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王何意?

    裘海不懂,裘老太爷和裘府另外那兄弟二人却是明白很,赵卿承这是在告诉他们,忠义侯府再不济后面还有他颜王府,厉央憬那件事情不会就此结束,参与此事的所有人他赵卿承都记着呢!

    好像,他们这次当真是把颜王激怒了,不知日后还有什么后招在等着他们裘府······

    裘林看着赵卿承和厉未惜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再回眸看了眼自己身旁依旧什么都不明白的三弟裘海,裘林瞬间有一种羡慕的感觉,他这才真正体会到何为“无知无畏”。

    原来,有的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气,他怎么就没有这种福气呢?!

    裘老太爷此刻内心也是追悔莫及,恨不该小心眼招惹到忠义侯府的那小子而遭到赵卿承的记恨。抬眼瞧着自己那个还什么都看不明白的三子裘海,裘老太爷觉得内心的压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颜王如今已然放下狠话,他那三个儿子即便是赢了厉未惜,赵卿承说不定还会出别的招,不知他现在让人回府去把自己的夫人接来是否来得及?

    “爹,您怎么还愣着呢!外面冻,您还是先回软轿里做着。”依旧什么都没弄明白的裘海对他爹道,说完见裘老太爷坐进了软轿之中,一行人这才朝比试场内侧走去。

    今日老天爷还算给面子,天气很是不错,一连下了几天的雪,昨晚居然停了,此刻冬日的暖阳高悬空中,一群人坐在室外临时搭建的厚棉棚子里倒也不觉得冷,反倒是另有一番风味。

    说是临时搭建的比试场地,实则是在京城外的驻扎军营内的一处开阔地。

    厉未惜与赵卿承一行人到的不算早,但也不是最晚的。无视一甘看热闹的大头兵打量,和闻讯迎上前来向他们二人行礼的驻守将领点了点头后,厉未惜和赵卿承便在一旁坐下。

    虽说,厉未惜和裘府三兄弟比试的事情早已街知巷闻,人尽皆知,可因为比试的地点实则是在军营内的一个临时搭建的比武场,所以一般人是不能随意进入的,能在里面观战的皆是此军营内的各级将领和士兵,最多再加上想看有些门路的文官罢了,像普通老百姓是决计进不来的,他们只能在军营外围踮着脚看热闹而已。

    比试内场站满了观战的兵将,偌大的开阔地里除了厉未惜和她带来的春桃外,再没有旁的女子了,有不少兵将对厉未惜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可厉未惜却丝毫不在意。

    不仅仅是厉未惜不为所动,赵卿承亦是如此,就是一旁的颜王府管家福伯也不为所动。不过,很显然春桃在这方面的功夫还不到家不如前几位,当她听到那些兵将说厉未惜的那些略显刻薄、尖酸的话,她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春桃倒不是因为羞愧,觉得自家小姐丢人现眼,她这是气愤,气那些粗人对厉未惜出言不逊。她几次想要开口却被一旁的福伯按住了,“这种诚,没有你说话的份。”

    春桃不过是府里的一个下人,就是说得再好再对也没有人会把她的话当回事儿,反倒会认为他们府没有家教,连个小丫鬟都管教不好。

    “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春桃一脸的愤愤不平,粉拳握得紧紧的。

    闻言,福伯摇了摇头,本不想再多言的,可一想到厉未惜往日里对他不薄,有什么好东西也都想着他老人家;春桃这小丫头平日里更是福伯长福伯短的对他很是尊敬,还时常腾出空帮他打理颜王府里的事物。福伯心中一软,有心指点春桃一二,说道:“春桃,这天下过分的事儿和人多了去了,以你的能力又能管几个?还有,你以为你一个颜王妃身边的小丫鬟说一句话,他们就会听你的?”

    春桃明白福伯的话在理,可她还是忍不住反驳道:“可是······不能因为这样,就什么也不做呀?再说······”春桃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嘈杂的叫嚷声打断了。

    原来,是裘府的那三兄弟进来了,他们三人这一进来,就见周围的兵将伸手欢呼起来,甚至还有士兵当众叫嚣道:“裘副尉,您一定要赢了那个女人,别让一个女人骑到我们头上来,让城中百姓以为我月曦国的兵将连个女人都不如,还被她欺负。”

    “说的不错!让那些女人明白,别以为学了几日的花拳绣腿就天下无敌,到处卖弄实在可笑至极。”

    “抛头露面,毫无廉耻,像这样的女人就不应该让她走进我们的军营重地。”

    ······

    显然这些兵将们都不知道厉未惜还是颜王妃,这也不怪他们,谁让厉未惜在京城内贴的那些大字报上署名的是“忠义侯府嫡出大小姐”呢!

    那几个兵将越说越激进,有几个人说得不仅非常尖锐,甚至还上升到生死的高度,在场的兵将除却知道厉未惜另一个身份的以外,其他几乎是一面倒的指责着厉未惜的种种不是。

    听到这些兵将近乎无理的指责和责难,厉未惜一点也不生气,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反倒是一旁的赵卿承眉心微皱,心中将这一干军营里的兵将记了个遍,只待日后再来收拾他们。

    其实,当初想好要将比试的擂台摆在城郊的这处军营之中,厉未惜就预料到了今天的这个局面,那些兵将说得再怎么难听,厉未惜也没有放在心上,她就是要在这样的军营之中将那三兄弟击败,让裘府颜面扫地。

    此时,赵卿承身后地管家福伯偷瞄了一眼厉未惜,心中惊叹:“大气!难怪会被我家王爷会看上。”

    颜王府的老管家福伯表情木然,心里却颇为赞赏。他倒不认为女子出风头有什么错,太祖皇后也曾是这样的女子,太祖皇帝就欣赏能干有魄力的女人,他们家王爷似乎就是随了太祖皇帝对这样的女子甚是偏爱。虽然自家王爷平日里隐藏的很好,但是福伯是颜王府的老人了,自然一眼就从细枝末节之中瞧出了赵卿承对厉未惜的这层心思。

    “她如今是越发的沉得住气了。”赵卿承忍不住在心中夸赞。

    或许换作是他,也未必会比厉未惜做得更好了。可是赵卿承心中对她有千万个赞许,那也只能放在心中,一来是因为他跟厉未惜在名义上是夫妻,不便出面,以免落人口舌说他偏帮;二来,毕竟厉未惜此举确实有违礼教,大胆到让他无法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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