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葵往后摔出十几米的距离,沉重躯体撞向一棵巨大的槐树,仿佛一块巨石般轰然落地。口中,鲜血喷涌而出,在空气中形成了淡淡的血雾。

    “咳!咳咳!”

    夏葵撑着身躯,极为勉强地靠着树干,擦拭了脸上的血迹,惊惧地看着花脂雾。

    软骨毒失效了?

    无论如何,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已经输了。

    一滴泫然的灼泪兀自挂在血痕污浊的面颊,长长的死寂的默然。这意外的失败,使她像霜打的树叶子,霎时无精打采地蔫了下来。

    迦南横眉竖眼,上前揪专脂雾的衣襟。

    她不像夏葵,那么容易放弃,“我说了,不点到为止就算犯规!你出手打伤夏葵,这局,你被淘汰了!”

    花脂雾刚想辩解,就见一只大手穿过腰际,忽地将她护在怀中,那只揪着衣襟的手也被打落。

    她的背贴在戚炎温暖的胸膛上,脑袋微微能碰到他的下颚,丝丝蔓蔓地暖意,透过衣裳传过来。

    “犯规的是她。”

    戚炎斜眼瞥着夏葵,“当我是瞎子吗?夏葵先动杀心,咩咩出手回击,理所当然。本局获胜者是咩咩。”

    迦南不甘心:“小公子,可她毕竟把人打伤了,这样有失规矩啊!”

    戚炎说:“你看,她也伤了,扯平。”

    花脂雾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又看台下的丫鬟窃窃私语,不知在挤眉弄眼地笑些什么。

    她浑然不觉,一低头。

    妈哎,裙子上何时沾了这么大一块血迹!

    这是葵水……叫她怎么解释?

    迦南的脸憋得一阵紫黑一阵乌青,但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对戚炎说“葵水”二字。她要真敢说,驳了主子的脸面,下半辈子,还能好活吗?

    戚炎盯着怀中娇小的女子,正像一只小鼹鼠,努力把裙子上的血污挡住,动作之急促,好像一点都不怕弄疼伤口似的。

    他忍不住蹙眉,都怪自己没有盯紧,也不知夏葵的哪个招式让她受了伤,伤在双腿处,这位置看起来不太容易痊愈。

    既然受了伤,肯定不能走动。

    戚炎将一把将她抱起,引得众人惊呼不止。

    咫尺之间,花脂雾苍白的脸色和露珠般的汗,都令他的心头泛起一丝不可言喻的心疼。她挣扎着想下来,一边胡乱踢腿,一边使劲扯裙子,用手去挡住血迹。

    “不许动。你遮什么遮,受伤受得光明正大,还怕别人说你的不是?”

    迦南的脸都绿了,眼睁睁地看着戚炎将她抱走,急忙瞅了瞅夏葵,夏葵已像死鱼般躺在地上,她只好抛开一切,大喊。

    “小公子,比试结果是平局!胜负还没分出来……”

    戚炎头也不回,随口丢下一句:“明日再比第五场!”

    花脂雾只觉得背后递来的数道目光令她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她在心中无声的呐喊:这是葵水啊,大兄弟!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你懂吗?唉,倒霉催的,斗武时翻跟头一没留神,竟然……这么羞耻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花脂雾的脸,从耳根子一路红到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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