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衍承这位月曦国皇上的金口玉言下,厉未惜和裘林即将比试涉及军需的问题。

    “如果朕授意发兵二十万,攻打刹国半年是否能一举拿下?这半年需要多少粮草?粮草如何配给最优?这一场仗打下来需要多少银子支撑?”

    赵衍承话音刚落,裘海却站出来,提出了疑问,“皇上,这不是军需官的事儿吗?”

    “裘将军,你来回答裘副尉的这个问题。”赵衍承懒得回答裘海的蠢问题,有意将裘山推出来。

    裘海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裘山就已经觉得丢脸了,他故意撇过头去,却还是被皇上点了名。他轻叹一声,反问道:“三弟,我问你,若是随军的军需官不幸在对敌初期就战场上阵亡了,难道你就因为自己营里没有军需官,亦或者不会算军需,这仗就不打了?还是这仗就打不了了?”

    “我懂了。”裘海涨红着脸,短时间内不敢再开口了。

    “启禀皇上,老夫身子不适,想先行告退。”裘老太爷突然提出想要打道回府。

    赵衍承看了那老头一眼,心知这位老将军肯定是烦极了裘海这种不过脑子就开口的毛病,加之现在的战况,想来他也着实是不想再看下去了。

    句不好听的,按三局两胜来算的话,很明显裘府就已经输给了厉未惜。所以裘老太爷寻机离开,赵衍承也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他没有为难裘老太爷,也没再多问,只是大手一挥,“裘老将军既然不舒服那就先行回府去吧!”

    “多谢皇上体谅。”裘老太爷此时似乎是比他来之前苍老了许多,脚下的步子也不似原先那般稳健了。

    他看也不看裘海,倒是跟裘山了一句,“看好了他。”

    裘山应下了,他明白他爹指的是谁。看着裘老太爷坐上了软轿,离开了军营,裘山心里有种不出来的酸涩。

    只怕他爹是对他们失望至极了吧!

    裘林也看到了裘老太爷的离开,只是他现在无暇分心,他急需拿下这场比试,从而多少挽回些颜面,或许这样,他爹会好受些。

    众人将目光再次转回到了最后的这场比试上面。

    起来,这场比试的项目与军需有关,一但涉及到战争,旁人都认为出身武将世家的裘林似乎更占了便宜,就连裘林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而事实呢?

    厉未惜飞快的看了赵衍承一眼,又看了赵卿承一眼,就见赵卿承意味声长地冲她笑了笑,那半眯的丹凤眼似狐媚子一般。

    她一直以为皇上是太后替她请来的,而赵卿承之前见到皇上的时候也装出一副颇为意外的神情,可现在看来这皇上的到来跟赵卿承也脱不了干系,因为知晓她会算军需的只有赵卿承一个人。

    如此想来赵卿承可谓是煞费苦心,为了帮厉未惜赢得这场比试,也为了让裘山看清月曦国想要攻打刹国所需要面对的问题,继而撤了向皇上呈上的折子,居然让故意在这种诚提出这么敏感的话题,让这些只会月曦国软弱,跃跃欲试想要跟刹国一较高下的兵将们看明白,一场战争到底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打一场战,能让多少百姓吃饱穿暖?

    为了逞一时之气,耗费人力、物力打一场无利可图的仗,真的值得吗?

    厉未惜猜测的一点也没有错,这场比试的问题是赵卿承为厉未惜量身定做的,也是皇上愿意相助的原因之一,赵衍承也不想打这一场仗,可他毕竟年纪尚轻架不住裘山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战折子。

    此题一出,众人纷纷称赞赵衍承是一位贤君,整日忧国忧民,一心只想着月曦国的黎民百姓,就连裘老太爷也误会了,以为这是皇上临时出来的题。

    颜王府管家福伯甚是得意的看着众人,心道:“我们家王爷就是厉害,一箭双雕,却让旁人看不出他偏帮王妃的痕迹,这才叫真高手。”

    此时,在刘公公的指示下两名士兵为厉未惜和裘林奉上笔墨纸砚,还拿来了算盘,好方便他们二人演算,而在场观战的士兵们纷纷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裘林什么时候能算出来。

    是的,没有相信厉未惜一个女子能算出二十万大军攻打刹国所需要的粮草,即使厉未惜已经在前两场的比试中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可这个时候观战的那些士兵也不看好厉未惜了。

    算军队的粮草供给,别是厉未惜,就是裘府的那位裘副尉也不一定会,书本上的知识和现实终归还是有差距的,众人都认定,这一场比试厉未惜必输无疑,就连裴慕云和无常公子也是这么认为的;唯有赵卿承,他从来没有改变自己的立场:厉未惜这个女人,就没她不会的东西!

    赵卿承对厉未惜的看法没有错,至少在这一刻厉未惜绝不会输给裘林。

    关于月曦国出兵攻打刹国所需要的军需物资,厉未惜曾和赵卿承大致算过,虽然没有把具体的数据列出来,但也是八九不离十,厉未惜眼下只要重新核算一遍即可,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并不是难事,只是在异世活过一遭的她觉得用算盘算,这也太费劲了!

    有方便的计算器,甚至有方便的核算系统,谁还会打算盘?

    厉未惜看着自己手边的算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其实不想打算盘也没有什么,数字的厉未惜可以心算,数字大了,她必然是要打草稿的,可她的炭笔又没有带在身上,这军营里提供的纸张有限,哪怕是用最细的毛笔写字,一张纸也写不了几个公式。

    好想哭!

    许是因为厉未惜实在是太郁闷了,她的脸上不自觉就带出了一些,让在场的众人都以为厉未惜这是不会,而这也在他们以为的情理之郑

    这个时候除了赵卿承想来也只有春桃一直坚信着厉未惜,她家姐既然敢挑战裘府就一定会赢了所有比试,她家姐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今一定会让欺负央憬少爷的看清楚,他们忠义侯府的孩子不是那么好欺的!

    就在春桃还在愤愤然的时候,已然看出厉未惜不妥的赵卿承唤了她一声,将春桃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并将一个木盒子递给了春桃,“去,将这个拿给她。”在赵卿承的授意下,又给刘公公检查了一番,以示他们没有作弊,春桃这才将这个木盒送过去给厉未惜。

    当厉未惜接过春桃递过来的木盒,双眸顿时就亮了,“你这丫头,怎么想到要将这个带来的?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春桃一脸疑惑,“不是我,是王爷给我的,是让我送过来给姐你。”她不明白就一个木盒子能帮上什么大忙。

    闻言,厉未惜先是一愣,随即她便毫无保留地冲着赵卿承报以感激的甜美笑容。

    赵卿承见她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也不枉他将这盒炭笔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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