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户彩虽跟随道三多年,极少外出执行任务,一身功夫却从未搁下,身手仍极为矫捷。阿西酒馆的老板是她的下属,时时向她禀告清洲城中的消息,因此上户彩对清洲城的布防较为了解。她骑快马疾驰至清洲城附近的村落,然后将马匹交还驿站,徒步入城。

    一身村姑装束的上户彩进城之后,并未立即去见阿西,她在街头徘徊了大半日,听闻许多传言,其中被人提及最多的就是美浓国主道三遇刺身亡这件事。这些人窃窃私语,一见到城中巡逻士兵经过,即缄口不语。上户彩在午后去见阿西。

    肥胖的阿西笑脸相迎,将她引入酒馆内室,半跪在地,说:“织田氏野心勃勃,将家主谋害,主人不在稻叶山城协助光秀大人镇抚百姓,为何忽然来到这里?”上户彩说:“信秀遣刺客暗杀家主,无非就是制造混乱趁机出兵。我这次来清洲是要探查织田氏的举动。信秀大概正忙于集结尾张国中兵马,不日即大兵压境呢。”

    阿西说:“前几日秀满公子曾潜入过清洲天守阁,探得许多情报。眼下天守阁中守卫严密,难以潜入。”上户彩说:“这几日,你在清洲城可曾听到有关织田氏企图侵入美浓的传闻?”阿西说:“城中偶尔有人私下议论,想必一场恶战已无可避免。”

    上户彩说:“信秀久有侵吞美浓的野心,美浓、尾张两国早晚有一场大战。两国鏖兵,空耗国力,若旷日持久,自损过甚,反倒便宜了他人。有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信秀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通,一意孤行。家主不得已,才以死来引诱信秀。信秀得知家主身亡,必定会仓促出兵。只要这次我们能一举击溃织田氏,就能迫使信秀罢兵言和。”

    阿西似乎听出了上户彩的弦外之音,试探着说:“家主已死引诱信秀,这代价未免太大。难道——”上户彩微微一笑,说:“终究还是瞒不过你,这件事我们无须再谈。过一段时间,真相自会大白于天下。”阿西便不再询问。

    阿西随即将这几日在城中探听到的消息尽数告知上户彩,这些消息多与织田氏有关,但也有别的事情,如城中发现形迹可疑的人,阿西所说的正是扮作戏子的几个风魔忍者。阿西在清洲城收买了几个心腹,这几个人平日混迹市井,看似游手好闲,实则时时留意身边的人与事,替阿西刺探到大量情报。那几个在茶肆中出现的风魔忍者早就被阿西手下的探子盯上了,只因他们身手敏捷,才无意中将阿西的手下甩掉了。

    阿西又对上户彩说:“主人,融春楼有一个色艺俱佳的艺伎,歌喉柔美婉转,一曲‘龙溪歌’感人肺腑。”上户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说:“传闻‘龙溪歌’传自大明帝国,这名艺伎的来历只怕不简单。”阿西说:“主人是否有意前往融春楼试探一下,也许她是其他国家的细作。”上户彩点点头,脸色平静,淡淡的说:“你为我准备一身男子装束,我扮作一名翩翩公子,前去拜会一下这位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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