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一摇头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才说:“你那不算啥,你才十亩,我才是真惨了,我三十几亩,而且还是育林呢?一棵棵的树正在长势喜人,这回全完了。原本打算今年建房的都没有钱建了,真是祸不单行,族上公山毁了,沙场也停了,我们以后为族上办事的工钱都只怕没有了。”

    香儿忙不失时机地说:“这事就真是德全不对了,沙场自己不干了,应该交出来给我儿子干。我儿子干的话至少向上交的钱不会少,可以让你们几个为族上办事的人工钱有着落。”

    说到此她略微停顿一下才又接着说:“七公,九公,你们俩进城去一趟让德全把沙场交给我儿子干,每年我儿子孝敬你们俩二两银子的喝酒咋样?这是我们几个人之间的私人交道,不要让外人知道,你们俩年纪最大,我儿子只乐意孝敬你俩,其他人就不能了。”

    她的话才到此七公动心了马上冲口而出地问:“来大人,你就说句话,你乐意接手沙场不?你点个头,我同九公马上就邀五伯,六伯一起进城去让德全交出沙场。他们如果不交我们就要他开工,他不开工,我们就去县衙联名告他。真是岂有此理,自已不干,也让别人不干,居心不良。”

    说完他就露出了一幅大公无私,义愤不已的表情。

    来宝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把目光看着了九公。

    九公随即说:“来大人,这沙场停了,我们族上几个为头人的工钱可能真没有指望了。七公今年肯定要建房,他的长孙今年要结婚,还有其他人也要建房,这沙场是不能停的。你现在向我与七公点个头,我们俩个老家伙绝对不向外讲,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是恐怕得罪德全而已。你不用出头,我同七公领着五伯,六伯今天去找德全,如果他不同意,我们今天回来召开族上大会,把沙场打烂,明天你就出开工咋样?我们年纪大了,我们做恶人得罪德全无所谓,你啥也不用说好不好?”

    问完这句话他就露出他的满口缺牙一边笑,一边眯着一双老眼对着来宝连连地眨。

    来宝知道他俩想自已送钱了便说:“两位公公,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小时候特别调皮,经常同人打架斗狠,弄得名声不好。如今年纪大了,就不喜欢同本族上的人争强斗狠了,我真只想为父老乡亲们做点好事。我是可以搞好沙场,但要我出头同德全争我不会的,我不缺财路,我不是没法子捞钱,我为什么要因为这点钱而得罪他,与他结仇呢?我怕他以后暗中坑我,如果你们两位一定要我干,我就干,我可以大胆地向你们俩承诺,只要我干沙场,每年送你们俩一个二两银子的酒钱。以后你俩的酒钱我包了,绝不食言,保证你们俩位老人是年年有,其他人我就不管了。”

    他的话才到此,七公己经激动得站起来连说:“来大人,我们之间什么话也不要说了,我们这就进城去找德全。他如果不同意,我同他闹到县衙,我今天非他交出来不可。老九,我们走,走,走。”

    九公一点头也冲地站起来就同着他向外走,香儿马上站起来送他俩,来宝却坐着一动不动。

    香儿送他们俩出了门回来就说:“你这孩子咋这么没有礼貌呢?你需要这两个老东西,你就要对他俩客气,那怕是你内心不满意,你表面上还是要虚伪地客气,你懂吗?”

    来宝哈哈笑道:“一个强壮的男人给一个财主起早贪黑地干一年也才一两八钱银子,我现在无故无原就送他们一个二两银子。我这是雇他们俩为我办事,我干嘛还要对他们客气呢?他们完全可以不干,沙场也会归我。他们俩只老狐狸很清楚目前的形势,我再不客气,他们也会干的,老板对长工都不会客气,因为老板是花了钱的。”

    香儿当即呵呵笑着说:“我刚才是说快了些,急了点,应该只说一两的,一两他们两个人也会干。”

    来宝嘻嘻笑着说:“二两不多,也不要紧,我有办法从他俩身上捞回来的,你放心好了。重赏之下才有勇夫,给二两他们俩个,他们俩个以后就会成为我的狗,会经常想来我这里讨骨头吃的。”

    他的话才到此就听光中在下面问:“来大人,您在家吗?今天是去山上搬木下来吗?”

    来宝一边出外,一边回答:“我在家,今天是去把伐了的木弄下来。”

    随着他的话,他已经下了楼,并走近了光中。

    光中马上凑近他小声地说:“来大人,我认为今天去下木不好,你应该沉住气,暂时别理山上的事了。等这事凉了,大家都着急了,求你了,你再开工是最好的。因为我怀疑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而且是专门冲着你而放,你就不伐木了,让族上人个个恨透了放火的人。光全建议你继续伐木是有私心的,他是没事可干,想赚点工钱而已,我不同,我是死心塌地为你着想。”

    来宝点了点头,又抬起右手在他肩上一边拍,一边说:“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我不是糊糊人,伐木暂时肯定不伐了,但伐下了的需要弄回来。我明天就开沙场了,这事我只透露给你,你不能同任何人说,伐下的木材我要把沙场整修,扩大,你明白吗?”

    问完他就对着光中一边嘿嘿嘿地坏笑,一边双眼连眨。

    光中略微想了想一点头说:“明白,明白了,把所有伐下的木材全部拉到沙场来对吗?”

    来宝嘿嘿一笑,又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光中匆匆地走了。

    来宝一边走,一边想:人在什么档次就斗什么样的人,利益驱动一切,光中想靠近自已居然来说光全的坏话,人真是自私至极的动物。自私没有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已好多天没有去会丛花了,今天去看看她,唆使她勾上来操。然后自已才有机会做了来操,为娘出气,让自己的娘同爹在一起……

    他走上街买了两斤肉,两斤酒走向丛花家。

    他到丛花屋场里就大喊:“丛花,丛花,在干嘛呢?劳资来看你,也不见你出来,是不是家里有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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