妙的解释这酒底的那一杯是最为好的,也是最醇的。当然这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有目的性的故意为之。

    赵卿承对垂也并无异议,然则厉未惜却由始至终佯装不经意,却又时刻警惕地关注着柳如梦的一举一动。她总觉得其中必然有什么猫腻。就在这时,厉未惜突然端起面前柳如梦刚斟的酒,起身走到了钱远卓的身旁。

    此时柳如梦为众人斟完酒还未入座,其他在座众人对厉未惜此举也是一脸茫然,就连当事人钱远卓本人也露出了莫名的表情。厉未惜就在旁人错愕的眼光下,再次放下酒杯,冲着钱远卓略施一礼。

    “这是······”

    钱远卓双目圆瞪,嘴巴微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在场众人也是吃不准这位颜王妃突然这么一下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心中疑惑,又不敢问,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直愣愣地看着她。

    厉未惜不以为意地扯了扯嘴角,笑道:“钱公子,上次在府衙之事,是个误会。我总也没有机会与你化解,致使我耿耿于怀,寝食难安。”

    “本想借着今日随王爷参加令尊钱大人寿宴之际,好好与你解释一番,奈何总也没有机会。这不,我想着若再不,只怕你我之间的误会不知要拖到何时。”

    “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我进宫给太后姑母请安的时候,她老人家还在跟我自家人要一团和气的才好。我思来想去,觉得那件事情我却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毕竟,你我若是交恶,也不是太后姑母所想要看到的不是。”

    厉未惜有心自降身价,就连对自己的尊称都免了。她一口气了那么多,只把在场众人都得云山雾绕的,却还没有要结束的打算。

    “起来你也算是我的远房表哥。表妹我今日在此借花献佛,用这杯‘琼浆玉液’敬表哥一杯,还望表哥你大人有大量,对于过往之事对表妹我既往不咎,日后你我常来常往,可好?”完,她顺手再次拿起桌上的酒杯,也不等钱远卓的答复,便自顾自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看着厉未惜手中空荡荡的酒杯,钱远卓眉心皱了皱,不过很快便又舒展开来。在钱远卓看来,厉未惜了半,就是看中他爹钱迟瑞在朝中位高权重,她想要个有势力的“娘家人”!毕竟忠义侯府早已今非昔比,如今的忠义侯府根本就不够看,更何况厉未惜是前任厉夫人所生,她与现任厉夫饶关系可想而知。

    思及此,钱远卓不疑有他的起身将自己面前的那杯“琼浆玉液”一口闷了。

    “表妹言重了。你我既是一家人,自然不两家话,以前的事儿既然都已经过去,不提也罢。日后你若有事儿用得到表哥,尽管开口。”

    钱远卓难得表现得这般大度,但是他的话也暗藏是心机,他只厉未惜日后有事可以跟他开口,却未一定帮忙。可见他也只是装腔作势,并非当真不在意厉未惜当初所为。更何况,眼下他不想再做些让他爹不快之事,以免柳如梦借机又在他爹面前表现。

    这一段出人意料,又突如其来的插曲让旁观的众位大人纷纷赞扬着厉未惜的重情重义与钱远卓的气度。席间气氛顿时一片和谐温馨,但是看着眼前这一切的钱迟瑞心里却泛起了一丝隐隐的不安,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他自己也不上来。

    “义父!”

    柳如梦的一声低唤将已然想得有些出神的钱迟瑞拉了回来。他回过神,接收到柳如梦递过来的眼神,了然点头。心知自己眼下没有时间去细细揣测厉未惜的心思和目的,他有其他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钱迟瑞起身,高举酒杯朗声道:“今日老夫生辰,有幸邀得在场各位亲朋好友莅临,老夫不胜感激。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烦请各位多多包涵。”

    “老夫在此先敬各位一杯!”钱迟瑞这些话是冲着应邀前来的所有人的,自然并非仅他们那张主桌。

    “祝钱大人,官运亨通,福寿绵长!”

    “祝钱大人,洪福不断,加官进爵!”

    在场所有宾客见状也频频举杯,一时间道贺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在钱迟瑞的示意下,事先安排好为寿宴助心歌舞伎也载歌载舞的在空地上表演起来,锣鼓声,伴着谈笑声充斥着整个枢密使府。

    似乎此时此刻,钱迟瑞的这场寿宴才算是正真意义上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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