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往门口看,完全是出于好奇,没想多管闲事,听见姚丁山特地出声解释,她便回过头不再多看。

    她回头之际,刚才被人训斥的伙计,刚好转身看了过来,视线从姚丁山脸上一晃而过,又在香草的侧脸上停留了少许,再移开时,脸上似乎有些疑惑。

    香草没有看到这一幕,此刻她正在问姚丁山,“姚掌柜,你这里缺账房?”

    姚丁山点了点头。

    他正为这事儿发愁,听香草问起,就忍不住苦着脸念叨开了。

    “是啊,现如今的账房年纪大了,做不了多久,想带个徒弟,一直没有好人选。哎,这事儿挺愁人的,得找识字的,还得会写,这样的人去哪找哦!”

    的确。

    有条件读书的人,很少出来找活干,找活干的人,又基本都是些卖力气的。

    干粗活的伙计,姚丁山从来都不缺,就是这么一个账房徒弟,却让他差点愁白了头,要是再找不到,只怕连陆宴也要怀疑他的办事能力了。

    香草听到他这话,却是眼睛一亮。

    连忙又问:“除了会识字会写字,账房先生收徒还有别的要求吗?”

    “除了要本地人以外,倒也没别的了,最好脑瓜子机灵些,人本分些,肯学听话,愿意吃苦。”

    姚丁山顺口回了一句,随即意识到了什么,笑着问道:“田姑娘问这事,可是有好介绍?”

    香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如果可以,她还真想推荐一个人,但又觉得有些唐突,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这时,陆亦瑾走近了几步,轻声对她说道:“有合适的人你就说说看,若是姚掌柜看得上,也算帮他了却了一件麻烦事。”

    “是啊,田姑娘不妨先讲讲,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人我要见过之后才能决定用不用。”

    在用人方面,姚丁山倒是挺硬气的,没有因为陆亦瑾而无原则的退让。

    毕竟一个好的账房,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那好,”听到这话,香草反而安心了,不再犹豫,道:“我想推荐一个人给你。”

    “那人名叫沈林,是我姑父的弟弟,读过几年书,今年二十来岁,人也机灵本分,至于吃苦嘛,乡下人没有不能吃苦的。只是有一点,他和我一样都是逃难来的,在兴庆镇大塘村落户不久,不算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逃难来的?

    姚丁山微微一怔,心中暗自唏嘘,他看得出来田姑娘出身不咋地,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是逃难来的。

    “要不这样,田姑娘你让沈林来县城一趟,”犹豫了片刻,他又问道:“冒昧问一句,若是能行,姑娘可愿替他作保?”

    “为他作保没问题。”香草一口应下。

    宁给人作媒,不给人作保。

    这样简单的为人处事之道,香草自然懂得。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人也分亲疏,换了是旁人她肯定不会作保,但若是沈林,那就不一样了。

    田沈两家的关系,难能可贵,沈家没把田家当成外人,上回猎到野猪,还给田家分了不少,一个铜板也没肯收。

    再说,沈林的为人,她绝对信得过。

    至于沈林愿不愿意来做账房徒弟,这根本无需怀疑,沈树和沈林兄弟俩,本就有心谋一份工,只是碍于初来乍到,没机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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