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万一北田家觊觎主人的领地,熊野水军会不会直接倒向北田氏?”枫边说边注视着信秀。

    “嗯,织田氏最大的敌人是斋藤氏,然后应该就是北田氏了。总有一天,我会将北田氏连根拔起。”信秀握起拳头,捶在地上。

    秀满在天守阁二层听到信秀与枫的对话,虽然仍对枫的最终意图毫不明了,但是已经猜到几分:她极力挑起织田氏与北田氏的矛盾,使织田氏同时应对斋藤氏与北田氏,如此一来,织田氏肯定难以招架。但是枫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信秀沉吟许久,忽然说:“枫,你返回雾山城,继续潜伏,密切关注北田氏,一旦对方有行动,立即飞鸽传书告知我。”枫领命退出天守阁。

    片刻之后,信秀对坐在下首的信长说:“信长,你以为枫怎么样?”信长捏着下巴,稍加思索,说:“父亲,孩儿觉得她行事过于诡秘,似乎并非那种肯忠心为织田氏卖命的人呢。”信秀说:“忍者本来就是只可借用却不能轻信的,以后你要多加留心。”信长说:“父亲此话又未免以偏概全,孩儿只是觉得枫不是很可靠,但并不是说所有忍者都不可信。”信秀深知信长言行倨傲,每每不肯苟从他人,便不介意,只淡淡一笑了事。

    信长向信秀说:“既然父亲不能完全听信枫的一面之词,就该让泷川一益接手她的暗查任务,同时,再让九鬼嘉隆在熊野水军内部搞些小动作配合一下。”信秀说:“你这话倒提醒了为父。一益性情刚直,值得信赖。嘉隆那家伙虽只是熊野水军的一个小头目,但也能在关键时刻帮助我们。然而枫身手不凡,有些事情又万万少不得她。”

    信秀起身对两个侍卫说:“你们到天守外守着,我已困倦,该休息一下了。信长,你今晚就留在这里陪伴为父吧。”跪坐在信秀两侧的侍卫几乎同时站起来,信长也霍然起身。秀满料定信秀很快就到天守阁二层,急忙悄然退了出来。秀满绕过阁楼一角时,看到信秀的那两个侍卫已走上天守阁二层的檐廊,在那里来回巡视。秀满匆匆返回兵舍。

    兵舍中那几个卫兵见秀满回来,纷纷告诫他:“你怎么这么磨蹭?闹肚子也不该费这么长时间呀。你回家跟娘子亲热一番,把这里的规矩都忘了不成?夜里最好不要胡乱走动,免得被误作刺客惹祸上身。”秀满谢过,不再言语。

    这几个守卫下半夜还得巡逻,因此早早歇息。秀满等这个卫兵睡熟,蹑手蹑脚出了兵舍。月光朦胧,天守阁上两个侍卫仍在巡视,似乎永远不知疲倦。天守阁二层中灯火隐约,信秀应该还未安歇。秀满避开天守阁上那两个侍卫的视线,来到天守阁下。

    天守阁上那两个侍卫每隔一段时间就交换位置,且两人一直背向而立,随时察看天守阁四周的一切,稍有响动都会传入他们耳中。秀满藏在天守阁二层的檐廊下,正好避开了两个侍卫的目光,但是却无法再攀上二层,在天守阁二层外窃听。于是,秀满只能潜入天守阁第一层,经由楼梯潜入第二层。

    天守阁外除了那两个侍卫,还有一队巡逻的卫兵,这队卫兵共有六人,分作两组,每组三人,环绕天守阁巡察,秀满既要避开天守阁上那两个侍卫,还必须时时提防他们。此刻,一组卫兵在天守阁正面,另一组卫兵则在天守阁背面。再过一会儿,其中一组卫兵就会走到秀满藏身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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