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戈便不再多问,离开时还不忘送红药一些药,说是可治红药无故疲乏之症。

    尽管挽戈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妥,但红药还是看到,她是在经过那座“念桥”时,面上一闪而过的戾气。

    红药亦是不动声色,来这里之前,楚千阑不止一次的提醒过她,穆挽戈绝对不是普通女子,她的心机城府和手段谋算,绝对不是寻常人可与之相比的。

    面对这样一个女人,红药自然也不肯掉以轻心,若是办砸了楚千阑交代自己的事情,等着自己的可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且不说红药之事,在离开王城南下的前一日,挽戈还是去了王宫一趟,楚千阑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来,早早吩咐了宫人在宫门等着。

    到了内殿,挽戈也不弯绕,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古朴黝黑的匣子,“王上,先前我们有过契约,如今诸事已毕,然我心中还是过意不去,毕竟我从王上手中拿到的酬劳,可远远超过了我应得的范畴,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应当将这个送给王上为好。”

    宦官接了那匣子送到楚千阑面前,他并没有马上打开,倒是盯着那匣子仔细看了半晌,“听说坊主手中的奇珍甚至超过了国库,不知这匣子里是什么媳玩意儿?”

    挽戈笑笑,“不过是外面的谣传罢了,王上不会连这种鬼话都信吧,这里面不是什么珍宝,不过是一颗珠子罢了。”

    挽戈并不打算同他卖关子,“不知道王上可听过鲛珠?”

    楚千阑点点头,“略有耳闻,听说南海有鲛人,泣泪成珠,其大悲大恸时流出的眼泪,便会成为上好的鲛珠,难道这匣子里,是一枚鲛珠?”

    的确是鲛珠,其实鲛珠这东西并没有传言中那般罕见,而且,所谓上好的鲛珠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并没有人真的知道,所以挽戈也不知道,自己这枚鲛珠算不算得上是上好。

    “鲛珠可以封存记忆,这里是王上一位故人的记忆,我偶然得之,若是王上有兴趣,可以打开看看,若是王上不想看,扔了亦可。”

    挽戈轻描淡地说道,她并没有告诉楚千阑,这位“故人”究竟是谁,不过楚千阑也很有默契的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多谢坊主。”

    挽戈福身,“王上若是想看,只需将其至于水中,珠子里的东西便会显现。”

    说完这些之后,挽戈便不在多言,倒是楚千阑,知道挽戈他们要离开,嘱咐了好些话,不止一次的询问挽戈,是否需要羽林军护送。

    挽戈可不想自己什么时候都被人盯着,是以她很是坚定的拒绝了。

    送完鲛珠的当夜,挽戈便带着锻青坊里那些人偶上了路,从王城到南边的日子少说也要三月有余,就算赶的急切些,也要超过一个月,挽戈索性叫车马放慢了速度,一边赶路,一边玩赏美景,一路很是惬意。

    一路上,君墨染都和红药腻在一起,红药在马车里的笑声隔着老远都听的到,挽戈被她吵的心烦,脸色更是一日比一日难看。

    而此刻的王宫里,楚千阑盯着面前的黑匣子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伸手将盒子打开了,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水蓝色的珠子,流光微转,的确像一滴眼泪。

    稍顿片刻,他还是按照

    穆挽戈之前说的,将那珠子放到了水里,鲛珠入水的那一刹那,过往的一幕幕画面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他的大脑~

    这里面,是他的王弟……楚秦云的记忆。

    画面里的地点是在归骨山上,楚千阑知道,这是王城战事方才告捷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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