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头。

    刚回戚府,连人带羊,径直撞见红参一拨人。

    红参眼尖儿,偏头朝身后的丫鬟,低声吩咐:“快去,把二管家叫过来!”说完,她冷冷一笑,分明揣着一肚子坏水,迎上去,挡专脂雾的去路。

    廊巷隔空平直,廊外是大片的睡莲池,她避无可避。

    花脂雾啧了一声,懒得与她纠缠什么,只侧身沿着墙缘走。

    “帐还没算清,你想往哪儿走?”

    花脂雾淡漠地瞥她一眼,这种人的小心思,她会看不出来?

    无非是想当着丫鬟们的面,拾起之前丢下的颜面。

    她偏不叫她如愿:“折掉的那只胳膊,不疼了吗?”

    红参被怼得胸口疼,只觉得自己像个低级小丑,情急之下,抓住她的胳膊:“之前是场意外,要不是被你偷袭,我怎会输给你?你少妖言惑众,休想逃过一劫!”

    花脂雾吃中一记猛痛,一把推开红参的手,收回胳膊。

    狼咬的伤口开始渗血,将大半截衣袖染得乌红,血流到指尖,一滴一滴,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桃花。

    “哟,报应!”

    红参眼睛一亮。

    她才不在乎花脂雾的伤从何而来,只管高兴对方受伤,武力大减。另外,二管家魏茁与她交好,又是护卫首领,请他帮忙,自然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对付一个野丫头,算得了什么难事儿?

    花脂雾掉头就走,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她。

    跟那种女人,实在没必要浪费力气。

    “二管家。”

    丫鬟们的招呼声撩乱了满池荷香。

    咻得一声,噔噔几步,疾风如刃透过凭栏刺来!

    忽然之间,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耳边一片吸气声。

    发生了什么……

    花脂雾条件反射地转身躲开。

    可她打完野狼,又爬了两个时辰的山路,身体带伤,反应迟钝,慢了两秒才动作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喉咙似被绞住,她眉头蹙得极紧。

    只见,二管家魏茁一只手掐专脂雾,居然将她提至悬空,巨大的力量扼佐吸,她拼命的吸气,嗓子眼冒出沙哑声,双脚乱踢,绣莲的鞋滚到廊巷外的睡莲池中。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丢进池里。

    “戚府家规之中,没写‘择辞而说,不道恶语’这一条吗?”

    魏茁居高临下,望着花脂雾。

    睡莲池浅,她浑身湿透,半身浸没在水中。脸色苍白,发髻散乱,袄裙黏腻贴在身上,红莲碧叶间,薄烟浮涌,露出她半隐半现的手臂,好一个肤若凝脂,轮廓如仙。

    三分狼狈,另七分,则是出水芙蓉的清丽绝色。

    魏茁明显一滞。

    众丫鬟观望着,或惊掉下巴,或解气泄愤,一个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无人肯出面打和,嘴巴被针线绞起来似的,闭得紧紧。

    “捞上来!”

    红参妒心甚重,不肯给敌人留下一刻喘息的机会。

    花脂雾的每一块骨头都疼得厉害,魂魄被甩出体外似的,又呛了水,不停咳嗽。压根无力反抗,任由丫鬟们拖手的拖手,拽脚的拽脚,最后摔到岸上。

    她瞧着狐假虎威的两人,不由感慨,好一对双贱合璧。

    “仗着姿色,才敢在戚府胡闹。”

    魏茁笑道,摸了摸下巴,猥琐的眼神停在花脂雾身上,不安分的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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