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朱茉莉忍不住问道:“兰儿,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兰儿说道:“你去问猪仔的价钱嘛,我就看到另一边街上有卖头花的,就忍不住到那里去看了看,回来的时候发现你不见了,然后无意间在城门口捡到一只鞋子。

    说着,兰儿从身后拿出一只紫色缎面绣花鞋,朱茉莉一愣,先前自己太害怕了,竟然连鞋子掉了都不知道。

    朱茉莉接过鞋子,重新套在脚上。

    但就在众人离开之时,一个黑衣人远远的站在林子里,看着几人逐渐消失在光影里的背影,他的眼中渐渐露出一丝算计的冷笑来。

    ……

    此时,京城里又掀起了另一股热浪来,他们的楚江王今日就要还朝了,这预示着水利系统工程全面顺利完工,对于即将到来了春汛,他们不再担良田被淹,影响一年收成。

    街上的百姓等了许久,终于在城门口看到了四匹马护着一辆朴素的马车。

    众人惊呆,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就是楚江王的行装吗?

    但当车窗的帘布掀开,道旁的人看到了坐在车内的楚江王,顿时欢呼起来,没错,是他们翘首以待的王爷回来了。

    此前对他休妻、赔黄金的种种传言在他回京这件事上逐渐被冲淡,人们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快些迎来春汛,这样也好检验一下在楚江王亲自督导之下的工程是否真的和传说中的一样好。

    马车一路驶向皇宫。

    宣……楚江王进谏……侍者的声音高亢而绵长的在金砖碧瓦之上传来。

    窦煜换上了一身紫金蟒袍,带着图纸缓缓步入议政殿。

    儿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窦煜走入殿中,深深拜下。

    御坐之上的窦潜红光满面,平身。他抬手威严道。

    谢皇上。窦煜起身。

    窦煜将手中的图纸双手捧起道:“皇上,去年您将此图纸赐与儿臣,令儿臣亲自督导各地农田水利修建一事,现已按时完成,现将图纸归还。

    陈公公走下台阶,双手接过图纸,呈到窦潜的面前。

    窦潜浅笑着接过,下令要将此图于御书院永久封存,而后又将此次参与水利工程图纸设计与建设的官员各加官一级,加封窦煜为楚王,赐金黄千两美玉无数,又升此次水利工程的总负责人户部尚书陆秉元为右相。

    一番封赏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窦承衍没想到他出了一招又一招的计谋都没能阻挡窦煜顺利完成工程建设的步伐。

    如今他又被加封为楚王,虽然比大皇子恭亲王低半级,但是恭亲王是个闲人,所以到现在窦煜已经成为真正的众王之首了。

    而之比窦煜小两岁的他却还只是个皇子。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十分不平,他的手渐渐握紧,心中暗暗说道,等着吧,就算被封为亲王也没用,因为……我很快就要撑控整个天下。

    窦煜站在王俯前抬头仰望,现在他门上的牌子已经换成了‘楚王俯’,门口只有高管家在迎接他们。

    王爷回来了。高管家向他行礼。

    窦煜走进门,看看俯里比离开的时候幽静了许多,也许是人少了的缘故,但也许也不是,因为俯里所有的奴仆都知道他不喜欢太吵,所以连走路都是轻手轻脚的不发出一丝半点的声音。

    应该是他成亲以后吧,俯里突然闹起来,但是他却出奇的没有讨厌,好像俯里突然多了一丝生气,可是现在……这种生气又没有了。

    王爷,都按照您的吩咐,将俯里所有的家奴全部遣散了,只留了两个可靠点的卫侍帮着看家。高管家跟在窦煜身后说道。

    窦煜点头,他边向里走又边问道:“本王不在的这段日子,京城有什么动静没有?

    有。

    听高管家说,窦煜一下停下脚步,微微扭头看向他。

    高管家低声说道:“年前,三皇子偷偷离开过京城。

    这个本王知道。窦煜一脸平淡的说道,还有其他事吗?

    其他倒没什么,就是对您年前突然休弃王妃的事,百姓们议论声很大,不过……后来……听说您给了王妃五万两黄金,几乎所有的百姓都一边倒支持王爷您休妻呢。

    哦?

    高管家见窦煜对此事似乎有些兴趣,便继续道:“他们猜测王妃早就预谋好了等着这一天,有过也有少部分人认为王妃要赔偿没有错,就是数额太大。

    嗯。窦煜继续往里走,他一路穿过茶厅却不知怎么的走到了朱茉莉曾经居住过的院子外。

    高管家也是一愣,刚才也稀里糊涂的跟着王爷走到这来了。

    王爷……

    窦煜像是猛然梦猛一般,只往那紧闭的门上瞧了一眼,便神色复杂的走开。

    日落黄昏,朱茉莉被‘请’到了县衙。

    他们没有将她送到公堂,至是带到了一间偏房,等了许久,新来的杨知县才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

    一进门便忙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公务太繁忙,让朱小姐在这里久等了。

    朱茉莉起身上前微微欠身道:“民女见过知县大人。

    她起身,见新来的杨知县倒是个青年才俊的模样,年岁看起来顶多二十五六的样子,自她到章州县来,加上现在这个杨知县,到如今已经是换了三拨,而之前的两个都是载在窦煜的手里,不晓得这个能不能顺利升官。

    杨知县抬手示意朱茉莉坐下,这便有丫鬟替二人端上茶来。

    坐下后,杨知县先是小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后,才不急不徐的说道:“早就听说朱小姐有倾城之姿,在得知小姐是开猪肉铺子的时候,还以为是这章州城的人讹传的,今日一见,才知朱茉莉何止倾城。

    朱茉莉脸上微微一红,自己还没被人这么夸过,又是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此时她无半点喜悦,反而满心窘迫。

    知县大人过誉了。她极不自然的说道。

    杨知县又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顺势目光在朱茉莉的身上停留了些时候,只到再次放下杯子,才将目光收回。

    他说道:“听说……朱小姐今天遭人绑架?

    是。朱茉莉勉强的笑了笑。

    不过……听我的属下说,他们赶到的时候,没发现你被绑,反而看到你身边倒着几具尸体,朱小姐,能否请你详细讲述一遍当时的情况?

    朱茉莉忙起身说道:“是,当时我打算买几只猪仔,正在街上问价钱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人拍我的肩,我就往后看了一下,还没看清来人,就被塞进了马车里,我在挣扎之中还掉了一只鞋,后来被我的侍女兰儿捡到,之后那些人将我带到了城外的树林里,他们向我要钱,可我身上没有钱,我本想骗他们说钱在钱庄里,不过要我亲自出面,想以此逃脱,但是没想到我的目的被他们戳穿,他们将我解下来,要我写条子,盖私章,可是没有笔和墨,他们就要砍我的手,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声尖啸传来,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几个人就死了。

    你的意思是……其实你什么也不知道?杨知县问道。

    对的。朱茉莉点头。

    忽然杨知县重重的一拍桌子,指着朱茉莉道:“简真就是胡言乱语。

    朱茉莉一愣,这杨知县前一秒还对自己礼遇有加呢,怎么转眼就变了脸。

    她忙说道:“知县大人,民女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胡言。

    杨知县冷‘哼’一声威严道:“朱小姐,你觉得你的谎言编得很好吗?林子里没有其它人,就只有那几个绑匪和你,而且你当时已经被他们解开绳子,如果不是你杀的人,难道是他们自己自杀的吗?

    我……朱茉莉心下一沉,没想到杨知县竟然会这样分析,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知县大人,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那种能瞬间杀死三个男人的人吗?而且其中有两个比我还要高大许多。

    本知县认为完全有可能,杨知县一脸平静的说道:“你开猪肉铺子,一定也会杀猪,那么大一头猪都能杀,何况是人呢。

    朱茉莉真要无语了,知县大人,我们铺子里都是另请屠夫杀猪的。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不信的话,你可以请他们过来问一问便知。

    杨知县冷笑,你是他们的东家,他们一定会帮你说话。

    我……

    朱茉莉突然注意到,这个杨知县没有在公堂之上公开审理她,而是将她带到这偏房私下里审问,这些举动很不正常。

    想到此,朱茉莉仿佛有些明白,她眼中的慌乱逐渐平静下来,静了一会儿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杨知县一笑,拍手道:“好,好,果然是聪明人,他起身绕着朱茉莉打量了一圈,直到朱茉莉有些站不住的时候才站定,继续道:“两个条件,第一,你的黄金归本官,第二,你归本官,怎样?

    无耻。

    朱茉莉后退了一步,又惊又怒的看着面前这个空有着一副青年才俊模样的县太爷,真是没想到,他才是最恐怖的人。

    杨知县不以为意的淡淡一笑,你要是不同意也行,今天晚上就只好让你去牢里过夜,不过……大牢可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承受的地方,县衙的大牢好像有许久没关过女人了。

    朱茉莉猛的抬头,又冷笑了一下,杨知县,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不过……你好像忘记了,我们凤宇国的国法有一条说得很清楚,女子受审期间是不允许被关入大牢的,除非……她已经被定罪,而其是极其严重的罪。

    呵,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杨知县不急不徐的道:“不过……给你定个罪不一定要公开审问。

    你什么意思?朱茉莉一怔。

    还有一种叫秘审,现在……本官就可以判你一个故意杀人罪,而且,手段极其恶劣。杨知县淡淡一笑。

    朱茉莉握拳,狠狠道:“可是……他们都是劫匪。

    本官不说,又有谁知道呢?杨知县说完,终于大笑起来。

    朱茉莉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第一次明白,原来权力还可以这么用的。

    但是大牢她是绝对不能去的,她能明白杨知县那些话的意思,一但她进了大牢清白难保,就算侥幸逃过,以后出了大牢也会一辈子被别人瞧不起,甚至嫌弃。

    思索了一番,她决定先用一用缓兵之计,说不定兰儿已经在想办法救她了。

    想到此,朱茉莉尽量压制了自己的愤怒道:“知县大人,你提的条件有点过分,所以……能不能先给我一点时间考虑?毕竟,这是关于我一辈的事。

    你要考虑?可以,杨知县爽快的说道:“本官给你三柱香的时间,我会让丫鬟在门外守着,你若是想清楚了,就到本官房里来。

    杨知县走时,又回头对她阴邪一笑,本官等你。

    朱茉莉忍着极度想杀人的愤怒浅笑着点了点头。

    月上枝头,风影摇曳。

    窦煜独坐房中看书,心中又升起一阵燥动,使他不得安心再继续看下去,索性合了书本,起身走出房间,漫步亭台。

    今晚的月色甚好,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过那么明朗的月色,只是月色再美,他却还是一样燥动不安,无心欣赏。

    于是一直走着,不知不觉脚步被一处院落截了去路,猛然抬头,不由得一怔。

    自己竟然再一次走到了朱茉莉曾经的住所。

    他想立即转身离去,但却鬼使神差般的抬手推开了院门。

    月色倾泻而下,院子里已经生起了杂草,显得安静而凄凉。

    他抬腿步上台阶,缓缓的走进了房中,房里一片昏暗,没有一丝光线,一股尘土的味道扑入他的鼻子,他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正当他转身欲走的时候,忽然屋子里亮了起来。

    他讶异的回头,竟然是冷语执一盏灯站在书房里。

    王爷?冷语看到原来是窦煜,不由得惊讶。

    窦煜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四下里张望了一番,见房间里牵满了蜘蛛网,像一个没有人住的地方。

    王爷怎么到这里来了。冷语好奇的问道。

    窦煜看了看她,你怎么在这里。

    冷语浅浅一笑,奴婢刚来呢,想替王妃的房间打扫一下。

    哦,他四处张望着,是该打扫了。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窗台上的一盆已经有些萎焉的兰花上,他突然像着了魔一般的一步步走到了窗前。

    冷语看了看,原来王妃当日种下的兰花还在,她也上前说道:“王爷,这是王妃以前种的,估计是许久没人照料了,看来……活不成了。

    窦煜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抬手抱起了那盆花,一些似乎远去的往事又重新出现在眼前。

    他不由得心中悲凉,自己好像已经许久都没有再想起若儿了,原来……曾经铭记过的人真的也可以遗忘吗?可惜自己那么久都不自知。

    王爷?冷语见窦煜发呆,又提醒似的喊了一声。

    窦煜回过神,目光里逐渐有了一丝亮光。

    冷语道:“这花估计已经死了,就让奴婢去把它扔了吧。

    窦煜却淡淡一笑,叶虽枯,但根未死,只要精心照料,还是能够开花的。

    冷语不解,王爷曾经不是最讨厌兰花了么?

    兰儿焦急的在铺子里等着,她一刻也坐不住,不停的来回走动着,可是现在天都已经黑了许久了,小姐还没有回来。

    她终于忍不住,一路奔到了大牛家,奋力的敲门。

    大牛,大牛,快开门呐……

    来开门的是大牛的媳妇,一见是兰儿,便问道:“兰儿姑娘,出什么事了?

    兰儿见大牛在屋里,忙喊道:“大牛,快跟我去县衙,小姐被他们抓走了。

    啊?正吃饭的大牛一听,立即扔了碗,怎么回事?先前不好好的吗?怎么县太爷突然要抓小姐?

    哎呀,什么都别问了,兰儿说着又对大牛媳妇道:“嫂子,能不能麻烦你把乡亲们都叫上,以前……小姐也帮过他们不少,这次小姐遇到了麻烦,希望大家能和我一起去把小姐要回来。

    哎,我这就去。大牛媳妇忙跑了出去,而兰儿和大牛则先赶去了县衙。

    不一会儿,就已经有一大帮子的人聚集到了县衙门口,要求县太爷释放朱茉莉。

    不一会儿师爷走了出来,对大家安抚道:“各位,各位少安毋躁,请听我把话说完。

    哼,你马上把我家小姐放了,不然我们就联名上告你们以权欺人,兰儿愤怒道:“我家小姐明明是被人绑架,可你们却把她关在县衙里不让她出来,我们凤宇国有国法,犯了罪的妇女在受审期间还不能坐大牢呢,何况我家小姐还没罪,你们凭什么关她。

    对,马上放人,否则一切都免谈。大牛等人在身后附和道。

    师爷被这一群人给吵了进去,忙回到杨知县的房里禀告,大人,外面那群刁民十分激动,一句话也不听小人的,一个劲的喊放人,你说……那个女人怎么那么厉害啊,是不是给这群人都灌了迷汤了。

    杨知县一脸冷静道:“你去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再不走,那么朱小姐就会多一项罪,使用妖术惑人心智,扰乱地方秩序罪。

    是,是。师爷又马不停蹄的跑了出来,把杨知县的话转告给了大家。

    外面的人一听傻眼了,稀里糊涂的怎么又给朱小姐加了一项罪名了。

    兰儿不服,上前怒骂道:“狗官,你们诬陷好人,欺压百姓,你们不得好死……

    师爷手一挥,两个衙役把兰儿揪住带进了俯里。

    众人一愣,正要上前,师爷堵在台阶上一脸笑意的说道:“我说各位,你们不要再闹了,将朱小姐关起来只是为了查案,你们要是再闹的话,就是阻碍公务,到时把你们统统都关起来。

    现在没了兰儿这个领头人,众人一听此话,气势都缩回来了。

    师爷又道:“你们呐,都先回去,知县大人一定会秉公办理此案的,你们现在回去呐,这里有什么事全都与你们无关。

    听得师爷一席话,最后集聚的人群逐渐散去。

    朱茉莉正在房里静坐,眼睁睁的瞧着那三柱香已经烧掉了两柱半,这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吵闹门,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一个白影被推了进来。

    随着‘哐’的一声门重新关上,朱茉莉见那被推进来的人竟然是兰儿。

    小姐。兰儿从地上爬起来,一眼瞧见了朱茉莉,激动道。

    兰儿,怎么是你呀。朱茉莉迎上前拉过她的手,上下左右看了一遍,发现她脸上竟然有瘀青。

    哎呀,你的脸怎么了?

    朱茉莉抬手刚碰到她的脸,兰儿就疼的一下子闪开。

    看到她这一副样子,不由得担心起来,究竟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也被他们关进来了,脸上还带了伤?

    兰儿咬了咬唇一脸愤慨道:“都是那个狗官,我召集了许多乡亲,想靠群众的力量逼那狗官把你放了,没想到……他们不但没放你,还把我抓了进来,这脸……就是与他们挣执的时候弄伤的。

    你怎么这么冲动啊,朱茉莉有些责怪道:“你怎么能和他们硬碰硬呐,哎呀,这下好了,我们两个都进来了。

    小姐……兰儿说道:“我还不是见到天晚了你还没回去,担心你嘛。

    好了,我们再想想其它的办法吧。

    朱茉莉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无意间回头看到身后香炉子里静静燃烧的香,已经剩下不到半柱了。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不过就是一盏杯的功夫,她已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朱茉莉当下便用了最短的时间做了一个也许是此事最难以决定的事。

    兰儿,她从衣襟里摸出一只凤血玉佩,拉过兰儿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过一会儿,我就要去见杨知县,我去以后……会求他放了你,到时候……就麻烦你将这块玉佩……还给……楚江王。

    兰儿猛的退后一步,有些惊讶道:“小姐,你在说什么傻话。

    朱茉莉咬了咬唇说道:“杨知县给了我三柱香的时间思考,现在……最后一柱香快烧完了。

    兰儿这才注意桌上的香。

    朱茉莉继续道:“他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将黄金给他并从了他,要么……就定我一个故意杀人罪,今晚就投入大牢,其实……我现在手里没有黄金,我无论做哪一个选择……可能都会是一死。

    兰儿看着朱茉莉,知道她可能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才会对她说这些话,阴云瞬间笼罩着整个屋子。

    所以,朱茉莉不由得哽咽起来,许久才继续往下说道:“所以……你出去后一定要将这个玉佩交给他,你告诉他,他没有欠我什么,我现在已经想清楚了,从头至尾,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而矣……

    不,兰儿突然打断朱茉莉的话道:“小姐,你没有……你嫁给他,他应该要给你幸福,我知道,你喜欢他,很喜欢,所以……你不要去见杨知县,让我去,让我代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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