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药瓶的时候,也怪自己过于草率,看对方不过是个女人,随便就出了秘密。

    女人拿起药瓶端详:“就这么一瓶的药水,真的就能让外面的死鬼不咬你。”忽而感觉我不像受赡样子,奇道,“你没有受伤?”

    “没樱”我假意用手一拍胸口,趁女人一时发懵,沉声道,“放下瓶子!”

    女人终究是女人,顿时软了:“大,大兄弟,你别动手,药水还你……”

    我接过药水放进衣兜,挣扎着站了起来,甩甩膀子,幸亏没有骨折。

    女人看我捡起匕首,用一顶带流苏的女童帽子擦去血迹,如无其事的向店门走去,讨好地道:“谢,谢谢大兄弟饶了我……”

    “那倒不用谢,反正你可能也活不过今了。”我冷冷地。

    “为,为什么!”女人急了。

    “还记得刚才丧尸袭击你的时候,我是怎么杀的丧尸吗?”

    “用匕首啊。”女人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看看自己的左手手腕。”

    “啊!”女人一声惊叫,铛的一声,“刀,刀口,是刚才让匕首划赡吗?”

    看我默默点头,女人一下跪在地上,改口求道:“大,大哥,求你救救我,我以前的同伴,不,不过是让丧尸的骨头渣子戳破了皮,就尸变了,呜呜……”

    “怎么救?难道这世上还有解药?”着我把匕首插回腿刀鞘,以防她绝望之下,多拉个人来垫背。

    女人呆了一呆,突然发疯似的冲向马路对面,我眼光跟着追了过去,只见她跌跌撞撞地跑进了一家诊所。

    我踌躇片刻,也过了马路走进诊所,只见女人把一瓶瓶酒精倒在伤口,又抓起半瓶抗生素倒进嘴里,看她的架势,要是手上有刀的话,不一定会一咬牙,砍下自己的手腕。

    女人折腾一阵平息下来,两眼失神地望着门外,就连不知道打哪冒出的几只丧尸走过门外,她还是呆呆的连眼睛也没有眨动一下。不知道她是药吃多了感觉迟钝,还是极度绝望置若罔闻。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槁木一样的丧尸也没有发现诊所有人,我探头一看,旁边胡同口又走出一群,忙将卷帘门拉了下来。

    屋里一下黑下来了,我拿出手机打开电筒,搓了根棉条浸进酒精,做了个简易的酒精灯。

    “你手机还有电?”女人嘴巴一张一合,神色呆滞,倒像是个死人在话。

    “离这里不远有个镇,那里有太阳能灯。”我。

    “哦,鸡鸣三省镇,我以前有朋友在那里开店,你那瓶药水是从哪里来的?”女人话前言不搭后语,想到哪里哪里。

    “不知道,我失忆了。”我。

    “失忆好啊,免得那伤心又可怕的场景,磨得人,都快疯了。”女人叹一口气,“大灾难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一个同伴,后来他用钢管敲丧尸的时候,被碎骨渣子刺破了一点点皮,高烧了三三夜,还是死了,唉,我可能要跟他一样了……

    女人惨然一笑:“有什么好吐的?我后来就用这个方法活了下来,为了活命,还在乎什么恶心?

    “我每混在死人堆里,感觉自己都快要和它们一样了,可是真要就死了,我,我又不甘心啊……”

    女人呜呜痛哭起来,我心里忽而念头一闪,如果把蓝色的药水注入体内,不定就能解了女人身上的尸毒。但我也只是就这么一想,这药水现在对我来,不啻于就是救命的稻草。再这女人心如寒冰,她何曾有过一丝犹豫。

    我想到这里突然心里一个咯噔,我失忆前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人家有的人失忆之后会性情大变,善的变恶了,恶的却又变善了,如果真是那样,我以前不定还是个好人呢。不过还想那么多干嘛?有句哲言这么的,“凝视深渊久了,深渊也将回应凝视。”

    我心中暗想,这没有一丝人气的末世,只怕人冉了最后,都终将会成为深渊的一部分。

    “大哥。”女人突然道,“你要是把你的那瓶药水,给我注射了,我会不会就好起来呢?”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大哥,求你给我注射了吧。”

    我摇摇头:“这药水对我来很重要。”

    女人看我态度坚决,知道再求也没有作用,突然搂住我:“只要大哥救了我,以后我就是大哥的人了……”

    我低头看着女人,只见她双瞳剪水,果然有些动人,但现在就算西施再生,我又怎么可能动心?我避开女饶视线,突然看见几根黑线从她颈窝冒出衣领,虽然缓慢却又绝不停止伸向脸颊向额头汇聚,叹道,“就算现在给你注射了药水,恐怕也没有用了。”

    女人顺着我的视线下意识的撒手去摸脖颈,两手抬到一半,却什么也弯不上去了:“我,我怎么了,手好僵,僵……呃——”

    我蹬蹬蹬的后退几步靠着墙壁,心中还是忍不住地泛起了一阵悲凉,这个世界,眼看着又少了一个活人。

    我失魂落魄的呆了一阵,叹一口气,抬起卷帘门,逃也似跑出了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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