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许晔经苏院长全面细致的检查,确诊她是中危患者,日常药物干预是免不了的,以前看病的专家也是这样的医嘱。苏院长还说像许晔这样的病人,目前总的趋势倾向于采取早期介入治疗方案,特别是对于24小时内有心肌缺血发作的患者,进行早期血管重建治疗包括心脏支架植入术和外科手术搭桥术,都是积极有效地措施。

    许晔谢过苏院长后问道:“我可以先不做支架或者搭桥吗?”

    “当然也可以,但是你平时要注意观察,不能激动和劳累,如果再出现严重的临床症状就必须考虑手术治疗了。”

    许晔笑笑:“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再出现什么不良现象,我会考虑您的建议。”

    母女二人和窦翰文又和苏院长聊了一会儿告辞要走,苏院长送了出来,没想到苏映川就坐走廊里,看见一家三口出来,他迎着着他们走过来,这次他没厚着脸皮向以前那样叫爸叫妈:“伯伯,阿姨,曼茵,检查结束了?”

    许晔和窦翰文都觉得有些突兀,不过无论如何,人家问候也没恶意,许晔笑笑:“苏总,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我叔说,您今天来做检查,我特意过来看看。”

    “谢谢你,我没什么大事,刚才让你叔叔费心了。”

    “应该的,您是长辈。”苏映川笑的有些不自然,又对窦翰文道:“伯伯,您气色看着真不错,最近身体还好吧?”

    “我还行,你也好吧?”

    “我,挺好的。”苏映川看看他,“志航兄也好多了吧?”

    “快好了,他过几天就该上班了。”窦翰文很客气,“你去看他,还带很多东西,正好今天和你说声谢谢。”

    “应该的,我们相识一场,当初称兄道弟相处的都很好。”这倒是实话。

    苏映川看看大家:“伯伯,阿姨,曼茵,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许晔马上道:“我一会要回学校有点事,不能和你一起吃午饭了。”

    窦翰文道:“我要开车送你阿姨回去,我也不能吃了。”

    苏映川道:“曼茵,那我们找个地方吃个便饭好不好?”

    凌曼茵当着苏院长的面,不愿意让苏映川太没面子,她犹豫一下:“我挺忙的,一会要回病房。”

    “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吃个午饭。伯伯和阿姨不能去,你上午应该请假了吧?”

    凌曼茵不吭声,苏映川看看凌曼茵:“曼茵,快一年了,很多事沧海桑田的变化,我们一起坐坐好吗?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朋友,我没想奢求别的什么。”

    苏院长在旁边道:“曼茵,也快到中午了,和川川一起吃个饭吧,你要是秋季入学宾大,你们以后见面也不容易,就当是普通朋友一起吃个饭也不过分。”

    凌曼茵只好小声道:“我下午要准时回病房,我只请了一上午的假。”

    苏映川赶紧道:“吃完饭我马上就送你回来,不会耽误你下午上班的。”

    凌曼茵一听苏院长开腔,只好道:“那就一起吃个饭吧。”

    许晔和窦翰文也听明白了,都不好再多说什么,很快一起先离开了。苏映川看看凌曼茵:“我的车在后院,我们一起过去吧。”

    两个人坐另一部电梯下楼,到十楼的时候,一下蜂拥进来很多人,本来站在门口离苏映川有段距离的凌曼茵只好往后退让,和站在电梯里面的苏映川的不得并排而立。人还往里挤,凌曼茵没地退了,身体都靠在电梯内壁上,苏映川抬起手臂挡住凌曼茵前面的男人:“别挤了,你踩到她了。”

    那个男人略微回头道:“是他妈我挤的吗?半天不下来一部电梯。”

    苏映川没吭声,他的保镖和司机都在车里。

    凌曼茵赶紧小声道:“没事,我没事。”她知道这太子爷的臭脾气,苏映川从五岁开始练跆拳道,上初中到高中六年,他家还为他请过国内有名的散打高手单独教他,只为防身,从美国回来为他请的保镖和司机也都是从小习武当过特种兵或者武警的军人,他也跟着他们学了很多实战技巧,身手并不简单,不过他一般是不屑于亲自动手的。

    苏映川把胳膊一抬,正好小臂抵到前面男人的头部不高不低,低吼一声:“不要再往里挤了,超载都不能走。”

    果然超载警铃响了,可是没人动,又响了一遍,门口的人只好陆续下去几个,门终于关上了,电梯宽松好多,开始下行。

    苏映川放下胳膊,前面的男人不干了,他回头看着带着墨镜的苏映川:“你他妈的刚才干什么,顶着我的头。”

    “没干什么,你踩到她了。”苏映川回答的很平静,那人是这个城市的黑道徐混,今天是来看住院的一个哥们的老爸,他看看苏映川的身材和块头虽然有点打怵,可是平时骄横惯了,仗着身边还有几个哥们道:“这女人都没吭声,你叫什么?”

    苏映川依然很平静:“她是女士,你是男人,你踩到她了。”

    凌曼茵怕他们再吵,赶紧对那个男人道:“先生你没事吧?他刚才不是故意的。”

    苏映川这下来气了,他一把拉过凌曼茵到自己身边:“他都踩到你脚了,你还息事宁人,有什么不敢说的。”

    凌曼茵挣脱了一下,没挣开,脸都红了。

    那个男人对身边的另一个男人道:“看到没有,找收拾。”

    “你说谁?”苏映川火了。

    “说你,怎么了?”

    “你别说了,我没事。”凌曼茵真的只想息事宁人。这些年在医院,看到各种医患纠纷让她敏感谨慎,轻易不对患者和患者家属多说什么。现在的医闹太多了,没常识不说,还很无赖流氓,前不久他们医院夜间急诊,一个孝发烧五天才送来,医生刚下方子,护士忙着处置,退烧针打下没到两分钟,那个孩子爸爸一摸孩子头还烧冲进医生办公室打医生,那个女医生被打成轻微脑震荡。

    还有产科不久前接生一个孩子,出生后发现斜颈,家属硬说是医生责任,五六个大汉追着接产医生满走廊打,要不是保安及时赶到和几个男医生拦着,都能出人命,事后他们还要赔偿赖在医院不肯出院。更不用说去年心内科某家病人,因为喊护士拔输液管,护士来了就骂护士是不是家里死人了不早点来,护士委屈的哭了,都没敢回嘴,那家富贵太太的女儿一看护士哭,上去给护士一记耳光还说:“滚,我们住特护病房花大钱的,你想哭回去哭丧去。”

    然后他们竟然去了找护士长,找医生,护士长气不过顶了他们家人几句,第二天他们家就找来五个彪形大汉打那个护士和护士长,虽然那几个打人者最后被刑拘,但是护士和护士长严重脑震荡住院好久,令人齿冷心寒。想到这些,被踩下脚的凌曼茵算什么,她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和钱主任说:“哪天有人无故打我,我立刻脱了白大褂不干了,给我舅舅打工去。”

    电梯里还有个男人也回头默默看了一眼苏映川和凌曼茵,但是谁都没再吭声。

    电梯到了一楼,三个男人都下去了,但都没走,回头似乎在等苏映川,苏映川死死拉着凌曼茵没让她动,好在一楼就几个人上电梯,苏映川迅速按楼层3。那几个男人反应过来,骂了几句就走了。

    电梯到了三层,苏映川拉着凌曼茵出去,这家医院他很熟悉,三层有保卫科,不过,他只是拉着凌曼茵奔向另外一扇窗户,一边走一边掏出自己的手机:“小周你马上下车,有一个穿米色短袖t恤黑色长裤的男人往停车场走,他们应该是一行三个人,替我收拾他,要是有人帮他,让他们一起见血,不必伤筋动骨。”

    一边说他已经到了窗边,注视着后院的情况,他的保镖真不是盖的,果然迅速下车,那个男人的黄色t恤很显眼,小周奔着那人就过去了,没等那男人反应过来,一拳就把那个男人打倒。

    那个男人周围还有两个伙伴,很快反应过来围着小周反击,不过一分钟,那几个男人也应声倒地,小周手里还拿着手机,他对苏映川道:“老板,完毕。”

    “我看到了,让小杜开我的车到前院大门接我,给他们扔点医疗费,你开另一台车随便转转再去家里的酒店。”

    小周真的从兜里掏出点钱扔到地上转身就走了。

    凌曼茵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苏映川道:“我们坐去前院的电梯。”

    “你干嘛让小周打人,不就是一句话两句话吗?”凌曼茵小声道,她怕别人听见,心里又紧张又难受。

    “你没听到吗?他想和我动手。”

    “我不去吃饭了,苏映川,你现在怎么这样暴力?”凌曼茵刚才看的清清楚楚,小周把那几个男人打的满脸是血,她转身要走。

    苏映川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低声道:“答应我的事不许反悔,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会扛着你下楼,这医院里认识你我的人不少。”

    凌曼茵真的生气了:“我就是不去了,我上楼直接回病房。”她使劲挣脱要走,“你松开我,苏映川,你还能绑着我去不成?”

    苏映川二话不说,真的一把拉过凌曼茵,抗起来她直奔步行楼梯。凌曼茵连踢带挣扎,苏映川根本不松手,只是冷冷的道:“别闹,摔了你怎么办。”

    凌曼茵有两件让她郁闷的事,不过她很少和人提起,第一她恐高,第二她从小倒立也觉得恐惧,苏映川扛着她,她的头成了倒立状态,她看着楼梯老实了,赶紧闭上眼睛。

    “你放下我,苏映川,我害怕。”她小声嘀咕,苏映川的确不知道她有倒立恐惧,好在只有三楼,他没说什么扛着凌曼茵迅速下楼,到了一楼才放下凌曼茵,凌曼茵脸都白了,站着还不敢睁眼睛,苏映川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扶住她:“曼茵,你怎么了?”

    凌曼茵睁开眼睛哭了:“我倒立恐惧,你混蛋苏映川。”

    苏映川有点傻眼:“那你还能走吗?”

    凌曼茵依然落泪,她实在是难受的很,头晕,心慌,恶心都来了。

    “算了,我抱你走吧。”苏映川只好公主抱抱起浑身无力的凌曼茵奔向大门,因倒立恐惧脸都变得苍白的凌曼茵没有任何力气挣扎,苏映川直接把她放进自己那台悍马车后座上,对司机小杜道:“去酒店。”

    小杜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去苏家自己的酒店,苏映川也坐到后座,他搂过凌曼茵把她的头靠到自己肩上:“还难受吗曼茵?我真不知道你有倒立恐惧。”

    凌曼茵还是落泪不已,她又委屈又难过,可是此时痛感无助的她靠在苏映川肩膀上觉得有一丝安全感,她闭上眼睛没有再挣扎。

    苏映川轻轻的叹口气:“别哭了,让小杜听着好像我欺负你了似的。”

    小杜知道自己的老板最近又离婚了,这样抱着前妻上车,虽然出乎他的意料,可是自然不会多嘴,苏映川一直对他和小周都不错,包括苏豫皖和陈小萍,平时对他们也都很好,薪酬更是相当可观。最关键他和保镖小周都很喜欢凌曼茵,他们都对罗晴印象一般。

    凌曼茵收声,苏映川抽出几张纸巾为她擦脸,凌曼茵才意识到什么,赶紧坐直了离开他的肩膀,苏映川苦笑一下,也不再说什么。

    苏家所有的那座五星级酒店坐落在流经这个城市的江边附近,不到二十分钟,汽车就停到酒店的停车场,凌曼茵这一路,先被苏映川在车上喂了点饮料,又开着车窗吹风已经好多了,她一路默默无语的看着窗外,苏映川也默默无语的看着窗外,谁都没再说话。

    苏映川先下车,回身把手递给凌曼茵,凌曼茵没理他自己跳下车,先直奔大门,苏映川只好跟上她,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酒店大门,苏映川才小声道:“吃中餐行吗?”

    凌曼茵目视前方:“我吃什么都无所谓。”

    中餐厅在五楼,小杜一听知道太子爷的脾气,赶紧先按5,三个人直奔五楼,到了中餐厅,吓了餐厅经理一跳,太子爷今天怎么来了?还带着前夫人,不过这经理从苏映川和凌曼茵谈恋爱的时候就认识凌曼茵,对她印象很好,对那个“二房”罗晴印象极其一般,他赶紧迎过去:“苏总,你要在大厅还是要小包?”

    “就我和曼茵,小包,小周和小杜他们在大厅。”

    “那翡翠轩吧,可以看到江边景色。”

    “嗯。”苏映川俨然是同意了。

    经理用钥匙打开翡翠轩的门,果然名副其实,包间里有很多玉器书画摆设悬挂,装潢的古色古香,还有一张古筝摆在里面,这间房平时轻易不开,是只有苏家自己人来才可以享受的单间。

    餐厅经理殷勤的拿过菜单,苏映川摆手:“给曼茵一盅燕窝,配上一份牛奶一份椰奶就行,清蒸条苏眉,我要份七成熟的牛排,别的以前曼茵和我爱吃什么菜你都知道,一共八道菜就行,你看着办吧。”

    餐厅经理领命赶紧去,刚要出门,苏映川叫住他:“我要杯绿茶,先给曼茵一杯鲜榨的玉米汁。”

    凌曼茵看着室内的一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从恋爱开始到结婚,苏映川经常带她到这里吃饭,现在这世界和这样的生活已经不属于她很久了,酸楚是有的,但是没有什么可难过的。

    苏映川看看她:“曼茵,你还难受吗?好点没有?”

    饮料和茶很快送过来,凌曼茵口渴的很,一杯玉米汁先进了肚子,八道菜也很快上来,苏映川先用勺子舀点燕窝放到一个小碗里,加点牛奶递给凌曼茵:“吃吧,曼茵。”

    凌曼茵接过去,说了句谢谢,什么都没再多说,开始吃菜吃饭很是香甜的样子。苏映川看看她,有些心酸,这样的礼遇,从他娶罗晴后都给了罗晴,可是那个女人…….不过现在想来,他是活该。

    两个人默默无声的吃完午饭,凌曼茵看看苏映川:“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回去上班了。”

    苏映川笑了:“吃完就想走,刚才还抹眼泪呢。”

    凌曼茵不接他的话茬,认真的道:“谢谢你请我吃这么丰盛的午餐,我今天没带钱包和卡,包放到办公室了,要不我现在会付一半的饭钱。”

    苏映川无奈的看看她:“说好我请客的。”

    “我现在不习惯你请客了,要不我们aa制吧,我以后会找机会把今天一半的饭钱还你。”

    苏映川的脸色暗淡下来,刚才菜上齐之后,他就告诉餐厅经理,没事不要进来,餐厅经理何其聪明,把门给锁上走了。

    他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绿茶,喝了一口:“曼茵,你打算秋季入学吗?”

    凌曼茵沉默着,没回答。

    “是为了逃避这个城市和我,才申博的是吗?”

    凌曼茵依然沉默着。

    “要是你下定决心去美国,我没什么说的,我会替你在这边好好照顾阿姨,经济上你不用担心,我会支持你读博,只是我希望你留下,我说不出什么让你留下的合理理由,我现在没合理的理由和权利,只是希望你留下,你在这座城市,这座城市对我来说有很多美好,你再念几年博士学位,就奔三十了,一个人在国外太辛苦。”

    凌曼茵抬起头:“苏总,我留下或者走,都不会是因为你,只能是为了爱我我爱的亲人。”

    “我知道。”

    本来坐在凌曼茵对面的苏映川说完起身走到凌曼茵身边,单膝跪了下来,他拉起凌曼茵的左手轻轻放到自己脸上,“曼茵,我最近才明白被人背叛欺骗是什么滋味,可我心里的苦比不过你去年受到的伤害,能不能试着原谅我?我知道你不会像以前那样爱我了,可是我会努力重新让你接受我,我知道你伤心,我知道你这一年不好受,我明白的太晚了,这一年我也不好受,真的不好受,我总想起你,惦记你。

    可是没脸见你,我现在才意识到你所有的美好,你没诅咒过我,没抱怨过我,自己咽下所有的苦痛和悲伤,好在我明白了,我们认识七年,在一起五六年,能不能看在我们在一起所有美好的份上宽恕我一次,就这一次,给我再爱你的机会,你今天在电梯里的样子我心疼,被踩脚都不吭声,都是这一年我离开你没照顾到你,我苏映川的女人,不应该受气。”

    凌曼茵使劲想拉回自己的手:“苏映川,我已经不是你的女人了,我也不想回忆过去,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再美好也是曾经的存在,昨天我偶然看到微博上的一段话:年轻的我们容易把感动当成爱情,也容易把过客当成挚爱,我们都是生命里彼此的过客而已。我们可能还会活四十年五十年或者更长,和六年相比,未来的人生岁月更漫长。”

    苏映川的脸上显出深深的刺痛感:“不是过客曼茵,对我来说,你永远都不是过客,你在我生命里,即使我娶了罗晴,我心里一直惦记的是你,只是我真是没脸来见你。我们那间卧室,我从来不让别人进去,我自己去打扫卫生,摆设还和我们当初结婚一样,我经常会一个人去那里坐会想想你,曼茵是我自己不自爱,掉进一个生活的陷阱,好在我爬出来了。”

    凌曼茵凄婉的笑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苏映川,你亲手毁了我的爱我们的婚姻和我们的家。”

    “我们可以重建,我真的会好好努力。”

    “不必了,我给你的心,在去年从民政局出来那一刻就死了,你应该知道。”

    苏映川怎么会不知道,那天办完离婚手续,凌曼茵抱着自己的膝盖在路边大哭,他只好把她抱上车,可是在汽车里凌曼茵还是继续哭泣,一直哭晕,苏映川在她哭晕在自己怀里那一刻,抱着她也说不出的难受,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失控,可是又无力改变,怎么就和她离婚了呢?他怎么那天就鬼使神差的和罗晴去开房,那个女人从哪方面都没法和凌曼茵相比,除了年轻,他对罗晴没感情,可是大错已经铸就,罗晴肚子里的孩子他没法逃避,现在想来自己和罗晴这次婚姻真是天方夜谭一样的故事。

    苏映川把凌曼茵的手凑到自己嘴边,先轻轻吻那手背,再翻过来吻她的手心,最后又贴在自己脸上。

    凌曼茵的小臂和一节嫩藕似的光滑洁白,她使劲往回缩,可是苏映川不放手:“曼茵,你刚才说微博上的那段话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妈也和我说过,‘一个婚姻,只要开始的时候是美好的,结束的时候你和她还在一起,中间的波折和不美好都不算什么,没有一帆风顺的婚姻,也没有一路平坦的生活,王子遇见公主从此过上永远幸福的生活那是童话。’我不是王子,我有很多缺点,可是我终于明白我爱的是你,我现在只是想得到你的宽恕而不是同情和理解,没权利要求你现在还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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