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那之前,院长你可能还有印象,我们和磊伊得曾到院长厅找东西,艾薇后来告诉过我们她遇见科莫多卡尔亨的事,我们那时候就怀疑是不是它,只是没实际看过它的能力,所以一直不能确定,后来院长的提示才让我们肯定是科莫多。这时候,问题又回到了雷曼身上,在我们反覆讨论这四种幻兽的能力时,才发现我们忘了塔普分身最大的特性——所有的分身都会跟随塔普本身变化。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塔普时,那只叫欧西里德的塔普先是变成我,然后再变成艾薇,同时它所有的分身也跟着变成艾薇的样子。想到这里,答案其实已经很明显,雷曼只要一开始就附身在塔普身上,等院长表演时,直接将塔普变成金色飞鸟,其他所有分身也会立刻跟着变化。于是,最后的答案出炉了。马斯克狸让院长变身成孝;塔普变出院长的分身;雷曼让塔普和所有分身变成金色飞鸟;最后科莫多让院长背后长出金色大翅膀,完成了开学典礼时精彩的表演。”说完后,雪音呼了口气,和同伴们一起紧张地等待院长的反应。

    “非常好。”以斯拉拍了拍手说,“你们的分析从头到尾都很正确,运气也相当不错,刚好解开了几个关键的地方。在今年这么忙碌的学期间,发生了许多意外的事,你们还能顺利解开谜题,也能维持课业上的表现,真的是值得鼓励。”

    能得到院长的称赞,他们三个人都很高兴。回想这一年渡过的日子,确实是和以往平静的乡村生活完全不同,从唤兽师就职测验开始,一路走来充满了惊奇与考验,有痛苦、愤怒、悲伤的时候,也有振奋、快乐、喜悦的时候。就像是时而风平浪静,时而惊涛骇浪的大海可以锻练出最好的水手一样,他们也在这颠簸的过程中学到了许多东西,也许是作战的技巧,也许是面对恐惧的勇气,也许是摆脱低潮的方法。最重要的是,他们都相信自己已经拥有永远都值得信赖的珍贵伙伴。

    “乔德森,接下来换你。”以斯拉说,“我希望你也能像雪音说得一样详尽。”

    “是……是的,院长,”玛替达很快地看了如羽他们一眼,“请让我先想想。”他低下头说,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隔了一会,他开始解释他是怎么找出这些答案,但他描述的过程比起雪音就显得粗糙多了。他说塔普和雷曼是在幻兽课上看过后发现的,科莫多则同样是史地课飞往卡瓦希尔故居时认了出来,马斯克狸他则说得更是含糊,只说是从一本书上看到。以斯拉问他是哪本书,他却支支吾吾半天回答不出来,“抱歉,院长,因为我找了很多书才找到,所以我真的不记得那本书的名字。”他最后一脸尴尬地说。

    他在说谎!对话到了这边,连如羽都发觉玛替达的解释是编造的。但她不懂为什么他要说谎?除非,他得到答案的方法不够正当,所以他不能说出事实。女孩想到这里,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他。

    玛替达眼睛转来转去,一下看看他们,一下看看以斯拉,忐忑不安的样子简直像是在等待宣判的犯人。

    以斯拉看着玛替达,沉默地摸着自己嘴边那一圈胡须,然后他拿起放在病床边的拐杖,突然说道,“召唤,卡尔亨。”将科莫多召唤了出来。“我请你找的科莫多你找到了吗?”他问道。

    “找到了。”卡尔亨回答,然后举起它的小蜥蜴脚向如羽招招手。女孩也笑着动了动手指回应。

    “你有问出来吗?”以斯拉说。

    “有,它非常多话,我只是开口提到秘密它就主动全说了出来。”卡尔亨说。

    如羽听到它的话差点笑了出来。她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卡尔亨时,它的话才真的是多到惊人,无论她问什么,它都会解释的非常清楚。

    “嗯。”以斯拉点了点头,转向玛替达说,“孩子,我现在给你机会,请你说出你得到谜题答案的事实,那么我可以原谅你为了保护自己所犯的错。”

    “呃……我……”玛替达显得非常不知所措,惊恐的目光频频看向卡尔亨和如羽,好像他们会为他带来灾厄般。他犹豫了好一会,经过内心一番挣扎后,他似乎决定坚持他原来的说法,“我不……不知道院长你在说什么,我刚刚说的都是……”

    “不要再拿你那些愚蠢的谎言来敷衍我!”以斯拉忽地坐直身体,凌厉地瞪视着他道。玛替达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呼吸也变得急促,后面的话哽在喉咙中,完全说不出来。

    “卡尔亨,把它揪出来!”以斯拉命令道。

    卡尔亨从病床跳到地板,跑到如羽面前,用两只后脚站立,直起了身体,张开嘴巴发出一连串尖锐的嘶嘶声。每个人都极不舒服地捂起耳朵。

    忽然如羽觉得自己上衣口袋里有东西在乱动,她不敢伸手去摸,不禁吓得尖叫起来。雪音也被她吓着了,缩着手往后退。英帕修原本伸出手想帮忙,却在发现那不是他可以碰触的位置,不禁僵立在原地。在一阵尖叫与乱跳之后,女孩口袋里掉出了一样东西,众人仔细一看,是一个银色的怀表,表盖有着太阳与月亮的图案。

    女孩摸了摸口袋,发觉里面已经没有东西。所以刚才跳动的是这个怀表?她心想,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英帕修送的这个怀表自己会动?正觉得奇怪时,怀表上的金属链子忽然一阵抽动,接着一小段链子跳了出来,变成了一只科莫多,急急忙忙地向外跑。卡尔亨飞快地追了过去,扑在那只科莫多身上,两只小蜥蜴滚成了一团。

    “混蛋!叛徒!你这只坏科莫多!竟然套我的话!”

    “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我什么时候套你的话了?”

    “你说最近有没有什么秘密可以听,让我把秘密都说了出来!”

    “哎呀,你这样说太不公平了,我记得我也说了不少秘密呀!”

    “你的秘密哪有我的秘密重要。”

    “你的秘密对我来说才一点也不重要!”

    “什么不重要!要不是我说了我一直躲在这个女孩身上,你怎么可能捉得到我!”

    “又不是我想捉你,是我的唤兽师想捉你。”

    “你的唤兽师是个坏唤兽师!”

    “哇,你这样说太过份了,虽然他老是派我去做一堆事,至少他不会叫我躲在别人身上偷听人家说话。”

    “哇,你这样说才过份,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偷听,是他们自己在我面前把秘密都说出来。”

    “这样就叫偷听!”

    “才不是!”

    “就是!”

    两只科莫多缠斗在一起,一边用脚爪像是在推挤般攻击对方,一边嘴巴还不忘拼命说话,斗嘴斗得比羽裔族那些多嘴的鸟儿还厉害。打到最后,两只小蜥蜴抱在一起大口喘气,谁也赢不了谁。

    “如……如果没事,那我先走了。”玛替达忽然丢下这两句话,往病房门口跑去。

    “等一等。”以斯拉说。

    玛替达停顿了一下,忽然又低下头往外猛冲,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先跑再说。

    “你没听到院长叫你等一下吗?”英帕修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厚厚的石膏卡得他吐出了舌头。玛替达一只脚刚跨出门外一半,几乎就快要可以逃掉,脖子上那只手却像是钢铁般钳住了他,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继续前进,还差点让自己窒息。他咳了几声,往后退,怨恨地看着英帕修,被他推了回来。

    “孩子,把事实说出来,我答应你,不会处罚你,但请不要有所隐瞒,我知道的,远比你以为的多。”以斯拉背靠回枕头上,疲倦地说。

    “我可以先叫它回来吗?”玛替达看着地上的科莫多说。

    以斯拉点了点头。“卡尔亨。”

    两只科莫多迅速分了开来,一只跳到病床上,跑回以斯拉手边;另一只跑到玛替达身上,最后停在他的左手手背上。

    “你被敌人包围了吗?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看你是要我变成爪子、利齿还是尾巴来作战,或者是变成翅膀帮你逃跑。”那只科莫多跃跃欲试地说。

    “我没有要作战,伯金。”玛替达说。

    “那只科莫多是你的?”如羽惊讶地说,“它为什么会变成我的怀表?”她捡起怀表紧握手中,疑惑地看着他们。

    玛替达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像个认错的孝般说,“自从我发现你们在讨论院长谜题的答案后,我就一直叫伯金躲在班的怀表里,所以……我会知道答案的幻兽,都是伯金从你们那边听来的。”

    如羽张大眼睛看着手中的怀表,不敢相信它里面竟然一直藏着一只幻兽,而自己从来没有发觉。“可是,这么说来……你也知道封印地……啊!”她急忙捂住自己嘴巴。

    “是的,”玛替达承认道,“关于封印地和帕莱拉的事我全都知道。”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这件事我还告诉了方济各副院长。”

    “难怪他知道我们那天晚上要去找封印地的事。”雪音恍然大悟地说。

    这么一来,事情就很明显了,原来方济各可以这么清楚地掌握他们在封印地的行动,靠的全都是玛替达向他提供的消息。

    “你这可恶的家伙,竟然做这种卑鄙的事。”英帕修气忿地用手架住了玛替达。

    “喂!大家伙,你做什么?要打架我来奉陪!”伯金伸长爪子对着英帕修挑衅。以一个只有人类指甲大小的动物来说,它实在算得上是非常勇敢。

    “英帕修。”雪音跑上前劝阻,拉开了他。

    “我……我已经什么都说了,我可以走了吗?”玛替达喘着气,退得离英帕修远远的说。

    “你还忘了做一件事。”以斯拉说,“有些话你还没有对他们说。”

    “什么?”玛替达一脸困惑地望向如羽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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