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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否不否

第一章 长安薄雪寒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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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雪了。

    长安的雪非常的轻,总是薄薄的一层,在行人的脚步下很快的消失。

    洛风坐在靠窗的位置伸出手,雪花被吸引打着旋的在掌心轻轻落下,雪花触及掌心的瞬间被融化。

    哒哒哒!

    一人身穿蓑衣缓步走了上来,蓑衣上薄薄的一层雪在进酒楼的时候已经融化了,水滴顺着蓑衣落在地上。

    “屋外天寒,讨杯热茶。”那人径直走到洛风面前缓缓开口,斗笠下露出了年轻的脸庞,也不过弱冠之年。

    “长安的雪每次都是下薄薄的一层就停了,三五天就会下一次,这里比极寒的北地更冷,一杯热茶驱寒没有问题,却不能御寒。”洛风食指和拇指捏着茶杯轻轻转动。

    “我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衣物,不惧这长安的风雪。”那人随意的笑了笑坐在了洛风对面,手中的鱼竿斜放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滚烫的热茶散发的热气与冰冷的空气相遇化为轻雾缓缓升腾。

    “明天我要出门。”洛风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明天我不出门。”那人露出和善的笑容开口道。

    “两位小哥在这里打什么哑谜,我可是一点都没听懂,不如给小女子好好解释一番。”一女孩十指交叉在一起撑着下巴坐在洛风右边,看着冒着热气的茶壶嘴笑着说道,不知道这女孩什么时候出现的,就好像她本来就坐在那里。

    “阿弥陀佛,三位施主,小僧有礼了。”一年轻僧人双手合十开口道,僧人唇红齿白如果不是头上的戒疤,可谓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这里好热闹啊。”又是一个女孩脚尖轻点窗栏在空中转了一圈轻巧的落在地上,雪白的狐裘映衬着呗冻得红扑扑的脸蛋。

    “这位姑娘有点面生,似乎以前没有见过。”蓑衣少年笑着说道。

    “你们可以叫我阿音,我来是找洛风的,你们不用管我。”阿音看上去充满了少女的活力,来到洛风左边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口饮尽,微微吐了一口气。

    “巡捕司洛风见过各位。”洛风站起身来抱拳开口。

    “离梦空青。”坐在洛风有右边的女孩站起来盈盈一礼。

    “钓客随行。”蓑衣少年站起来认真的说道。

    “佛宗无忧。”僧人双手合十微微弯腰。

    “无门无派,阿音。”阿音站起来学着对面空青的样子施礼。

    “幽州苍钰轩。”阴冷的声音让在场的人瞬间警惕起来。

    一人站在墙角全身被黑袍包裹,身后斜背着一杆漆黑长枪,在他说话的时候整个酒楼二层暗了下来。

    洛风起身一把长刀握在了手中,长刀微微出鞘,银亮的刀光使得酒楼回复原来的光亮,阴冷的感觉也被驱散开。

    “在这种时候幽州的人来这里干什么?”洛风毫无表情,声音冷漠。

    “我来这里不代表幽州,代表我自己来见一个人。”苍钰轩离几人非常的近,声音却像从深渊传来的一般。

    “我今天不想动手。”洛风手中的长刀在身侧轻微的颤动着。

    “我也不想动手,尤其是和你。”苍钰轩声音有些为难。

    “那就回你的幽州。”洛风开口道。

    “可我今天想要见到她。”苍钰轩坚定的说道。

    锵!

    长刀出鞘洛风已经到了苍钰轩面前,长刀斜劈而下,洛风现在的脸色就像万古寒冰,双眼血红像燃烧着一团火焰,他非常愤怒。

    当!

    苍钰轩身后长枪握在手中单手持枪寒光一点,枪尖点在洛风的刀刃上,巨大的气浪瞬间席卷而出,酒楼里的桌椅直接炸裂成一地木屑。

    阿弥陀佛!

    在气浪席卷到阿音几人面前时,柔和的金色佛光包裹了几人,无忧双手合十站在几人面前,柔和的佛光使得气浪不能存进。

    “天下之大,各门派攻击之利各有千秋,若论防御,能与佛宗相比肩者,却是没有。”钓客随行感叹一句。

    “施主谬赞了。”无忧淡笑说道。

    洛风长刀被挡,脚下顺势一动长刀上撩落在长枪枪杆上,巨大的力道让从苍钰轩手掌微微一松,借此机会变招下劈。

    噗呲!

    长刀从苍钰轩的身体里穿过,随着长刀划破空气的声音苍钰轩化作一团黑雾在洛风面前炸开。

    洛风似乎早有预料一般,腰身一扭带动整个身体,冰晶咔嚓咔嚓在左臂上凝结出长刀的形状,左臂落下的地方正好露出了苍钰轩的身影。

    砰!

    左臂落在苍钰轩用来抵挡的长枪上,苍钰轩只感觉到手臂一麻长枪和洛风的左臂直接砸在他的胸口,洛风手上携带的寒气让他的灵力都被冻结了,被砸飞撞破酒楼的墙壁落了下去。

    风雪从撞出来的洞里疯狂的灌了进来,风雪落下酒楼却没有一个人,若不是破损的桌椅和墙壁,似乎这里一直是安安静静的,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洛风站在酒楼楼顶看着对面楼顶的苍钰轩脸色冷漠,长刀这时已经被收回刀鞘,阿音几人分散站在旁边高楼的楼顶,看着对立的两人也不知该不该劝阻。

    现在天色已将开始暗下来了,只有西边还有一点落日残留的余晖,街上的行人看着房顶上的几人悄悄的躲开,眨眼间街道上空无一人。

    “何人在长安城闹事?”一队士兵已经包围了这里,这是长安的禁军,还有禁军朝着洛风这里不断的赶来。

    长安城中除了巡捕司的人以外,就是着长安禁军负责长安城的治安。

    “这次地方不对,有机会我会看看你的雷断三刀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神。”苍钰轩身体逐渐和黑暗融为一体缓缓消失在众人面前。

    “给我追,在长安闹事者,罪不可恕。”禁军队长脸色不善的说道。

    “不用追了,放他走。”洛风出言阻止。

    “你是何人?这次的事你也逃不了干系。”禁军队长脸色不善。

    “我叫洛风。”洛风看着禁军队长平静的说道。

    “巡捕司洛风?”禁军队长不确定的问道。

    “巡捕司银牌巡捕洛风在此办案。”洛风从怀中取出一块银质的令牌,以禁军队长的眼力,哪怕相隔这么远也能看到巡捕司三个大字。

    “不知洛风大人在此办案,请大人发落。”禁军队长单膝下跪低下了头。

    “这次的事是我的错,你帮忙统计一下这家酒楼的损失,需要赔偿的话报给巡捕司,我会处理的。”洛风收回令牌开口道。

    “是。”禁军队长松了一口气,他们如果影响了巡捕司办案,小案子的话还没什么,但洛风出现在这里。

    能让巡捕司最年轻的银牌巡捕出马,能是小案子吗?

    “洛风巡捕,小僧告辞了。”无忧施了一礼跳下房顶隐没在人群中。

    “我也走了,明天的事我不会插手。”随行手握鱼竿慢悠悠的离开,转眼间就剩下了洛风和阿音。

    “你来找我什么事?”洛风看着阿音冷漠的问道。

    “吹着冷风聊天啊?真是的。”阿音白了洛风一眼转身下了房顶,洛风脸色微微一红跟了上去。

    在洛风几人都走后禁军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

    “老大,我们真的要去巡捕司要钱?”一个士兵凑了上来问道。

    “如果是其他巡捕司的人就不去了,这次是洛风,他是出了名的较真,我们也别触他的霉头。”禁军队长犹豫一下开口道,“你们两个去统计一下酒楼的损失,被耍什么心眼,得罪了洛风我也保不了你们。”

    嘱咐一句禁军留下两人离开酒楼。

    “现在可以说了吧?”一家茶馆中洛风看着面前身穿狐裘的阿音开口问道。

    “我师父让我来找你的,这是他给你的信。”阿音取出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

    洛风拿过来,封面上四个字‘洛风亲启’。

    打开信封,一张白纸上书写着一句简单的话。

    我这个徒弟出师了,暂时跟在你身边历练几天。

    落款是侠盗。

    “你是侠盗的徒弟?”洛风合上信封问道。

    “嗯,你认识我师父?”阿音好奇的看着洛风。

    “有过一面之缘,你有住的地方吗?”洛风含糊一下,转移了话题。

    “没有,我走了好远的路才来到长安,听说你在酒楼就去找你了,饭都没吃。”阿音委屈的说道。

    “暂时你先住在我家,我这几天有些事需要去做,过几天再安排你。”洛风思索一下开口道。

    “好啊,不过我饿了。”阿音脸色红红的,不好意思的说道。

    “回家,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洛风嘴角翘起笑着说道。

    “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我还以为你不会笑呢。”阿音像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事。

    “今天只是有我不喜欢的人在而已,我很好说话的。”洛风语气温和,在酒楼中的洛风彻骨的风雪,现在的洛风是和煦的春风。

    “早就听说你和幽州的苍钰轩势如水火,现在看来传说是真的,你能和我说说你们之间的事吗?”阿音看着洛风好奇的问道。

    “有时间我会告诉你的。”洛风含糊了一下,阿音也是聪敏的女孩子,怯怯的低下脑袋不问了。

    “回家,你是侠盗前辈的徒弟我不会亏待你的,跟我去西市,喜欢就直接和我说,不要客气。”洛风留下几枚铜钱起身出了茶馆,阿音匆匆的跟在后面。

    看着洛风的背影阿音非常好奇洛风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洛风在九州皇朝名气非常大,他早就听过洛风的名字和事迹,在偶然知道自己师傅和洛风认识后,就缠了自己师傅很长时间来了解洛风,可也只能知道一些只言片语,今天终于借着出师能够这么近的看着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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