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了毛毛和大斌一眼后,我才发现这并不是我的错觉,因为他俩都是现出一脸惊愕之色,显然都是觉得这碟子这次转得有些快了,好像就等着让我来似的。

    我天,这到底咋了,怎么感觉这女鬼干啥事都是冲我来的一样,先前做出来的那张恐怖鬼脸也就吓我一人,现在轮到我准备问题时也几乎不给我准备时间,三秒不到就开始转了。

    咋了,就那么看我不顺眼吗?

    我感觉自己长得也不赖啊,在大学时自己也算是校草级别,不然我也不会追到我的女朋友孟雅。

    这样说吧:我是不是校草不好说,但孟雅当时绝对是我们学校校花,追她的男生排长龙。

    所以啊,一个能被校花爱上的男人真就那么不顺眼吗?

    不想了,来就来吧,可就在我准备把中指重新按住碟子时,我才发现脑袋空空的,我……我该问些什么好呢?

    因为还没想好问题要问,我的中指就这样一直僵着。

    我不由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怎么那么蠢啊,先前毛毛和大斌在跟女鬼问话的过程中我就应该寻思个问题来问的,就光想着看了。

    其实主要也是自己有些自大了,刚刚在他俩和女鬼问话的过程中我是准备寻思个问题来问的,但想着无非就是要问个轻松的问题而已,待会轮到我时再想也不迟,因为是轻松问题嘛,那应该很多,随想即来。

    可现在我才发现,哪里是随想即来,我现在根本就想不出来,脑子里一团乱麻。

    或者应该这样说,这轻松问题的确可以随想即来,但现在的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脑子里就是一团乱麻,已经失去了这种“随想即来”的本事。

    “妈蛋!”我不由又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声,也不知现在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毛毛和大斌见我中指一直僵着,也都不把中指按碟子上,只能让碟子继续转着,然后一脸紧张地看,也都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想到这我就惭愧,这搞到最后不会是要在我这里掉链子吧!

    好在,我脑子一阵短路后,立马就想出一个轻松的话题来——问这女鬼芳龄多少。

    虽然放现代来看,问女孩年龄不太礼貌,甚至还会引起女孩们的反感,但这在古代来看,就是一个很轻松的话题。

    没看电视上的古装剧吗,问哪家小姐芳龄多少,这家小姐都是温婉一笑,继而又很是温柔的回答一声,一点没有反感之意。

    虽然这只是电视剧,可能和古代小姐们的真实风格有些偏差,但我想也多半如此,人导演也不会乱来是吧?

    想定这点后,我便用眼神示意大斌和毛毛现在可以了,我们开始按住这碟子。

    他俩立刻会意,同时心里也松下一口大气,还都怕我缓不过来呢。

    接着,我们便统一把中指按碟子上,碟子也瞬间不动。

    我也不耽搁,抬起头来恭敬地看着顶上的女鬼。

    可就在我准备发问时,我突然把问题咽下,只因我觉得这女鬼真的好美,好仙,对,即便它是只鬼,但我就是要用这个“仙”字来形容它,它也实在是美到一定境界。

    之前看它时虽然也觉得它美,但却没有过多欣赏,怎么说它也是只鬼嘛,我真怕多看它两眼会被挖眼珠子。

    而现在我因为要问它问题,所以可以这么怔怔地盯着它看了。

    还有一点,不知怎的,我觉得这只女鬼似曾相识,这张美丽的脸仿佛在何时何地见过。

    不容我多想,这女鬼深邃的眼神貌似对我发出一股怒意,我心里一骇,立马不再沉迷于它的美色,脸上的恭敬之意也一下变浓,问:“碟仙,请问你芳龄多少啊?”

    问完,我便不再看它,跟着毛毛和大斌一起把中指松开后看着碟子,碟子缓缓转动,先是在数字2停下,然后又在数字2停下。

    我们知道,它芳龄二十二,但紧跟着,这碟子竟又转到一个数字停下,这个数字是4。

    我们一时纳闷,难不成它芳龄是二百二十四,这哪还是芳龄啊,这都成老妖婆了!

    我又一下反应过来,这女鬼是不是曲解我意思了,我问的芳龄问的是它做人的岁月,可不是连带它做鬼的岁月。

    而且就算连带它做鬼的岁月,那它生前所在的是乾隆年间,距今二百二十四年感觉有些撘不上啊,算下来的话它顶多是排在民国时期,或是抗日战争那一时期。

    除非它生前所在的是乾隆最末几年,那跟现在的年代差不多就能撘上了,但这几乎不太可能。

    再一想,我猛地反应过来,这女鬼最后指的这个数字“4”的谐音好像是——死!

    “4”不就是死吗,谐音啊,这真的是!

    而且我看这女鬼貌美如花,死时应该也就二十二岁左右,跟它前面两个数字是完全对得上的。

    这意味着它的答案是——它的芳龄是22岁,但就在芳龄这年,它就死了!

    现在想来,当时我够蠢的,还根本没有反应到自己已经犯了一个很严重也很忌讳的问题,就是问的话题已经牵扯到了一个“死”字,还不知道赶紧止住。

    最要命的是,我当时还头脑一热,不仅没有赶紧止住这个忌讳的问题,还又问了一句一个更忌讳的问题——

    我一想到它意思可能是指它在芳龄这年就已死后,脑子突然一热,对它寻个究竟道:“你意思是你在芳龄这年就已经死了?”

    就这一问,我惹来大祸——

    女鬼顿时变脸,一张美若天仙的脸立马变得恐怖无比,就跟先前我看到的一样,嘴巴大张一颗牙齿不见,眼睛就是眯成一条细缝,然后鼻子仿佛被人用刀削过,整个五官一点不规则,乱糟糟的既恶心又渗人。

    与此同时,它发出“桀”的一声鬼叫,听来极其愤怒,继而身子猛地在空中打个翻转,两手指头上的黑漆指甲也猛地伸长,给我们的眼球刺激极大,看着就跟十把尖刀一样锋利无比。

    紧跟着,这屋子还狂风大作,蜡烛瞬间熄灭,跟随着碟子纸张一起往地上乱滚,仿佛是一个小型的世界末日局面。

    大斌和毛毛一下立身,都被吓得连连尖叫,也都在喊着“快跑,我们快跑”,与此同时,它们都在往门边跑着,整个屋子里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成了一间索命的鬼宅。

    我虽然没有大叫,但心里跟它们一样,全都被惶恐笼罩,可即便再惶恐,我们都得跑才行,不跑就会没命,现在的女鬼显然已经被我刚才那问题弄发火了,势要取我们性命。

    而对于这一问题,我心里莫名存有一份理智,就不知怎么回事,这明显是一个非常犯忌讳的问题,我竟然没过脑就出来了,好像是被这女鬼故意引诱一样,它就想让我刻意激怒到它,然后它好发火取我性命。

    对,我感觉它就像是刻意针对我一样,前面只将恐怖鬼脸面对我一人、轮到我转碟子时莫名加快、最后回答我问题时莫名扯到一个“死”字。

    在这紧张的时间内我飞快地回想这些,给我感觉这女鬼貌似就只冲我一人。

    但现在逃命要紧,来不及多想,眼看着大斌和毛毛都已跑到门边把门打开,然后还都在猛烈地朝我招手嚎着嗓子在叫我,我心也急得厉害,飞奔着脚步就往门边冲去。

    可才刚奔两步,就突听身后传来一道纱布声,然后自己的身子瞬间就被某种东西死死缠住,一点动弹不得,唯一能动的就是脖子部位。

    我心一沉,再下意识地往腰间一摸,缠住我的果然是块纱布,再转过脖子往后一看,这竟是女鬼身衣的白袖。

    它此刻还在空中飘着,头发跟锥刺一样干净有力地往后吹着,一股凶狠味展现得淋漓尽致,漂亮脸蛋不知何时已经变回,但在这艳丽的美脸中同样充斥着一股狠味,让人不敢直视。

    然后两手各自伸出一卷白袖把我死死缠着。

    饶是如此,我还是想使劲挣扎一番,可发现根本一点力气使不出来,整个身体除了脖子以上部位全被死死禁锢。

    正在我颇感绝望时,更绝望的来了,女鬼猛一用力把我身子往它身前的那片空中拉扯而去,然后一爪掐我腰上,疼得我眼睛水都硬生生挤出两点,眼睛再一晃,顿时发现另一道闪着寒光的利爪朝我脖子处猛地掐来!

    我眼里瞳仁猛地放大,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恐感从我眼睛处瞬间袭遍全身,这是一种来自死亡的恐惧!

    这电光火石间,我也在想:天哪!难道我就这么死了吗?!

    “常寿!!!”

    大斌和毛毛均对我惊恐地喊叫一声,余光发现他俩还都一同朝我这边奔来。

    傻兄弟啊,都是我害的你俩,你俩还过来干嘛,赶紧逃吧,就让我一个人死了算了,我是活该啊!

    可就在我以为我快死时,我的脖子处突然亮起一道无比刺眼的白光,猛一下子,女鬼发出“桀”的一声惨叫,利爪也被瞬间弹回,还不仅如此,它整个身子都因为这道利爪的弹回往后倒弹数米开外,缠我身上的白袖也猛一松开。

    因此,我“嘭”一声掉地上,这把我给砸得啊,后背一阵乱麻,痛中带麻,还仿佛五张六腑都已碎裂。

    好在还并不是太高,要再高点的话我这五张六腑怕真要摔碎。

    虽是如此,我现在也就两字:痛苦!

    我再一看向空中女鬼,它恨恨看我一眼,发出一道仿佛来自地狱般的空灵鬼声:“没想到真的是你,哼!你等着吧,我一定还会再来找你索命的!”

    说罢,它身子突然一闪,就这样在空中一下就变没了。

    这一刻,我一口长气呼下,感到庆幸至极,我竟然得救了,得救原因就是因为我的脖子处突然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而我的脖子处则带着一块玉,想到这块玉我就想到……

    “常寿!”

    来不及多想,毛毛和大斌就大叫我一声,同时也奔我身边,两人都伸手把我从地上扶起。

    “太好了常寿!你竟然真的还活着!”把我从地上扶起后毛毛欣喜叫道。

    “这真的是菩萨保佑啊菩萨保佑!保佑我哥们逃过一劫!”大斌双手合掌,对着天花板很是激动地作着揖道。

    要搁以前,我肯定会笑他是个傻子,但现在,我再也不会有这个想法了,或许我现在没死也真的是菩萨保佑。

    看得出大斌跟毛毛一样激动,得知我还活着简直是庆幸坏了,不停地作揖敬着菩萨,说“菩萨保佑菩萨保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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