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是鸡鬼后我又陡然地有所反应,记得我和面瘫鬼在树林里对付水月时我就杀了只鸡,那现在我遇到的这只鸡鬼难道就是?

    天,肯定是了,不然哪那么巧啊,这时候碰到只鸡鬼,显然是这鸡刚死,然后下到阴间来准备去往奈何桥投胎呢。

    饶是心里已经确定这点,但我还是对着哥俩问上一句∶“诶诶,那这只鸡鬼是不是你们先前从树林那拘下来的啊?”

    只要它哥俩回答是,那这只鸡鬼定是我杀死的那只鸡了,可才刚一问完我就反应到这应该不可能吧,因为在鸡死时我并未看见鸡的鬼魂出窍,也并未看见这哥俩来拘过这鸡的魂。

    好吧,可能是因为我当时还没死,所以看不见。

    但即便如此,这哥俩也不至于来拘二次吧,我当时的情况任谁都看得出来是快死那女鬼手里了,那这哥俩就不能再等等,好把我和鸡鬼一起拘往阴间?

    估计是它们脑子短路吧,要不就是太过勤快,没走过路,觉得在同一地方拘一次魂过不了瘾,得拘两次才行。

    算了,我这问都问了,具体还是听这哥俩说吧。

    “不是,我们拘魂只拘人的魂,从不拘禽畜的魂。”两哥俩几乎异口同声地答我,答话这么默契真可以算得上是两口子了——同性两口子。

    我一听这话自是惊了个呆,敢情这哥俩压根就没有去拘这鸡的魂,既然这样,这鸡鬼又是如何下往阴间来的?

    我就问他哥俩,哥俩说阳间的禽畜只要一死,魂魄就会自动落往阴间,不用去拘。

    而我们人则不一,人要一死,魂魄是不知去向的,必须由它哥俩去拘才行。

    好家伙,竟是这么个说法,这一听来倒感觉这禽畜反倒比我们人要高级一点了,还有着这种自动识往阴间的功能。

    当然,我现在并不在乎这个,主要在乎这鸡鬼跟我有仇,因为是我杀死它的,这要让它发现我了不得劈死我啊!

    当然,它不一定劈得过我,因为咱俩都是新生鬼魂,没啥法力。

    但主要是我有点害怕这家伙的长相,本来就是只鸡,却非得有着人的形态,在这形态上又还保留着它鸡的形貌。

    我去,这看着真就跟个鸡妖一样,我老怕怕了。

    我便把我心中的这点疑虑跟哥俩说了,然后立马又说为了让它不发现我,咱还是走慢点算了,不急。

    哥俩一听大笑,我这心里自是紧张死了,赶忙让它哥俩停下,说它俩这是干嘛呢,生怕这鸡鬼发现不了我啊。

    哥俩还在散发着余笑,比较轻声,我也就没阻止,疑惑地问它哥俩为何发笑。

    哥俩说了,笑我呆,笑我傻,笑我不懂这禽畜的死啊。

    我一懵,问它哥俩我到底哪里傻哪里呆哪里又不懂这禽畜的死了。

    哥俩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但紧跟着就解释说了。

    说这禽畜降生阳间并不是为了生活,而是为了弥补前世之孽,因为它们前世造孽太深,所以今生要做畜牲弥补,成为人类的一道美餐给人提供营养。

    当然也可以在其它方面弥补,比如是帮人类的一些忙,就比如我杀死的这只鸡,它就是为了帮我们人类的忙对付一只厉鬼。

    而只要它们一死,就说明它们的前世之孽已经弥补完成,可以下往阴间投胎做人,免去再做畜牲之苦。

    并且它们只要一死还会恢复神智,知道这是老天已经收回了它们的畜牲命,这一死,下一世必定可以投胎做人,还一定会特别感谢那个杀它之人。

    哥俩跟我说的差不多就这些,我一听完傻了,傻得我不要不要的,实在想不到你把人给杀了,人还会特别感谢你。

    当然我这杀的并不是人,而是只鸡,但也差不多就这意思了。

    我就觉得……我有点怀疑人生了,这要换作我被人杀的话我准得对这人剥皮抽筋不可!

    但话说回来,我是人,不是禽畜,刚哥俩说的那套理论是针对禽畜而言,不能一概而论。

    而我在得知这一理论后当然是不再心虚,还心虚个啥呢,这鸡鬼不仅不会报复我,还会谢谢我呢。

    而且我估计它此刻心里也一定高兴极了,说不定走着走着还能在路上蹦两支舞呢。

    刚这么想完,我就突然发现前面这只还在行走的鸡身体在左蹦蹦右蹦蹦的。

    我∶“……”

    我是神人啊,这只鸡竟然还真在路上蹦起舞来了,可它是只雄鸡啊,怎么还会蹦舞?

    额……估计它们鸡界也经常举办舞会吧,不论雄性雌性都可参加。

    “常老弟,你看,这只鸡鬼显然是高兴得不行,都在路上蹦起舞来了,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这只鸡鬼会报复于你。”黑无常注意力非常在线,跟我一样发现了鸡鬼蹦舞,便不由指着鸡鬼对我安抚一句。

    “是啊常老弟。”白无常亦道∶“这只鸡鬼现在是在高高兴兴地去往奈何桥投人胎呢,心里喜得不行,是绝不会报复于你的,我们也就继续走吧,不碍事的。”

    我没有说话,而是在低头冥思。

    片刻之后我才一下将头抬起,跟哥俩说∶“既然它不会报复于我,那咱就一起奔上去跟它唠唠吧。”

    我是这样想的,这毕竟是只鸡鬼,跟我们人的身份很不一样,那它说话什么的肯定很有意思。

    而我这人又好新鲜,要跟它唠两句的话肯定有着一种很不一样的聊天体验。

    想啊,我是人界动物,它是鸡界动物,我跟它的交流就是一场人鸡之间的跨物种交流,这样的一场交流肯定老有意思了,我可以了解一下它们鸡界的生活啊。

    唉呀呀,真的不错,光是想想都有趣得很。

    当然了,我想了解一下它们鸡界的生活只是单纯地为了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可不是表明我下辈子想当鸡,这才提前好好打听打听,不是这意思啊,绝不是!

    哥俩听了我这话后却是不怎么想,说这就一只鸡鬼有啥好唠的啊,跟它唠有损我们身份。

    我听出来了,想不到这哥俩还挺自恃清高的,不屑得跟只畜牲交道。

    我就不悦了,教育它俩说你们可不能这样,大家现在都是鬼,身份都差不多的,唠唠又怎么了。

    我是它哥俩的救命恩人,我这一说,哥俩自是无话,默默接受了我的教育。

    我都不知道我这面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还能教育这哥俩,最主要是这哥俩还听了。

    不得不说,这感觉让我很是受用,挺爽的还。

    “对了常老弟。”突然间,白无常像反应到什么似的,说道∶“我们还真得去找这只鸡鬼唠两句,因为这鸡是灵物,鸡鬼也不例外,鸡鬼有感知阳间事物的能力,你跟它唠两句后一定能知道那个术士和那女鬼现在缠斗得怎么样了,你可以向它好好了解一下这个情况。”

    一听这话,我喜色一片立马就说∶“好啊!那还等什么,咱赶紧上去跟它唠两句啊,免得它走远了。”

    哥俩自是点头答应,跟我一起奔向鸡鬼。

    想不到啊,这竟然还有意外收获,我本来只想找这鸡鬼唠两句,来一场人鸡之间的跨物种交流,了解一下它们鸡界的生活,也听听它们鸡界发生的一些趣事。

    谁成想,这鸡鬼还有这本事,有着可以感受阳间事物的能力,简直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因为我这心里真的很想知道面瘫鬼和水月现在缠斗得怎么样了,它俩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面瘫鬼又到底还能不能解决水月,然后好把还阳牌给我送来助我还阳。

    只是在奔往鸡鬼的途中我不由对着哥俩说了一句∶“诶,这种事情好像不用麻烦鸡鬼也行吧,你哥俩就可以直接去阳间帮我看看情况了。”

    哥俩还有些不好意思,说我这话没错,它们是阴间鬼差,可以自由穿梭阴阳两界,而我的前世又还是它哥俩的救命恩人,像这种事情理应帮我去看看。

    但是,它们只有在拘魂时才能去往阳间,要随意去往阳间被上面知道它哥俩是要受罚的。

    还说如果它哥俩现在真要回去帮我看的话影响不好,定会被女鬼发现引来怀疑的,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来它哥俩府里闹事。

    这样一来,面瘫鬼可就不好解决它了,也不好把还阳牌拿来给我还阳。

    我一听,还真是这么个理,但我想这哥俩主要是担心前者吧。

    罢了,饶是它哥俩担心前者,这后者也同样重要,重要性丝毫不亚于前者,我便也不再纠结这事。

    况且就让这只鸡鬼帮我也好,我本来就想跟它好好唠唠。

    我这人特擅交友,脸皮也厚,奔到鸡鬼身边后我就立马停下脚步拍了它的肩膀一下,与此同时叫它一声∶“诶,哥们。”

    当然这时候的它已经停下舞步,而是很正经地往前走着,不然我要想拍它肩膀都还不好拍呢。

    “啊!是你!”这家伙刚一侧头看我就被我给吓到了,手指着我无比惊慌地道。

    听他话也显然是认出我来了。

    我心里却是想笑,这可真有意思,我还就担心它的样子吓人会把我给吓到,谁成想反倒是我把它给吓了。

    我为何会吓到它我现在还不知,但它为何没有吓到我,我这心里非常清楚。

    因为它的样子并不吓人,头部虽然还保留着鸡的一些形貌,但却一点不恐怖,反倒是有种喜感,给我感觉它就像是套了件鸡的纯棉玩具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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