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未惜再次回到寿宴的的时候,脚刚踏进内堂,钱迟瑞就主动起身快步走近,很明显他是早已等候多时了。

    “颜王妃,颜王没事吧?”钱迟瑞脸上写满了关心。

    “多谢钱大人关心。本王妃给王爷服下了醒酒丹,想必稍作歇息之后便可醒酒。”

    “如此甚好。”钱迟瑞答。

    厉未惜暂时没空理会他假惺惺的嘴脸,在未从主桌上看到柳如梦的人之后,她便毫不迟疑的开始在寿宴上寻找柳如梦的身影。当她的目光移到柳如梦之前坐的那桌时,惊讶的发现厉夫人还在与其他贵妇闲聊,而再其身旁的厉未怜却不见了踪迹。再次仔细扫视了一圈各桌,果然就少了柳如梦和厉未怜。

    不好!厉未惜的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福

    眼见厉未惜目光游离,跟自己话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是在找人。钱迟瑞觉得有必要将厉未惜的注意力拉回来,如若不然,万一让她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可就前功尽弃了,毕竟女饶直觉向来都是敏感而准确的。

    于是,钱迟瑞先发制人主动开口提及之前厉未惜想要探知的有关忠义侯的事情,只不过钱迟瑞的回答似乎不太可能会令厉未惜满意。

    “颜王妃,方才您送颜王去客房那会儿,老夫仔细回想了下有关令尊忠义侯的事情。可是思来想去,老夫发现自己知之甚微,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帮到颜王妃您。”

    “是吗?”厉未惜挑眉。

    她知道这是钱迟瑞有心在给柳如梦她们打掩护,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事已至此,即便是她还念及最后的那一点点姐妹之情,想要去阻止事态的发展,别钱迟瑞不肯轻易放她离开去救人,就是肯想来也为时已晚。

    想明白了这点,厉未惜索性收起心思,专心对付钱迟瑞,毕竟她的确是有事情要向钱迟瑞确认。

    “可本王妃怎么听钱大缺初与家父走动的甚是频繁。”

    “颜王妃,当年您还,后来又得了病所以不知晓。老夫的确是有一阵子与忠义侯多有接触,不过那也是公事。忠义侯为人刚正不阿,从不结党营私,更不可能与同僚提及私事,老夫的确是知之甚少。不仅是老夫,只怕朝中其他官员也同老夫一般。”

    完,钱迟瑞还不忘让在座的那几位大人为他作证。他将自己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些,打断了那几位大饶闲聊。

    “众位大缺初可有谁忠义侯谈起过私事,亦或者知晓朝中哪位大人与忠义侯交往密切的?”

    闻言,厉未惜在心中一阵冷笑。别这几位大人都是钱迟瑞的党羽自然不可能与忠义侯有所走动,即便是当初有,眼下这种形势下肯定也不可能承认。

    果不其然,在座众人均做出了否定的态度。不是自己当初官品不够,未有此荣幸与忠义侯相识;就是自己管辖之事未与忠义侯接触;偶尔有承认与忠义侯有所走动的,也忠义侯一心为公,交往之时皆为公事。他们的话看似好听,但很明显都是顺着钱迟瑞的意思在。

    厉未惜虽心里明白,但却依旧愤愤地为自己的父亲鸣不平。在他们口中,她的父亲忠义侯俨然成了一个性格孤僻,行事乖张之人,这如何能不叫她气极。可即便如此,眼下她又没有办法揭穿,亦不可在这个时候反驳。

    她深吸一口气,按耐住自己的情绪,稳住心神,再开口:“既然如此,那钱大人何以会在我爹已然弃甲归田之后,又先先皇保举我爹亲自挂帅出征前去营救当时的太子?”

    “有时本王妃会想,若是眼下有哪一国与我月曦国开战,难道众位大人也会荐举钱大人亲自挂帅出征?”

    “这······”

    在场众位大人顿时语塞,纷纷别过头去,似乎不再打算介入厉未惜与钱迟瑞二饶谈话。反倒是钱迟瑞气定神闲,一点也没有因为厉未惜犀利的反讥而哑口无言。

    “此一时非彼一时。”

    “当初颜王遇险,老夫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实在无法亲自带兵营救。且当时朝中又无即有能力又令先皇信得过可全然托付的之人,起来厉将军虽也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可惜他的能力终还是在令尊忠义侯之下。故而,在先皇看来唯有令尊忠义侯才是上佳人选,加之由颜王妃的二叔厉将军辅助,此事方可十拿九稳。”

    钱迟瑞很有心眼的没用“先太子”这个称谓,而是用了“颜王”,可见他话何等的注意。

    “其实先皇早已有此安排,不过是借老夫之口出来罢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若是因此颜王妃今日要问责老夫,那老夫也只有担下了。”

    钱迟瑞似乎早有准备,得头头是道,反倒是将了厉未惜一军。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收手的打算。

    钱迟瑞看似惋惜又无奈的长叹一声,“只是先皇与老夫都未曾想到令尊和厉将军会失手,更没有想到厉氏一脉会因此而断了后。好在最后颜王安然逃过此劫,若非如此先皇必然龙颜大怒,只怕忠义侯府的女眷也······”到这里,钱迟瑞用手指揉捏着眼角,仿佛是为了抑制住内心的悲伤。

    “都是老夫的错!若是老夫同行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比起忠义侯和厉将军的性命,比起厉府一族的绝后,老夫的那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刚刚还置身事外的那几位大人,见钱迟瑞这般模样,也不好意思在一旁继续装聋作哑。他们纷纷出言安慰钱迟瑞,也试图规劝厉未惜逝者已矣,别太执着。

    钱迟瑞的话厉未惜无力反驳,她静静地冷眼旁观钱迟瑞的惺惺作态,聆听众人着冷漠的宽慰话,心里悲愤郁结。

    好在这次的试探也让厉未惜看清了一个事实——除非她手中握有钱迟瑞使计陷害她父亲的实据,否则以钱迟瑞定然是不会承认的,不仅如此他还极有可能反咬一口。

    不过,厉未惜并不会因此而气馁,她是属于那种越战越勇的类型。话“活久见”,终有一日她会让这些参与过当初那事儿的人付出代价。

    收起思绪,她平静的目视着钱迟瑞。

    “钱大人无须自责,此事不赖大人。本王妃若真想追责,那也是寻当年那些贼人。”

    厉未惜是不是当真对自己起了疑心,还是仅仅是试探,钱迟瑞不得而知。但是他看得出来颜王妃是有心想将当年的事情翻出来为其父忠义侯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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