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宝假装想了想说:“救他并不难,问题是要银子,我也是觉得孙二狗为人义气,这么死了可惜。所以在江南同游四标闲聊时,讲可以赎他出来,我去赎不会要太多银子,但至少也要三十两以上。这个数目不能少,否则不用去找刘县令与伍县尉开口,免得打自已的脸。”

    说完这些他就一边笑,一边双眼连眨。孙老大沉默了,他不吭声,他把目光看着了游四标。

    游四标小声地说:“来大人,您昨天同我说的是您负责把孙二狗提出监狱后,再付银子给你的。前面一切的开销都由您先垫着,如果您提不出孙二狗,您一个铜钱也不收。”

    来宝哈哈笑道:“我昨天是这么说的,今天还是这么说,问题是我要先看到银子,我才会去找刘县令开口。万一我同刘县令他们谈妥了,钱也垫进去了,你们却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我咋办呢?你游四标是蹲过大牢的人,知道这种钱扔进去了是没有回音的,规矩你懂。”

    游四标忙点头哈腰地说:“我懂,我知道,我明白,孙老大银子已经带来了,先给你看看,看过我们就去县城行不?”

    来宝点了点头说:“可以,完全可以,你们有钱我才会去,我也才敢垫,才敢去开口求人,不然我不会去的。”

    游四标一点头,对着孙老大努了努嘴,孙老大当即站起来,掀起衣服,解自已身上的搭链。

    只见他的搭链居然先用皮条围了三层,他解开搭链里面全是碎银子,没有一锭整的。

    来宝看着他的银子就知道这是东凑西借来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找了多少人,求了多少人?才借来这些银子。

    孙老大把银子摊开了一边对着来宝点头哈腰地笑,一边说:“来大人,这里是三十五两六钱,我数了整整三遍,你数数看对不?”

    来宝一摇头说:“不用数了,我信你,真是难为你了,你真是个好兄长。孙二狗出来后应该好好感激你,报答你才行,要不他就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收起来,收起来,带好,我们准备进城。”

    孙老大一边点头,一边收拾搭链,一边说:“没有办法,父母都去世了,我是大哥,我有责任救他,他是我的亲兄弟,我不能见死不救。但愿他以后改邪归正,老老实实种地,不再闯祸就好。”

    说完这些的孙老大一边连连地叹气,一边跟着来宝向外走。

    到了县城来宝就说:“游四标,你与孙老大先去客长来旅馆等着,我去县衙找刘县令,应该不用多久的。”

    游四标点头哈腰地说:“好,好,好,您去,您去,不急,不急,我们会死等着。”

    来宝一点头就走向县衙,伍奇智看到他惊喜地问:“兄弟,今天咋有空来了呢?”

    来宝在他对面一屁股大大咧咧地坐下就翘起二郎腿一边椅,一边笑嘻嘻地说:“我来给你送钱,听说你最近手气不好,总是输。”

    伍奇智忙说:“不,不,不,我真的不能再要你的钱了,你别说钱的事,说来我就内疚。”

    来宝顿时脸一沉低吼:“你真没有出息,兄弟之间一点点事也耿耿于怀,没有胸怀。男人要大气磅礴,豪情万丈,不能似女人一样芝麻绿豆那么小的心思。我今天不是掏自己的腰包给你,我现在正缺钱,是想靠着你捞一笔。你想办法把孙二狗放了,孙二狗的人会送一笔钱给你,我俩平分咋样?”

    伍奇智一摇头说:“这事刘县令己经知道了,他也插了手,我就做不了主的。刘县令想要政绩,他要把孙二狗与王成兵一起砍头,以镇江南的盐枭。”

    来宝当即冷哼了一声,冷冷冰冰地说:“刘县令这是玩火,自已同自已过不去,走,我俩一起去找他,我去指点他,开导他,帮助他。”

    伍奇智没有动,他嘻嘻笑道:“不要去了,很多人劝过他了,他也收了几次钱。他现在想要政绩,你去劝也是白费心思,浪费时间与口水。”

    来宝知道自已同伍奇智这种大老粗一时讲不清楚就站起来拉着他一边走,一边说:“你懂个屁,人有时候会一时鬼摸了头,思维单一犯错误的,这时候就需要旁边有人提醒。这就好比下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只要一开导他,依他的聪明,他会明白的。”

    随着他口中的这些话落,伍奇智已将他带到了刘县令的门口。

    伍奇智伸手整了整衣帽,才抬起右手一边轻轻地敲门,一边小声地说:“刘大人,水乡的来大人来访。”

    正在品茶的刘县令哈哈笑道:“好,好,好,来得正好,欢迎来大人与你一起进来品茶,我正在煮茶,推门进来就行不必客气。”

    伍奇智推开门,来宝一边向里走,一边满脸堆笑地抱起双拳连拱着说:“刘县令,公务繁忙辛苦了,今天咋有心情自己煮茶,品茶呢?”

    刘县令一边挥手示意就坐,一边说:“有远方朋友送来了大红袍,所以忙里偷闲品品,来大人不忙吗?”

    来宝一屁股坐下,哈哈笑道:“我乃闲云野鹤,那里会忙呢?今天有点小财来送给你,不知道你给不给我面子,收不收啊?”

    刘县令当即笑得两个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边给来宝递茶,一边笑哈哈地说:“你我乃朋友,你送的礼,我肯定得收,不能拒你于千里之外。喝茶,喝茶,来大人请喝茶,尝尝我的手艺。”

    来宝接过茶品了一小口就连说:“好茶,好手艺,清凉爽口,味道甘甜美极了。刘县令,我听说你要砍了孙二狗这是为什么呢?”

    刘县令一脸正经地回答:“孙二狗属于暴民,他居然武装贩盐,杀他以儆效尤。”

    来宝嘿嘿笑道:“大人,你糊涂了,杀孙二狗对你没有一点政绩可言。在你的治理之下,居然有暴民,暴民怎么产生的呢?现在到处在歌功颂德,宣染国泰民安,繁华似景。你的治理之地却有暴民,还武装贩盐,你这纯粹是同自已过不去,打自已的脸。还有孙二狗是个地地道道典型的农民,你杀了他有意义吗?我听说他手下的人也找过你几次了,你千万不要一时糊涂。”

    说完他就对着刘县令一边摇头,一边怪里怪气地嘿嘿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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