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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修道的猫

第五十三章 伴君如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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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路走来,说说笑笑,没费多大功夫就回到了出发地。皇上正襟危坐于高台之上,众文武百官列坐在下面,旁边升腾着一捧大火,火光冲天,火苗在风中摇摆不定。

    看到我和康王到来,皇上站起身来,看到皇上站起,众大臣也是纷纷站了起来。

    皇上的目光从我和康王的身上扫视了一眼,邹起眉头,正色道,“你二人为何如此狼狈?迟迟归来……”

    看到皇上面色不悦,我和康王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此时说话当小心谨慎啊!

    正待我上前言说之时,康王已率先一步,说道,“启禀父皇,儿臣在狩猎过程中,偶遇一只白额吊睛虎,此猛兽甚是凶狠,儿臣与苏大人几经波折,共同进退,才将这只大虫杀死,得以活命,当时太子殿下也在场,还请父皇明鉴!”

    听得康王如是说,皇上转过头,看着站立在一旁的太子赵桓,这时太子也是急了,上前指着康王说道,“你……你,不遵守狩猎规则,父皇一再强调,不许伤害动物,杀害生灵,而你们却将父皇的话当做耳旁风,杀死了这只白额吊睛虎,违抗圣命,按律当斩!”

    太子言辞犀利,言辞凿凿,说的是滴水不露,我恶狠狠的盯着这个胆小怕事,过河拆桥的太子殿下,想不到明明是他身陷困境,被恶虎围困,而我和康王则是上前搭救于他,到头来他却是反咬一口,给我们扣上一个违抗圣命的罪名,心肠狠毒至极,我倒不说,康王可是他的亲弟弟啊,怎能下得去手!

    我在心里对这个太子恨得牙痒痒,但是又转念一想,如此大的罪名怎么能让康王承担呢,倘若他现如今被皇上处死了,历史岂不是要改写啦,就没有了后来的南宋,没有了后来的宋高宗了。

    我忙向皇上解释道,“皇上明鉴,此大虫乃是微臣杀死的,坏比赛规矩的亦是微臣,和康王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我如此的解释,康王呆呆的看向我,眼神之中充满感激之情,再环顾四周众大臣之中也有替我和康王担忧的,当我的目光和父亲四目相对时,看到了父亲眼神之中的恐慌,眼神之中担心,我的心揪了一下,疼痛万分,倘若我今天逃不过此劫,他日九泉之下该以何面目面对父亲母亲,儿子不孝啊……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康王正义凛然的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大虫是我用利箭所杀,苏大人不必替我担责……”

    “够了……”皇上咆哮了一声,我和康王以及众大臣皆是一惊。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环顾着台下的众人,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皇上,康王殿下和苏大人没有听清楚比赛规则……”

    “是啊J上,念他们是初犯……”

    “此次就饶恕他们吧,再说野兽素来凶猛,康王殿下和苏大人也是为了自保……”

    这时台下众大臣之中,也有人跪地替我和康王二人,向皇上求情。皇上嘴角浮出一丝微笑,方才皇上等待片刻,他也是为了留个时机,让大臣们说情,这样皇上也就有台阶下了。

    皇上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众爱卿纷纷替你两说情,此次春闱比赛也不宜看到流血事件,这也有违朕的初衷,此事朕就再不追究,倘若有下次,定当不饶!”

    听得皇上不追究了,赦免了我和康王二人,我两纷纷向皇上扣头谢恩。

    “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父皇,他们……”

    太子赵桓一听皇上赦免了我和康王二人,他倒是急了,对于太子来说这是一个好机会,不仅可以除去他登上皇帝宝座的竞争者,虽然康王在目前为止并没有实力和他竞争,但是一切皆有可能,在没有坐上皇位之前,他自然不敢大意,再者说,他已经和康王势同水火,岂能轻易放过!

    正待太子还要说下去之时,皇上猛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语,斜着眼睛,瞪了太子一眼,从皇上的深情之中,可以看的出来,皇上甚是不悦,只见皇上说道,“身为储君,定当施以仁政,关爱臣下和黎民百姓,更何况是自己的兄弟,太子你要谨记啊!”

    听到皇上如是说,太子赵桓忙低下头,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原本想惩治康王,不料反在皇上面前失了宠。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太子赵桓诚惶诚恐的说道。

    如此春围盛会,皇上本该是心情愉悦,谁知出现了如此的一面,这个小插曲并没有扫去皇上的兴致,皇上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看着台下众文武大臣,说道,“众位爱卿,今天表现神勇,我大宋儿男马上功夫亦不输塞外胡虏,朕心甚是欣慰……”

    “恭贺皇上,天佑我大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众大臣纷纷跪倒在地,齐声说道,皇上听到这些话,更是高兴的开怀大笑。

    “哈哈……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皇上转过头看了一眼礼部尚书,礼部尚书会意,清了清嗓子,站在台上,篝火把黑夜照亮的如白昼一般,火光在礼部尚书的脸上跳跃,礼部尚书拿出一份名单,正色道,“此次春围比赛,各队表现卓越,频创佳绩,目前来看,获得第一名的是苏念大人所率领的紫队……”

    礼部尚书宣读名单,胡须在风中抖动,随着火光跳跃。父亲听闻获得第一名的是自己所率领的紫队,欣喜万分,我也是看了父亲一眼,四目相对,父亲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听得父亲获得此次春围比赛的第一名,台下的众大臣也是纷纷向父亲道贺。

    “恭喜苏大人……”

    “苏大人真是宝刀不老啊……”

    “苏大人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堪称我朝柱石栋梁啊……”

    听得众人的溢美之词,父亲也是站起身来,朝众人拱手道,“多谢……多谢诸位,老朽诚惶诚恐啊,是诸位缪赞老朽啦……哈哈!”

    台下紫队的队员也是欣喜万分,只见他们纷纷抱在一起,互相鼓励。

    “我们是第一……”

    “是啊!我们夺得了本次春围的第一名,从小到大我还没得过第一呢……”

    看到众人皆是一片欢呼声,唯有蔡京和蔡京身边的几个官员,坐在原地,无动于衷。蔡京也是斜着眼睛,瞪了父亲一眼,嗤之以鼻,说道,“神气什么!苏老头,本官定要你好看……”

    父亲自然也是没有看到蔡京这样,对于蔡京他可是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而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心里感叹道,“父亲和蔡京的矛盾看来是永远化解不了了……不过也是,蔡京是大宋的罪人,朝廷的败类,社稷的蛀虫,人人得而诛之……”

    在心里如此这般的思考着,不由得又想到了蔡雪盈,只能在心里感叹到,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啊!

    正当紫队所有人都处于兴奋,互相庆祝之中,只见皇上朝礼部尚书看了一眼,礼部尚书也是懂得了皇上的意思,他咳嗽了一声,正色说道,“但是,由于紫队队员苏陌,破坏比赛规矩,因此不授予紫队第一,由宁王赵棋所率领的黄队夺得第一……”

    听到礼部尚书如此说道,台下的庆祝声,突然间戛然而止,陷入一片沉默之中,我脸上也是火辣辣的一阵烧,在心里自责道,“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毁掉了全队人的努力!”

    此时此刻,我低着头,不敢看父亲,也不敢看紫队其他的拼搏的队员,生怕碰到他们失望的责备的眼神。

    虽然紫队队员心有不甘,但是这一切皆是皇上的旨意,也容不得其他人多加评论,多加质问,台下自然是一片安静。

    当宁王的黄队听到最后是自己队夺得了第一,纷纷欢呼了起来,只见紫队的队员呆坐在一旁,甚是尴尬,仿佛此刻如坐针毡一般,脸上特别不好意思。

    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说明呢,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宣布夺得第一名的是宁王赵棋的黄队呢?非要把这一切都说出来,让我们从巅峰一下子跌到谷底,让我们从喜悦一下子转为沮丧,让我们一下子从云端跌落下来。难道这是皇上对我破坏比赛规矩的惩罚嘛,让紫队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到手的第一名是因为我而搞丢的……在心里这般想到,不由的叹了口气,“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有一句话说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看来坏了规矩,想让皇上轻易放过自己是不可能的,真是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是我等揣摩不透的……”

    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的,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对于皇上的决定,我等做臣子的只能执行,不得有半分质疑,也不可多嘴一言,这才是在朝堂之上的处世之道。而方才那些祝贺父亲的官员,又纷纷站起身来,凑到宁王赵棋那边,说着一些拍马屁,官场上的套话,当然蔡京也是凑了过去,他自然是不会错失这一个讨好宁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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