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男人,名叫吴盼。

    他是小宝认为最容易解决的一个。

    吴盼是田丰年带回来的,他就是救了田丰年一命的贵人,救回田丰年后,他一直和田丰年在一起。

    他和田家人的渊源,还要追溯到更远的从前。

    当初送田丰年骡车,让田丰年带着家人逃难的,那位吴地主家的大儿子,就是这个吴盼。

    吴盼对田家所施的恩,真可以说是比天大了。

    受了人家的恩,却无法回报,人家还说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你闺女,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给闺女订下这门亲事呗。

    当然,田丰年也不是个会随便牺牲闺女幸福的人,他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吴盼人品端正,心地良善,长相也不错,最难得的是,他还读过书,会认字。

    这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闺女能够嫁给这样的人,田丰年简直乐开了花,他想不出要拒绝这门亲事的理由,哪怕一丝丝也没有。

    所以,早在香草失踪之前,他便果断应下了这门亲。

    然,香草失踪了,这门亲事且先不提。

    就在昨天,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陆亦瑾和乔青山,在大塘村通往安县的小路下的山涧里,找到‘香草’。

    那是一具几乎被野兽啃得只剩下骨头的尸首,枯黄的长头发,和香草同款的红色头绳,身上穿着被撕碎的麻布破衣。

    至于鞋子,早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根本没有找到。

    脸被野兽啃得看不清了,可身高性别都和香草没差,连尸身的腐烂程度,也和香草失踪的时间吻合。

    ‘香草’被陆亦瑾和乔青山,送回了田家。

    香草就这样被死亡了。

    昨天,田家哭声震天。

    秦氏和元氏,哭昏了好几次,醒来后,又继续哭;豆子禾儿哭得连饭都不肯吃了,一个劲的要小姑姑。

    那具根本无法辨认的尸首,如今还放在田家堂屋。

    哭过之后,就算再不愿相信,田家人也得为‘香草’办身后事,自此,秦氏本就快要崩断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了了。

    只因,乡下的习俗,未及笄又未出嫁,是不允许设灵牌的,也不允许有坟头,只能草草埋进山里。

    秦氏听人说起这个习俗,就开始发疯了。

    她跪在田丰年面前,说若是不给‘香草’设灵牌,堆坟头,她就不让‘香草’下葬。

    田丰年本就是个疼闺女的,小闺女人没了,他伤心得吐了好几口血,愣是躺在床上下不来了,哪里会反对给闺女设灵牌堆坟头?

    他一口就应下了。

    可村里的老人不干了,说什么给十三岁的丫头设灵牌堆坟头,会坏风水,害整个村子的人都没好日子过,就连隔壁下山村也不能幸免云云。

    秦氏当然不听他们的,执意要给‘香草’刻灵牌,还当场请陆亦瑾写了香草的名字。

    村里的老人见劝不住,立马就去下山村,把陆金斗给请来了。

    陆金斗一来,眼睛一瞪,嘴一张,就说秦氏要敢乱来,他一定会让田家大房滚出兴庆镇,有人替秦氏说话,他就放话说,谁敢再劝,就别想佃他的田地种。

    就在田丰年差点被气死的关头,第二个男人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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