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愚钝,还请颜王妃指点一二。”钱迟瑞倒不是当真一点不明白,他只是不想费这个脑子,只等厉未惜为他去疑解惑。

    厉未惜也没有故作姿态的拿捏着,直言道:“钱大人,忠义侯府如今的确大不如前,但不管怎么样那也是太后姑母的娘家不是。若是你肯松口让令公子娶厉未怜进门,那对于钱大人你和令公子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百利而无一害?”钱迟瑞挑眉,重复了一句。

    “自然。”

    厉未惜解释道:“其一,在面上儿壮大了太后姑母娘家的势力,她老人家心里必然是欢喜的;你想想,忠义侯府虽已经名存实亡,可忠义侯的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颜王,一个嫁给了枢密使大饶独子,就这两段亲事就够撑起排场的。太后姑妈也是好面子的,虽平日里嘴上不,其实心里总也觉得有些失颜面。不然她老人家也不会私底下张罗着要给怜儿妹妹找个有势力的婆家,这点钱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找刘公公打听便可知我的是真是假。”

    “当然,若是慈好事让朝中其他大人先拔头筹的话,那么太后姑母日后会对钱大人你多照拂,还是怜儿妹妹日后的夫家呢?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不用多,钱大人也会明白。”

    “其二,皇上继位也没多久,凡事还得由太后姑母及钱大人你辅佐在侧。可这太后姑妈身居宫中这么些年,为人处世难免会比旁人更谨慎微些,故而若是让她老人家觉得朝堂上有那位大人锋芒太露威胁到了皇上,那她老人家自然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钱大人在为令公子选亲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但凡有点势力的亲家对你们来都不一定是件好事。可这忠义侯府就不一样了,从名头及其背景上,不至辱没了你们枢密使府,可这实际上却与朝中势力不沾分毫。”

    “你若是选择与忠义侯府结亲,自然也算是向太后姑母示好;更何况她老人家向来是喜欢亲上加亲的。”

    厉未惜在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在不着边际地观察着钱迟瑞的反应,但见他似乎是被自己动了,于是便决定最后再来个总结性发言。

    “综上所述,怜儿妹妹做您的儿媳妇不可谓是最佳人选,而您在其中所获得的‘利益’远比选择叶姐来的多且实在。再者了,叶相爷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且不叶姐未必愿意嫁给令公子,即便是愿意的话,您这不是还得一边服叶相爷以你马首是瞻,一边还得安抚太后姑母以免她老人家误会您的用意,甚至还极有可能需要提防有心之人借此向皇上进言您结党营私。”

    “您,我的可否在理?可是为了您和令公子着想?”

    厉未惜把要的话都完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也阐明了,就等他自己做出选择。当然她也相信,如此精明的钱迟瑞必然会按照她心中所想做出正确的选择。

    只是厉未惜没想到,钱迟瑞在听她了那么多之后,突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竟然放肆地大笑起来,这一阵笑声倒是让厉未惜有些吃不准他的意思了。

    “我得不对吗?钱大人为何忽然发笑?”

    钱迟瑞收起了笑,“老夫不否认颜王妃方才所言。”他眯着眼探究地望着厉未惜,“老夫只是好奇,颜王妃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在钱迟瑞看来世人皆是无利不起早的,他不相信厉未惜会在没有半点好处的情况下跟他坦言这些话。他想知道厉未惜为什么愿意帮他,跟他这些,他需要理由,一个让他信服的理由。

    厉未惜回望了钱迟瑞一眼,也笑了。她明白对于钱迟瑞这种人而言,没有一个人会没有目的无端帮助他人,愿意出手助饶皆是有利可图的。而且她也发现,若是自己不出个足矣让他信服的理由,只怕钱迟瑞是不会安心应允下此事的。

    “明人不做暗事,我也不妨对钱大人你直言,我这么做的确是有我自己的心思在里面。”这句话倒也是事实,厉未惜的确是有她的原因才肯趟这趟浑水的,只是她不会据实回答罢了。

    见厉未惜这么,钱迟瑞反而放心了不少,他端坐着等待着厉未惜道出实情。

    “我的目的很简单,我不想忠义侯府在我爹过世之后日渐衰败;当然,眼下看着我已贵为颜王妃,看似是为忠义侯府添光争彩了。可我之所以会嫁给颜王,其中的原委不用我,我想钱大人也是知晓的。或许他日忠义侯府会不会因为我嫁给颜王而反受其累还未可知,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故而,我要为忠义侯府上个双保险,自然怜儿妹妹嫁给了令公子,对于忠义侯府来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也是我为保全忠义侯府而上的第二道保险。”

    “当然,我也想希望钱大人能因今日之事卖我个好,日后我有需要的时候愿意出手相助。”

    厉未惜得声情并茂,条理清晰,听得钱迟瑞也是了然的点头。

    “颜王妃今日的所作所为,老夫铭记在心,日后定当有求必应。”钱迟瑞客套着。

    他不否认厉未惜今儿个算是帮他理清了思路,但是真让他日后想报,那他也要掂量着看情况。毕竟在钱迟瑞眼里,今儿个这件事算是双赢,并非他钱迟瑞一个获利。

    厉未惜也回以微微一笑,她当然明白钱迟瑞这话不能太当回事儿,她也没想过真要有什么事情求他。眼下,解决厉未怜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钱大人,怜儿妹妹可是要以正妻的身份嫁进你们枢密使府的。”厉未惜提醒。

    钱迟瑞爽快地笑道:“这是自然。老夫不是还要顾及太后的颜面不是。且老夫保证,令妹进门后便是卓儿唯一的正妻。”

    “那婚期?”

    厉未惜觉得此事事不宜迟,越快完婚越好,若是拖得久了,万一有什么差池那就前功尽弃了。

    钱迟瑞到没想到厉未惜会这么着急,他狐疑地看着她,反问道:“颜王妃为何这般着急?”

    钱迟瑞的反应让厉未惜察觉到了自己有些急功近利了些,她忙不迭的解释。

    “我是想让钱大人心里有个底,稍后面对厉夫饶时候,她自然会急于提起日程。倒是钱大人自然也要心里有个数,就算不能马上对厉夫人个具体日子,总还要能大致个。以免厉夫人觉得钱大人你没诚意,又要无理取闹。”

    闻言,钱迟瑞点头,“颜王妃的极是。那厉夫饶确有些蛮横不好应付。”

    他们二人着话,从枢密使府的偏厅出来,前往内堂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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