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未惜心知春桃也是个倔脾气,眼下虽答应了自己,可若是自己遇到什么事情,这丫头绝对会舍命想报,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也罢!日后自己凡事小心些也就是了,以免这丫头干傻事儿。

    “好了,这长命锁我已经物归原主,就是不知道这位‘原主’能不能好好替我办几件差事。”厉未惜故意用这种调调安排春桃做事,一来是为了能让春桃收拾心情,二来就是为了打消她满心满眼的投桃报李。

    果不其然,厉未惜话音刚落,春桃就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小姐,尽管吩咐,春桃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自家小姐吩咐要办的事情在春桃眼里就是天大的事情,她整个人的精神头都集中在倾听厉未惜接下来要说的事儿中,不再像方才那般。

    还来?!

    厉未惜对春桃的措辞有些无奈,不过未免回到刚才的那种对话状态之中,她笑着调侃道:“不错,跟先生学了那么久,也算是没白学,都知道用四字成语了。”

    闻言,春桃小脸一红,嘟囔道:“小姐,你惯会取笑我,拿我寻开心。”

    厉未惜最喜欢看春桃脸红的窘态,每每这种时候她总会忍不住伸手去捏捏春桃红扑扑的脸颊,不过这次她打算暂且放过春桃,不再继续“欺负”春桃,毕竟今儿个要差这小丫头去办的事儿还有不少,“好了,不逗你了。”

    算了算时辰,想着回头自己手头还有些事情尚未安排,于是厉未惜抬眼看了看还在院中嬉闹的姐弟俩嘱咐他们别在屋外待太久,以免受凉,这才带着春桃向自己那屋而去。

    回房后,厉未惜就径直走进了内室,将原打算晚些时候才给春桃的新衣从里面的柜子里取了出来,转身走回了外屋,将衣裙递给了春桃,“这是我给你订做的新衣裳,看看还喜欢吗?”没办法,谁让那小丫头方才见自己给央憬和未忧收到自己给的新衣后,那一脸失落让她有些不忍,暗自责怪自己考虑不周。

    “小姐,您给我也准备了!”春桃一脸惊喜的接过衣裙,看着自己手中这一套剪裁精细,颜色亮丽的衣裙,眼中尽是欢喜。刚才见自家小姐给央憬少爷和未忧小姐送去的新衣时,她就羡慕的紧,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且一点也不比未忧小姐的差,更是百感交集。

    “那是自然,怎么能少了你这丫头的呢!”厉未惜瞧着这小丫头双眼直盯着衣裙发光,便知她定然是欢喜的。

    “小姐······”

    但见春桃又要表达对自己的千恩万谢,厉未惜连忙岔开话题,道:“你且别说些生分的话,快些将衣裙收好,我还有事儿要差你去办。”

    春桃点头,小心翼翼地将衣裙重新折叠好,收了起来,小跑着向自己那屋去。厉未惜好笑地在她身后道:“我没那么急,你慢点儿,别跌了。”

    春桃嘴里应着厉未惜的话,可脚下的步子丝毫未见,转眼她就又跑了回来,略有些小喘地道:“好了。小姐,有什么吩咐,我这就替你去办。”

    厉未惜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替春桃顺了顺气,才道:“你去替我差几个粗使婆子来,让她们将右厢房里面的那些新衣裤和新鞋子分发给府里的下人们。”

    春桃不解,“小姐,王爷今儿个一早就赏了王府上上下下一个不小的红包,您怎么还给他们每人做了新衣和鞋?”

    这颜王府上下可有好几十人呢!这笔花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更何况平日里自家小姐不是总把“钱要花在刀口上”这句说词挂在嘴边,这会儿为何要花这笔冤枉钱,明明王爷都给了赏钱了。

    春桃哪里明白厉未惜的心思,这是她从异世回来的第一个除夕,自然特别上心。再者说赵卿承与她并非正真意义上的夫妻,说直白点他们俩不是一个“口袋”的;故而不能因为他给了赏钱,自己就可以腆着脸含糊过去而不做表示。毕竟人在屋檐下,这段日子以来颜王府的下人们不论对她还是未忧都是毕恭毕敬,有求必应,在饮食起居方面也是事无巨细,就连对春桃也是礼貌客气的,如此她自然是要“知恩图报”的,再来她们还得在颜王府住上段日子,所以她才会偷偷打听了府里上下人的衣裳尺寸,让裁缝为众人做了新衣。

    “你丫头,现在怎么变得比我还抠门呢!”厉未惜笑道,“明日便是大年初一,都说大年初一早上起床后便要穿新衣裳,如此不仅预示着新的一年,新的开始,也预示着崭新的一年里会有好兆头。老祖宗留下来的规律不能破,这才算是真正的辞旧迎新呀!”

    “再者说了,赵卿承给的那是他的心意,我给的那是我的心意。你就别磨叽了,赶紧按我说的去做。”

    说实话,厉未惜后面的那一番话春桃不是太懂。在她眼里伺候主子那是他们理所应当的,就像她一样,怎么还能要求主子的回报。不过,既然自家小姐都这么说了,她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唯有奉命行事。

    “春桃明白了,这就去办。”

    语毕,春桃这就打算去办差,却又被自家小姐唤住了,让她顺道去把管家福伯请来。她点了点头,应下这才退出了屋子。

    兴许春桃走后便先去找了福伯,没过多久福伯就出现在了厉未惜的面前。

    “王妃,您唤老奴前来,有何吩咐?”福伯态度很是恭敬。

    虽说他知晓自家王爷与眼前这位王妃只是表面上的夫妻,并无任何实质关系,可这将近一年的接触和观察下来,他对厉未惜的待人接物及行事作风都极为欣赏,加之最近他发现自家王爷对这位厉大小姐的心思,自然就当真把厉未惜看作颜王府的日后当家主母,如此在态度上的尊敬也是发自内心的。

    当然,厉未惜对颜王府的这位管家福伯礼遇有加,很大程度是因为赵卿承对福伯的态度。福伯看似是管家,实则更像是赵卿承不可或缺的家人,她自然不会怠慢,更何况平日里福伯待她也是谦卑恭敬的很,对春桃和府中其他下人也很不错,全然没有旁的那些得势管家作威作福的做派,故而她对福伯更是敬重几分。

    就见厉未惜起身,嘴角含笑地对福伯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着自打我进颜王府也有大半年了,您老对我一直格外照顾,明知我与颜王的真实关系,却依旧人前人后对我以王妃相待,未惜心中甚是感激,一直想要好好谢谢您老,可总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好在新年将至,所以我便私下给您老定制了身新衣,新鞋,聊表心意。”说着话,厉未惜伸手将桌子上的绸布包打开,递给了福伯,“我大概猜测着您老的尺寸让裁缝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称不称您老心?”她话说得客气,可实际上这尺寸自然是依着福伯的做的,就连这面料的颜色也是按着福伯的喜好挑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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